公孫疾提出這番懇求,衛揚就感到非常不滿,他最討厭別人用同情心來懇求他,在他的眼中,公孫疾的這番話語等同於用小張的性命來要挾他一般。
“公孫大夫,醫者仁心,你身爲一名醫者,救助小張不就是你的本職麼,爲何你竟然還以此爲要求來要挾我!”衛揚對公孫疾的這一步爛棋感到非常不解。
“這...”一時之間公孫疾急的團團轉,自己在大公子姬伯面前誇下海口,定要幫助他引見衛揚,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衛揚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對付,非常難以對付的一位公子。
也是,公孫疾接觸的公子也無非就三位,一位是齊國三公子夷仲年,三公子夷仲年本就是一個脾氣比較好的公子,根本不會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魯國名大夫公孫疾,第二位便是魯國太子姬弗湟,魯孝公對公孫疾如此恭敬,那身爲魯孝公之子的姬弗湟,當然對他也是恭恭敬敬。
至於晉國大公子姬伯,還要受到他的照顧,更是對他禮遇有加。
可是眼前的衛國太子衛揚,竟然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難道他就不怕魯孝公怪罪下來麼,也是,晉國大公子姬伯在魯國一事,就連魯國君主魯孝公都一無所知,若讓魯孝公知道了,非但不會怪罪衛揚公子,反而他公孫疾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夷仲年正從集市回來,他前往集市爲小張買了些好吃的回來,看到公孫疾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衛揚身旁,宛如罰站一般,心中也甚是好奇,忙上前問道;“妹夫,你們幹啥呢。”
見到夷仲年的到來,公孫疾鬆了一口氣,而衛揚便是嘆了一口氣,心中忍不住嘀咕道:“三哥啊三哥,你好巧不巧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剛剛還在套公孫疾的話呢,你突然進來搗亂這是什麼回事喲。”
公孫疾宛如見到救星一般,忙跪下喊道:“三公子,三公子,還望您救我於水火之中才好啊。”
“什麼?”夷仲年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救你於水火之間,公孫大夫,這魯國之大,你可是魯孝公最爲器重的大夫,誰能夠害你。”
只見公孫疾微微指了指,正指向衛揚的方向。
夷仲年笑着說道:“這,不可能吧,誰都可能害你,衛揚公子,我妹夫可是絕對不會害你。”
聽到夷仲年替自己說話,衛揚忍不住笑出聲:“還是自己的三哥好。”
“那是,小妹喜歡之人,我身爲三哥定然要萬分看重才行!”夷仲年驕傲地說道,小妹喜歡之人,他當然要竭盡所能保護好,更何況衛揚可是自己的好友小張的救命恩人。
“不,三公子,衛揚公子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是個大好人啊!”公孫疾添油加醋道。
“你!”站在衛揚一旁的韓立忍不住斥責道,“公孫大夫,末將一直以爲你是一位寬宏大量、德高望重的名大夫,可誰能想到你的氣量竟然如此狹小,還在三公子面前告我家公子的狀,你這是安的什麼居心!”
“韓立!”衛揚斥責道。
“末將不該擅自插嘴,但是這公孫大夫實在是太過分了,末將看不下去了。”韓立賭氣地說道。
“好了,究竟是因爲什麼事,妹夫,你好好跟我講一講。”夷仲年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便想着讓自己的妹夫衛揚來講清楚這件事的原委。
...
另一方面,離開衛府之後,紀狼知道這個消息後,便立刻趕往姬還身邊。
“公子,衛揚他怎麼說?”紀狼問道,畢竟衛揚的態度決定着他們是否能夠安穩地找到原晉國太子姬伯,並且不出一絲差錯。
“能怎麼說呢?”姬還反問道。
“這...臣不知道。”身爲紀國的公子,在姬還面前竟然自稱臣子,若紀侯知道了,非得被紀狼與紀豺氣暈過去。
“衛揚這個人可真是一個滑頭,他的意思是不參與,只要不涉及他們即可。”姬還無奈地說道,“不過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能夠做出如此讓步,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紀狼也沒有想到,衛揚竟然根本不想參與進來:“可是公子,衛揚不想參與進來,若有其他人,比方說齊國的三公子夷仲年,這可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更有甚者,若魯國太子姬弗湟參與進來,那根本也不好對付。”
說到魯國太子姬弗湟,姬還連忙說道:“現在前往魯侯府,聽說魯孝公重病,我身爲晉國太子,自然是要去看望他的,紀狼,你就別跟着來了,記住,別讓你的二弟紀豺再搗亂,一步錯步步錯,到時候下場會是如何,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們。”
“是。”紀狼知道姬還所言非虛,現在他們已經處於極其困難的境地了,到處都有人跟着他們兩兄弟,於是乎,沒有辦法,他便將自己的二弟紀豺留在府內,不讓他出來到處搗亂。
...
魯侯府。
“湟兒。”魯孝公的聲音已經變得越來越虛弱。
“君父。”姬弗湟連忙作揖道,“君父還是安心養病,魯國一切大小事,都有湟兒在,君父毋需擔心。”
“湟兒,孤聽說晉文侯姬仇派他的太子姬還前來探望孤了,不知道他此時人在何處。”魯孝公雖然生着重病,但對天下第一強的諸侯晉文侯還是給予了充分的重視。
“湟兒不知,估計他快到了吧。”姬弗湟剛剛說完這番話,便一陣消息傳入魯侯府內。
“君上,晉國太子姬還求見。”
聽到晉國太子姬還到來的消息,魯孝公忙想站起,可無奈自己因爲重病身體變得非常虛弱。
“兒臣知道。”姬弗湟第一次這樣回答道,爲的便是不讓自己的君父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