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夜,已經是燈火闌珊,長街之上寂寥無人,唐苜打了個哈欠,半眯着眼道“明明知道在現實裡不過下午時間,卻好想睡覺。”
“你早上不過六點就起牀,睡得又晚,肯定困的!”方凌築道。
“那我去睡了!”唐苜道,就打算下線。
“恩,去吧,我找人打架去!”方凌築道。
唐苜聽了這話,頓時睡意全消,來了很大的興致,急聲道:“我不要睡了!”
方凌築露個不出所料的笑意,道“等會你去當個觀衆就好,別參戰!”
“那你到底跟誰去打?”唐苜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一劍青城!”方凌築道。
“我同意”,唐苜歡呼,她自然舉雙手贊同,方凌築正待拉着她前行,卻聽到後邊有個冷冷的聲音開口了。
“我不同意!”那個冷冷的聲音冷冷的道。
方凌築轉身,街角轉彎出慢慢的走來一人,一身破爛的新手服,一頭長髮四下披散,步伐悄無聲息,一步步的走到方凌築面前兩丈外的距離處,站定,雙眼平淡,彷彿他所看見的東西都是浮雲,手中只有一把刀,是把破舊的柴刀。
“其實不是我不同意,而是我的刀不同意!”那人又道,方凌築憑藉他的聲音估計出了他的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而已。
“憑什麼?”方凌築道。
“憑的是祈風求我而已!”少年道。
“你們什麼關係?”方凌築道。
“我是殺手,將是天下第一的殺手!”少年道:“我的名字叫狂殺,記住了,我想你做爲第一個死在我刀下的人!”
“祈風要你殺我的籌碼是什麼?”方凌築問。
少年笑了笑,長街上寒風颳過,他的面目隱藏到了被風吹起的頭髮下面,聲音淡淡的傳出來,“我是爲了愛好而殺人,不需要籌碼,你死在我刀下後,我會幫你去滅了一劍青城,因爲那又是一個殺人的好理由。
唐苜的身體在方凌築的臂彎裡顫抖了下,即使這是遊戲,她也能感到少年的殺氣濃烈之極。
方凌築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我只需要你在旁邊看着就行,這些事情我來就好了!“唐苜點點頭,遠遠的退開。
“你是怒殺的什麼人?”方凌築突然問,一個叫怒殺,一個叫狂殺,難免會想到他們之間有些關係。
“呵呵,他是我的師兄!”狂殺笑了起來道:“這《天下》裡的殺手中將是我和他的天下,其他人不過跳樑小醜而已,前些時候你贏了他,我打敗你,就是我贏他了!”
“你也是補天宗的人?”方凌築又問。
“不!現實中的師兄弟而已!”狂殺道。
方凌築將槍拿出來,笑道:“那就來大戰一場吧!”
狂殺卻看見了他的左臂斷了,眼裡精光畢露,對他道“這是公平決鬥,我不希望佔你任何便宜!”
“這世上難道有什麼絕對的公平?”方凌築問道。
狂殺搖頭,道:“沒有絕對的公平,但我希望有些相對的公平,所以我才進的《天下》!”,說完,右手上的柴刀對着左臂一揮,齊肩而斷,鮮血淋漓而下,然後拿出一個藥瓶仰頭喝下,傷口在短短几秒內癒合,對方凌築道:“可以開始了!”
方凌築之前又經過幾次苦戰,功力自然有所提高,剛纔的祈風幫助他有了一個蒙朧的明悟,可能身前的狂殺會給自己的一個驚喜。
於是,他便出了一槍,不帶任何內力,以及槍氣之類的東西,也沒有花俏,直直的刺向狂殺。
看似簡單,狂殺卻不認爲這一槍是毫無威脅的一槍,雖然只憑肉體的力量和速度,與內氣無關,但是卻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在裡槍和人身上,雖然這勢看不見,摸不着,卻清晰的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明明很慢,卻覺得他的出槍速度很快,等狂殺運起內力,還發現他體內的真氣有了稍微的阻力,不像平常那麼運轉自如。
他破爛的柴刀上散發一股狂烈的刀氣,人如飛鴻,迅速從槍身旁邊滑過,直劈方凌築的胸膛。
方凌築的笑容在臉上顯現,卻是在狂殺的眼中無限擴大,笑得狂殺的殺氣立斂,氣勢一弱,刀槍竟然相接在一處,方凌築的槍尖一沉,狂殺手中的刀差點把持不住,飛身後退至少十丈,逃到了安全範圍之外,才低頭髮現自己的虎口已被震得裂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猛然擡頭,驚訝的看着方凌築。
方凌築不緊不慢的將槍後收,微笑着看向狂殺。
“怎麼可能?”狂殺的面孔上帶着驚訝:“我明明覺得你出槍的速度遠不如我的刀快,怎麼還能碰上我的刀尖?”
方凌築坦然道:“那是因爲你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不再真實,都受我氣勢所控!”
狂殺仍然不相信道:“這怎麼可能,我的刀法和輕功都有內功加成,怎麼快不過你單純依靠肉體所發的力量?”
方凌築將槍前指,道:“這便叫做仗勢欺人!”,話落,再次出了一槍,這一槍與第一槍完全不同,勢本就是個可以幻變牽萬的東西。
這一槍在狂殺的眼中,本來只有一丈八尺,但瞬間長了好幾倍,他的眼前甚至出現了明晃晃的巨大槍尖,彷彿方凌築刺出的這一槍,能夠刺破十丈的距離,從而穿透他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