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兩人牽着手走進了一個專供情侶談情說愛的小樹林,不是方凌築喜歡牽她的手,而是手一旦鬆開,回覆自由的柳凰就會用拳頭帶着風聲擊向自己腦袋,如此非牽不可了。
來到沒人的地方,方凌築鬆開了手,樹林中累積了沒過半尺的樹葉突然被風捲起,柳凰在被她腿風捲起,向四面八方飛散的樹葉裡裡朝方凌築踢出穿心一腿。
方凌築在風中捏住她的足踝,雖然女人的腿他見得不多,無疑,柳凰的腿是極品,即使是他所捏的部位本是腿上最應該堅硬的地方,卻軟滑富有彈性,怕傷了她,也沒用多大勁道,柳凰使勁一睜,讓自己的足在方凌築的手裡滑過一截,沒有掙脫,反倒將自己的淡白跑鞋給弄脫了,方凌築握住了她被絲襪裹住的嫩白美足,柔若無骨,纖細;如玉如雪,半透明的腳背皮膚細膩而且平滑;五個玲瓏嬌小的腳趾勻稱整齊,如同五粒晶瑩無暇的珍珠般依序排列,完全沒有因爲練武而留下損傷的痕跡。
柳凰再度掙扎,方凌築順手往她足底涌泉穴輸入一道真氣,立竿見影,只聽她‘啊’的一聲,忍不住那股突如其來的酥麻,渾身如被電擊一般,本就是金雞獨立的她,單獨支撐地面的那條腿膝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當然,如果不是方凌築扶着的話,就不是差點,而是肯定摔倒了。
“色狼!!!”柳凰本來極好聽的聲音發出了嘶吼的聲音,打又打不過,只好罵了。
“我哪色你了?”方凌築道。
“你一手摟着我的腰,一手捉住我的腿,不是非禮是什麼?”柳凰氣急道。
“哦!我放開就是!“方凌築兩手一鬆,氣惱中的柳凰頓時四腳朝天摔倒在地,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迅速爬起來,再度出腿,但踢到一半,發現方凌築的手在空中伸出,只要合攏,又將捏住她的足踝,無奈之下,只得猛力回收她踢到半途的腿,力道過猛,加上腳下一滑,她再次仰天摔往地下。
шшш⊕ t tkan⊕ C○
方凌築看見她腦袋落向的地方正是一快突出地面的石頭,這一撞上,肯定是個腦震盪,只得過去低下身子,用手托住她下落的身體。
柳凰已經徹底沒了脾氣,方凌築像是她的剋星,打,她打不過,罵,他跟牆壁沒什麼兩樣,只是浪費口水而已,她身體已經彎成了拱橋形狀,方凌築的手託在她細小的柳腰上,輕盈如羽,眼中是柳凰笑傲天下的豐滿雙峰,真是個性感尤物!
柳凰看他的目光位置不對,已知道他看的什麼,蠻腰一扭,身體從他手上脫離,滿臉紅暈的看着他,眼裡竟蓄滿了淚水,不知道是氣,或者是害羞,還是怒。
“你剛纔那麼短的時間內將那個題目做完?”柳凰終於記起想問的事情。
方凌築呵呵一笑,道:“順便幫你改了幾個選擇題,好像你做錯了!”
柳凰的眼睛睜得更大,小嘴微張,驚訝道:“不是吧?”
“就像你出腿一樣,你可以將每一筆看做是每一腿,其中的思索就是對敵的方法!”方凌築道。
“可最多能做到出腿的速度是那麼快,但不要思索啊,有招式的!”柳凰疑惑道,暫時忘記了其他的事情,受家庭薰陶,她也是一個小武癡。
“那是你沒到自己思索的境界,到了那種境界,你每出一腿就是一個新的招式,每一招都是經典,而且自然而流!”。
柳凰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又突然問道:“你幹嘛阻止八荒劍派的去救我們,這件事情在蕭索跟我們說時,我們所有的人都非常惱火,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方凌築笑了:“這纔是你今天要找我的重點吧?”
“沒錯,不要你幫忙已經足夠你內疚了,你竟然還拉我們後腿!”柳凰越說火就突突的往上冒。
“呵呵?這是你的想法,還是葉老師的想法?”方凌築道。
“我們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柳凰道,她差點就忍不住抓着方凌築衣領去質問了。
“你說,要是八荒劍派不需要繞道的話,你看結局會怎麼樣?”方凌築問她。
“肯定是我們贏!”柳凰道。
“贏了之後呢?”方凌築又問。
“我們水月山莊將一舉佔領五虎堂三塊領地,翎羽鎮,還能趁着傲氣盟被其他幫派圍攻的時候,兼併金刀派!”柳凰道。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就是天下第一幫派了!”柳凰道。
方凌築笑了起來,“八荒劍派是天下第二,你們第一,他們得第三了,你說他們願意麼?”
“怎麼會不願意,我們是同盟!”柳凰說得理直氣壯。
“你太天真!”方凌築不理柳凰眼裡的不以爲然,想起了以前的他,沒有受過挫折之前的自己,也是那麼天真的,因爲那時候人還小,後來一個小小的光盤改變了他的命運軌跡,到了現在,人也算小,有時候卻覺得心已蒼老了,自己真是個矛盾的人,真像性格分裂的人。
“等你們勝了,就是八荒劍派滅你們的時候,滅了你們,他們比你們勝利時候得到的更多,因爲除了你所說的那些,還要加上你們水月山莊的三塊領地,那時候,誰是最大的贏家?誰是最大的輸家?明白了嗎?”方凌築又問道。
柳凰兩眼茫然,顯然並不太懂,因爲她從未經歷過。
方凌築自嘲的笑了,多麼純真的女孩子,自己卻像一個引領她失卻純真的邪惡傳道者,他這是第一次這麼明顯的告訴別人某些道理,但人的本性就是不上當就不會相信真理?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幾分,任由她站在原地思考,笑着走出樹林。
纔出樹林,周書慶在道旁等着他,再無當初的囂張,微微欠身道:“唐小姐她父親想見見你,特地叫我來詢問下意見!”
方凌築問道:“你怎麼我在這樹林裡?”
“上次跟你在一起的兩位小姐告訴我的!她們正好路過這裡”周書慶道。
“那請帶路!”方凌築客氣道。
周書慶當下引着他出了天衡大學,一輛非常豪華的房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的車海里,車旁有幾人守着,看着兩人走近,一人拉開了車門,對方凌築道:“先生,我們老闆在裡邊,請進去!”。
方凌築淡然自若的坐進去,車門一關,光線便有些暗了,裡面有兩排面對面的座位,他對面坐着唐苜和一箇中年人,唐苜臉上帶着他的影子,兩鬢霜白,棱角分明的國字臉上,刻着剛毅的皺紋,全身衣裳卻是普通之極,不帶一點華貴之氣,卻更加襯托出他身上那股自然流露的威嚴。
“這是我爸爸!”唐苜貓着腰站起,跟方凌築坐到了一邊。
“唐森!”中年人簡短有力的說出自己名字,伸出手來,方凌築握住,一股極端集中的內力悄悄從兩手交接處傳入方凌築體內。
唐森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眼前這人的體內,完全沒有一絲內力波動,怎麼可能是周書慶他們形容的那般無敵,不過瞬間恢復了平靜,方凌築自己已經主動伸開了手,唐森這次是大驚,自己本是想給眼前這人來個下馬威,所以自己的內力毫不掩飾,具有極強的纏力,怎麼可能想脫開就脫開!
方凌築笑笑道:“唐伯父原來真是深藏不露了,不知道還要那麼多保鏢何用?”
唐森恢復了平靜,笑道:“排場而已,有些時候在什麼人羣中生活,就得按什麼規則來?”
“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方凌築道。
唐森眼睛掃了一遍坐在方凌築身邊扯着自己衣角,明顯是很無聊的唐苜,後者馬上立時坐得十分規矩,努力做出一副我是好寶寶的模樣。
唐森這才道:“我這女兒可以說是我獨自帶大的,這大老爺們帶孩子,本是粗粗咧咧的,有些地方也就沒注意到,弄得她非常野,而且被我寵得有些嬌慣,希望沒給你造成什麼麻煩!”
方凌築還沒來得及說,唐苜已在那嚷道:“我哪嬌慣啦,我可是一個人在學校獨立生存的?”
唐森看着嚴厲的神情露出一絲寵溺神色,對方凌築道:“你看,才隨便說說,就在那反對了,那麼大一個公司,都服我管束,就自己家的這個猴子我管不了!”
“呵呵!”方凌築笑了起來,看了看一臉不贊同的唐苜道:“父女情深,不要太嚴肅了,那樣更有距離感,唐苜調皮些,不是還能當您的開心果嗎?”
“真不懂你,跟我爸說起話,顯得這麼老氣橫秋,一點都不像只比我大一點點的年輕人!”唐苜嘟嚷着嘴道。
唐森哈哈一笑道:“賢侄少年老成,我家苜兒跟我電話時,就跟我聊遊戲,說得最多的時候就是你了,依她那性格,放了火就跑,這消防員的工作肯定都是賢侄幫不少忙了,再次感謝賢侄哪!”
方凌築客氣道:“我們遊戲裡是朋友,互相幫助本是應該的!”
唐苜將車後座一個狗熊抱在懷裡,邊揉那個狗熊的鼻子,邊附和道:“爲朋友兩肋插刀本是天經地義的,真不知道跟他客氣什麼?”,在他父親面前,她已經徹底成了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唐森搖搖頭道:“看來這人太聰明瞭也不行,苜兒她心智太過單純了,容易相信別人,以後難免會上當的!”說到最後那句話,語氣突然加重了許多
方凌築笑道:“那就靠伯父多多關心了!”
唐森嘆了口氣,道:“是啊,所以我替他請了許多保鏢,隨時保護她的安全!”
方凌築幫着他接下去道:“可惜,全栽在我手裡了,其實,伯父不用繞什麼彎子,有些問題可以挑明說的!”
wWW ●ttκá n ●co
唐森的臉上頓時換上了久經商場的那種老狐狸式的笑容,還有威脅意味,道:“你需要多少錢才肯不打我女兒的主意?”
方凌築啞然失笑,道:“我想伯父應該調查過我的資料吧,知道我有兩個女人麼?”
唐森點頭。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她們的身份背景了?“方凌築又問。
唐森點頭,道:“連辛葦這樣的黑道女人都被你征服,拋棄一切幫裡事務,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而圍繞在你身邊,並且心甘情願與別人共伺一夫,想來你手腕太過高明,高明的我不得不服,但我還是得提防苜兒被你拐騙到手,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將來她還得繼承我唐家所有的產業!”
“這就是所謂的防人之心不可無了”方凌築望着唐森道,後者的目光頓時銳利如刀,旁邊的唐苜呆了,談得好好的兩人,怎麼突然變成了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
“除了苜兒外,你到底要什麼條件,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辦到!”唐森再次道。
方凌築無奈,他不過把唐苜當個朋友,或者妹妹,現在卻有了瓜田李下的嫌疑,太過好笑,對唐森道:“我不接受任何條件!”
唐森聽得這句話,目光更冷,威嚴之勢更盛,冷聲道:“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方凌築笑了,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見棺材?”
唐苜緩過神來,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啊?”
唐森非常普通的衣服裡突然泛出九點銀光,全部射向方凌築,無聲無息卻非常快,方凌築動也不動,任由那些銀針紮上。
唐森笑道:“中了我的銀針,沒有我的解藥,你的下場相信可以預料道,這算不算資格?”
方凌築嘆道:“我對唐苜只有朋友之情,哪來什麼別有居心,唐伯父怕是多慮了!”說完,開了車門,落於車外,手中出現了九根銀針,回頭對唐森道:“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衣袖一拂,九根銀針回射到了唐森的體內。
方凌築連車門都沒有關,大踏步的走了,安靜的停車場裡只傳來唐苜帶着哭腔的聲音,搖晃着臉色發黑的唐森喊道:“爸爸,你怎麼了!”這一刻,連方凌築怎麼走的都不再關心,有時候,親情可以勝過一切。
唐森緩得一口氣,手遲鈍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倒了幾粒藥丸吞下,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對唐苜道:“你要爸爸幫你試探他,今天就差點被你害死了!”
“爸爸,你沒事了?”唐苜睫毛上仍掛着淚珠,唐森點點頭,道:“銀針上只是麻醉藥!”,下一刻,唐苜已不見了人影,她在水泥地上奔跑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去追方凌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