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遠遠的看見水沁蘭往客棧後邊的山裡追去,怕出意外,也就在後邊跟着走上前,他中的這一劍上攜帶的真氣屬性與以前所受的傷不同,傷口流血狀態持續的時間太長,走了好長的時間還沒消失,生命掉得還有五分之一時狀態才消失,生命開始回升,這時他進入了一條狹窄的山道,,兩旁樹影婆娑,草沒人頭,被盈盈的上弦月鍍上一層銀輝,夜深過半,樹葉,草尖都掛上了點點晶瑩如珍珠的晨露。可惜平靜的外表下隱伏着殺氣,方凌築察覺自己已經誤入重圍。
剛纔那個刺客只是個勾引他上鉤,以及將他與水沁蘭分隔的誘餌!
心頭剛閃過這一絲覺悟,兩旁樹林和草叢間,同時射出十數支飛箭,箭頭在月下帶着尖嘯齊齊射向方凌築,在月光下閃着藍光,明顯塗了劇毒。
方凌築往前急衝,將箭拋在身後空處,沒來得喘氣,又是弓弦連響,數十支同樣的箭覆蓋了他前後左右各個方向,支支凌厲,可穿金石。
方凌築望了望唯一沒有箭射來的空中,明月當空,繁星滿天,可惜自己輕功不是跳躍的料,躲不能躲,他現在對少林方丈慧心的先見之明有了些佩服,知道他輕功太差,將金剛護體神功送給他防身,這樣的場面他遇見了太多,全是靠這東西保命,這次又得靠它了。
幾十只箭不分先後射到他的護體真氣上,看着內力格一陣動盪,又迅速回滿,方凌築知道這場利箭穿心的享受是逃過去了。
再是短短的寂靜,寂靜過後,兩個人蒙面黑衣人不分先後同時跳出,直取方凌築背心,剛在客棧捱了那一劍,方凌築知道自己的護體真氣在這些刺客面前可能不像以前那樣能發揮十足的威力,開始故做不知,等兩刺客跳到半空,人已無法借力時,驟然轉身,霸王槍已經在手,回身橫掃,幾如天際流星般快捷,兩人連扭動身形都來不及,被他在空中攔腰掃成兩截,四截屍體隨着揮灑的血雨一起跌落。
不是面對真正的高手,他連想些精妙的招數去殺人都不需要,簡單的幾下能擊斃敵人,何必那麼大費周章。
兩人才掛,又連竄出四條人影,四把長劍齊出,角度刁鑽,有鬼神莫測之機,方凌築見這來勢,比剛纔那兩人攻勢凌厲至少數倍,已受到兩面夾擊,時間不超過兩秒後,就會利劍臨身,當下倒拖槍頭,又往前衝,勉強躲過,四人一劍無功又是齊身朝他背心攻去,正中方凌築下懷,倒拖的槍頭猛從地上彈起,化做騰空蛟龍,去勢如電,槍頭連閃兩下,其中兩人的胸口綻開血花兩朵,立斃倒地。
方凌築瞳孔一縮,還有兩人,人後退一大步,將去勢已盡的槍頭拉回,同時也躲過了剩餘兩刺客的第三劍。
而此時,兩刺客身在空中處於即將落地的勢頭,方凌築掄起槍身,高高躍起,帶起巨大風聲,朝一人頭上狠狠砸落,那人無比靈巧的躲過,方凌築這槍砸到地上,帶起巨響,地下凹下一個狹長的深溝,長槍繼續彈起,兩刺客正好落地,身形還在不穩定的狀態,方凌築的槍正處與兩人的身體間隔裡,隨着上升的勢頭,左右各掃一下,兩刺客的腿骨頓時被掃得彎成奇怪的形狀斷成兩截,槍身還沒停歇,在上升的時間內又是橫掃數下,骨骼斷裂聲不絕於耳,兩人沿小腿而上,大腿,腹部,胸口,頸椎,所有的骨頭各自斷裂成兩截,向下水了的麪條一樣軟了下去。
方凌築持槍站定,四顧周圍,嘴裡已喊道:“躲躲藏藏算什麼,出來罷!”。
聲音在山林裡震盪,驚起無數棲息的夜鳥,既然他已警覺,草叢裡躲藏的人也沒了暗箭傷人的優勢。
應聲而出,一位蒙面黑衣老者,目光如冷電般射出,從樹林深處轉來,揹負雙手,有幾分威嚴,身手跟着十幾名清一色蒙面黑衣打扮的殺手,目光茫然,神態僵硬,有種視死如歸的淡漠。似乎他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殺人,而死對他們來說,是件常人難以體會的美妙享受,殺人也是享受,被殺也是享受,這就是殺手!
方凌築從這老者的眼神中看到了冷酷,殘忍和嗜血,一般的人見了難免不有種恐懼感,或者心生寒意,老者身上具有種上位者獨有的威嚴氣質,又掃視了方凌築一眼,道:“很難接到這麼有挑戰的生意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那100萬兩黃金了,就是一個銅板,我也會來殺你”。說完,目露神往,悠悠的嘆了口氣,有種極爲寂寞的感覺,那種只爲殺人而活着的味道化做一陣巨大的壓迫感讓方凌築呼吸一窒,老者才一開口,自己就已經失了先機,處於被動,老者武功之高,實在太過罕見,今夜看來生死難料。
“你們的目的?”方凌築問道。
“目的是有人出錢請我們殺你,天道不公,損不足而補有餘,!我是補天宗的宗主,記住我們的名頭,你掛後,如果想不開,可以去洛陽城正中的有餘藥店,請我們再次出手,去殺那請我們出手殺你的人”老者道。
方凌築凝神戒備,能不能挽回一級的經驗就得看這次的表現了。
老者見他模樣,一笑:“你還用不着我親自動手,與你動手的自有他人!”。說完,對着後面的一位黑衣人道:“怒殺,出來,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一人出列,站到方凌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