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哈哈哈哈……”
傷疤男子享受的坐在金鑾殿的最高處——昔日楠夙風做得的位置,象徵着至尊之位的龍椅之上,這男子貪婪打量着全純金雕刻的龍椅,激動的話都說不清了,“原來當皇帝的感覺這麼好,無人之下,萬人之上,高高在上啊。”
“你在做什麼?”
華妃狼狽的跑到金鑾殿內,看到的就是傷疤男子一臉興奮的傻樣。
“華妃娘娘。”
見是華妃,傷疤男子收斂一些神情,但是仍沒有走下龍椅的意思,倒是睥睨着說道,“華妃娘娘怎麼這麼着急,現在昱國都是我的了,有什麼好着急的。”
“你還說!”華妃呵斥道,“現在楠夙翎已經在龍陽宮了,估計馬上就要過來,我們趕快走,不然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華妃想起楠夙翎暗紅色的眼睛,脊背上就冷汗密佈。
“哈哈哈……”
這傷疤男子倒是一點兒害怕都沒有,反而揶揄道,“華妃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楠夙翎麼,咱們可是有着千軍萬馬,縱使他楠夙翎有三頭六臂,他又怎可敵這千軍萬馬!”
“這,說來也對。等那個賤種衝過來,一刀殺了他。”
聞言,華妃便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安心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靜靜等候。
“母妃,放我進來——”
城門口隱約傳來溫雅的吶喊聲,是楠夙軒的聲音。
華妃憎惡終究是憎惡,她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是一等一的好。
因爲從邊界到長安的各處關卡,她都已經說好了,要是大王爺來就放行,但是這紫禁城門口的侍衛就是不讓楠夙軒進來。
“華妃,好像是你的寶貝兒子。”
這個傷疤男人不住的撫摸着金色龍椅,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去看看。”
華妃起身,走了幾步,突然轉身狠狠的瞪着這個傷疤男人,警告說,“這個位子,它是我兒子的!”
“由不得你了。”
權和利面前,傷疤男人忘了他們先前的約定。
“哼。”
華妃重重的一甩袖子,像只高傲的孔雀走出門口。
“你們快放我進去!”
楠夙軒從小不善習武,喜歡舞文弄墨,因此楠夙風在世時他手裡幾乎沒有兵權。
一路上,他一個不懂武功的王爺,單槍匹馬從千里迢迢的風國感到長安,這有多麼的不易!
“大王爺,紫禁城已經是我風國大皇子的囊中之物,我勸你還是歸順風國!”
這個侍衛的話語,已經充分透露出這次兵變的指使者——風國大皇子,這個神祗般的男子,一邊在聚會上侃侃而談,一邊已經向昱國展開攻擊,真是個深不可測的男子!
“混賬!”
這時,華妃走了出來,對着這個侍衛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指着楠夙軒道,“他是你們以後的王,敢對他無禮,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這個侍衛看勢頭不對,連忙跪了下來,自己抽自己的巴掌。
華妃不再理會,而是邁着雍容的步伐,將楠夙軒牽着走向城門。
“母妃,你變了。”
楠夙軒狠狠甩開華妃的手,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着華妃,冷冷道,“你不再是那個一心愛父王,一心想昱國的母妃了,你現在就是一個魔鬼,一個背叛國家、一個背叛兒子的魔鬼!”
“軒兒,你看,你都在說什麼呢。”
楠夙軒的話一字一句的刺進了華妃的心中,但華妃還是強忍着笑着說,“母妃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呀……”
“爲了我?”
楠夙軒此刻的心情很激動,“爲了我,你就可以背叛父王,爲了我,你就可以將敵軍引入昱國,爲了我,你可以對你同牀共枕十幾年的男人嗎!”
“混賬!”
華妃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她失控的揮了楠夙軒一巴掌,看着馬上紅印的俊臉,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玉手心疼的撫上楠夙軒腫起來的臉,道,“軒兒,痛不痛?母妃是不小心的……”
“夠了母妃!”
從小到大,華妃從來沒有打過自己,現在,竟然只是小小的爭執,就讓她打了自己!
“母妃,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孩子,你爲什麼就是不瞭解母妃的心呢?”華妃很受傷的說,“母妃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呀,而且,母妃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大家可能會覺得華妃很壞,但是站在華妃的立場上,她又是一個爲了孩子能夠拋棄一切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