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更冷,大叫道:“啊!”
不一會兒,滋事宮女領着花房的宮人,就出現在劉纖雪的面前,劉纖雪看到衆人驚訝的表情,冷冷道:“怎麼?很驚訝嗎?驚訝我沒有被蛇咬死?”
滋事宮女聽出劉纖雪話中不善,轉眼笑道:“纖雪姑娘說笑了,好好的皇宮裡,何來的蛇呀!姑娘你是不是眼花了。”
劉纖雪獰笑,走到滋事宮女身邊,擡手,她這一擡手不打緊,打緊的是她手中的那條長長、青青的蛇,嚇得衆宮女尖叫,劉纖雪將手中的蛇朝滋事宮女揚了揚,那滋事宮女嚇得面如土灰,朝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要做什麼?”
劉纖雪冷冷一笑,道:“我做什麼?我能做什麼呀!殺了你污了我的手!”
劉纖雪將手裡的蛇扔到滋事宮女的身上,看也不看的坐到桌邊,斟茶喝起來。
滋事宮女嚇得臉色慘白,胡亂的將肩上掛着的那條蛇抹掉地上,惶恐的朝後退去跌倒在地上,害怕得瞪着蛇,深怕那蛇朝自己襲來。其他的宮女早就退到角落裡,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看着地上的蛇。
劉纖雪看着一羣面如土灰的妙齡兒,輕蔑的笑着。宮女們不敢再待下去,一個個順着邊準備溜出去。這時,劉纖雪的聲音響起:“怎麼?就這膽量,還敢害人?”她聲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語氣中諷刺味兒十足。
走到門邊的宮女停下腳步,害怕的低着頭。
劉纖雪拾起地上的蛇,在每個宮女面前揚了揚,然後譏笑道:“死了,我發現它時,我就把它給殺了。”說道殺字,劉纖雪不忘用手橫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個動作自然也沒有逃過每個宮女的眼睛,那些宮女看到這個動作,更是嚇得不輕,劉纖雪看着衆人的態度,滿意的笑了笑,又道:“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但是如有下次,這蛇就是你們的下場。”劉纖雪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剪刀,一下子將蛇剪成了兩端。
其中一個很識趣的宮女,道:“姑、、、、、、姑娘,我們以後、、、、
、、在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們計較了。”
劉纖雪掃視着剩下的宮女,冷冷的問道:“那你們呢!”
一衆宮女唯唯諾諾道:“不、、、、、、不敢了。”
劉纖雪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滋事宮女,冷笑問道:“那你呢!”
那宮女咬牙,掙扎半響後,說道:“你饒了我,我自然不與你再爲難,但是你要清楚,不是我們要與你爲難,而是看不順眼你的人要我們爲難你。”
她說的劉纖雪又何嘗不清楚,權力才能決定一切,沒有權力,自己還是一樣的要受欺辱,但是這樣做了,至少能讓這些個宮女有所忌憚,她眸中更冷,她道:“我知道是誰,麻煩你轉告她,多去尚宮大人那裡坐坐,隨便說說鄭纖雪的境況,我想尚宮大人一定會好好謝謝她!”劉纖雪抱着百分之六七十的肯定,尚宮嚴雲慧是會護着她的。
滋事宮女被她的同伴扶起後,看着劉纖雪,道:“姑娘是個聰明人,我們就不打擾,姑娘早些歇息。”當然她把劉纖雪這句話放在了心裡,也打算馬上稟告去,但是劉纖雪這樣是什麼意思,難道真與尚宮有關係,還是她只是虛晃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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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劉纖雪醒來時,就看到翠羽已經起牀。
此時翠羽正坐在銅鏡前梳妝,她快速的將青絲分成兩股,擰成雙丫髻,以飄帶固之,輕描娥眉,略略施粉,脣含紅薄,對鏡輕輕一笑。回眸間,卻發現劉纖雪站在自己的身邊,擡眸看到劉纖雪一張冷臉,想到昨晚的事,心裡除了愧疚,也是害怕,翠羽起身,說道:“纖雪姑娘,昨晚的事,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劉纖雪聽到翠羽的道歉,也不好再加以指責,她雖閱人很少,但是直覺告訴她,翠羽是一個好姑娘,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劉纖雪扯了扯脣角,淡淡道:“我不怪你,但是以後你不要這樣做了。還有你幫我挽髻,我不會!”
翠羽微笑答應。
劉纖雪妝
容剛定,一宮娥打扮的女子,敲門進來,微笑說道:“纖雪姑娘,尚宮大人有請。”
劉纖雪看着眼前的女子,年齡與自己相仿,纖細身姿,膚色白淨,面帶微笑,一副可親可近討人喜歡的樣子,她起身,回以淡然,道:“勞姑娘領路!”
尚宮嚴雲慧身着淡紫常服,雙手緊握與胸前,站在尚宮局門口,望着藍天,眉眼深處,情絲晃動,像是在想很久以前的事,又像是在思念久別的情郎。
她雖是奴身,舉手投足間也有着常人沒有的高貴氣質,也許是久在深宮陶冶出來的。
劉纖雪上前俯身行禮,道:“見過尚宮大人,不知尚宮大人找纖雪何事?”
嚴雲慧良久才說道:“你來了。”那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般。這句過後,又隔了一陣,嚴雲慧才轉頭看向劉纖雪,道:“聽說這兩日,你過得不太平?”
“大人耳聰目明,自是如您所知道這般。”劉纖雪沒有隱瞞。
嚴雲慧用眼色屏退左右,領着劉纖雪進入內堂,斟茶放在劉纖雪面前,道:“剛進宮,吃些苦頭,在所難免。你放心,我會盡快將你調離那裡。”
劉纖雪心下大喜,總算脫離花房了。對什麼都以冷漠表情對待的她,聽到這個消息,臉上依然是波瀾不驚,只是眸中黑珍珠微微轉動,也表現出了一點喜色,她道:“謝謝尚宮大人。”
嚴雲慧一手 託着茶碗,一手扶着茶杯,淺酌茶的時候,細細觀察着劉纖雪的表情。果然不出她所料,除了眼睛會有一絲反應外,沒有任何表情。她放下茶碗,輕笑道:“掩飾情緒的最好辦法是隨時微笑,掩飾眼神的最好辦法是眼瞼不動,眼珠不轉!”嚴雲慧整理衣袖後,又道:“冷漠的表情只適合男人,若想在宮中生存,若想吸引人,那就是微笑,對誰都施以微笑,哪怕是仇人,這樣別人才永遠猜不透你的心思。”
劉纖雪心下震撼,這和師父說的全然不同,師父說:冷漠是最讓人敬畏的,一個冷漠表情加一個冷漠的眼神可以震懾千軍萬馬,冷漠可以掩飾一切心情,讓人猜不透,拿不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