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良俊臉微怒道:“三個醜小子,有什麼可笑的?”又指着徐默道,“尤其是你這個最醜的。”
徐默強忍着笑意,定睛看了看唐良,他發現這個唐良長得確實一表人才,便是放眼王都,也少見如此俊美之人,不過徐默可不相信李嫣然能看上這種沒腦子的書生。
“唐公子啊……”徐默憋住笑道,“你長得真俊,一會五公主來了,我可以向她推薦推薦你。”
“本公子還用你推薦?”唐良滿臉鄙視的說,“等五公主帶着侍衛來,有你好果子吃!”
徐默笑道:“要不咱們打個賭?看看五公主會留誰在這個桌上。”
“本公子豈會怕你,賭就賭!”唐良連想都沒想,大言不慚道。
旁邊的人提醒他道:“唐公子,小心有詐!”
唐良無所謂道:“本公子就不信,我還比不過這三個醜小子。”又對徐默道,“你說賭什麼?”
徐默笑道:“我輸了的話,我們三個當着衆學子的面從你褲襠鑽過去,你輸了也一樣,從我們三個褲襠地下鑽過去,敢不敢賭?”
“怎地不敢!以我唐良的容貌才情,豈會怕了你?”然後又補充道,“你們輸了不認賬怎麼辦?” wWW ▪ttk an ▪C 〇
徐默笑道:“你可以當衆宣佈賭約,讓衆學子共同監督!”
“好!”唐良便起身回頭向衆人宣佈道,“碧水庭院的學子們聽着,我唐良現在便與桌上這三人打賭,看五公主會把誰留在桌上,輸了的便要鑽褲襠,大家共同監督!”
唐良在碧水庭院混的不錯,又是二品大學士的門生,衆學子紛紛響應。
唐良得了衆人擁護,自信滿滿的坐了下來。
不一會,五公主帶着紅纓綠柳兩個武宗內衛與碧水庭院院長餘果羽從側面的長廊走了進來,唐良遠遠看見,已是起身迎了上去。
“院長大人好,五公主好,小可這廂有禮了!”一身白衣的唐良彬彬有禮,十分瀟灑自信。
李嫣然穿着一件白色長裙,似出塵仙子一般,只是看着唐良卻是一臉的冷傲,扭頭問頭髮花白的餘果羽道:“餘老,這位是?”
餘果羽穿一件淡藍寬袍,老臉之上充滿睿智,呵呵笑道:“這是碧水庭院的學生唐良,有大同城第一才子之稱,是吳祿大學士的得意門生。”
李嫣然點點頭道:“原來是那個評蓮花詩集最爲人稱道的唐良,你的評註我都看過,不錯。”
餘果羽問道:“唐良,不知你有何事?”
唐良身型挺拔如鬆,好似浪裡白條,氣宇不凡,得到李嫣然誇讚,心內得意更勝,躬身道:“回稟院長,竹園長廊之下已無位置,所以學生斗膽,想與五公主同坐一桌,不知可否?”
李嫣然還未說話,身旁的紅纓綠柳已是道:“不可!公主身嬌肉貴,你還沒資格!”
餘果羽也道:“唐良,注意分寸!”
唐良卻仍是滿面笑容的道:“小可只想問問五公主,可否同桌?”然後轉身指着徐默幾人道:“那裡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醜小子也想與公主同桌,我已是趕了半天,但趕不走。”
唐良說這話的時候很自信,其表現也的確十分瀟灑,他覺得五公主絕對能夠爲他的風采所傾倒,以前在大同城時,他唐良也是多少才女的傾慕對象,只要他微微一笑,便能引得無數美人高聲歡呼,雖然五公主自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但他今天對五公主也是特殊對待,已經笑了不知多少次了。
五公主卻是順着她的手指看了徐默幾人一眼,然後理也沒理他便徑直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唐良心中暗笑,以爲五公主定是看見這幾個醜小子十分惱怒,便快步跟在了身後。
可當走近之後,他纔看見徐默好像對着五公主一直在笑,而於庸與陳武則看着他似笑非笑,唐良心中忽然感到很不安。
“姐夫,你倒知道找地方!”這是李嫣然見了徐默的第一句話。
可唐良聽了卻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中,整個人愣在了那兒,姐……姐夫,這個醜小子竟然是五公主的姐夫。
桌上剛纔與他一起來的幾位學子一見情況不妙,已是悄悄退走。
“上官姐姐怎麼沒來?”這是李嫣然的第二句話。
唐良在腦中思索上官姐姐是誰?只是片刻,他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一道霹靂,那個醜小子竟然是上官文鳳的男人!怎麼可能?
唐良開始後悔剛纔與對方打賭,他想溜,可他卻發現竹園中所有學子好像都在看着他。
“於理事也在啊!”這是李嫣然的第三句話。
唐良更加震驚,曾經那個窮酸書生居然認識五公主,而且五公主還叫他理事,想想當初戲耍於庸的場景,唐良更加後悔,後悔當初爲什麼不對於庸客氣一些。
於庸與陳武已是一起起身參拜了李嫣然,李嫣然認識於庸卻不認識陳武,便問徐默。
徐默笑道:“這是我們三仙宮的新任護法陳武。”
李嫣然點點頭,便把餘果羽與徐默相互介紹了一番。
餘果羽此時笑道:“徐宮主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才知徐宮主竟這般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徐默客氣的道:“餘老過獎,晚輩只是一介武夫,跟餘老這般泰斗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相互客套過後,幾人便坐了下來,紅纓綠柳則侍立一旁。
唐良還在這裡等着五公主叫他,可他發現,五公主根本已經把他忘了,而是十分開心的與徐默不住的交談。
唐良有些不甘,五公主剛纔明明誇過他,所以他想再試試,若是還能坐到桌子上,至少也不算輸。
唐良又邁開步子走了過去,躬身道:“五公主,不知我可否坐在這裡?”
“唐良,你什麼身份自己不知嗎?”餘果羽已是略顯嚴肅道。
李嫣然回頭瞥了唐良一眼,沒有理,又扭臉繼續與徐默說話。
紅纓綠柳看着唐良道:“閒雜人等速速離去!”
唐良這才反應過來,五公主壓根就沒正眼兒瞧過他,他覺得自己此刻便如跳樑小醜般可笑,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輕視,他的自信與驕傲彷彿都在這一瞬間碎裂了。
唐良頹然的轉身,卻在這時,他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等等!”
唐良回頭,徐默戲謔的看着他:“剛纔的事情難道不算了?”
唐良淡淡道:“本公子絕不鑽你們的褲襠,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
“那你當初便能辱我兄弟?大丈夫又能說話不算話?”徐默目露精光的看着他。
竹園的一衆學子也都看着這個驕傲的大同城第一才子,無人同情。
唐良昂首道:“我就不鑽,你能怎樣?”
李嫣然在一旁不解的問道:“姐夫,怎麼回事?”
徐默笑道:“這個俊美的公子,打賭輸了不認。”
“什麼賭?”
“一會再告訴你。”徐默看着唐良又道,“你若是不認賬,可丟了碧水庭院學子們的臉了。”
“我……”唐良回頭看看衆人,卻發覺衆人都好似極爲嘲弄的看着他,平常那些圍在他身邊溜鬚拍馬的,此刻竟無一人站在他身邊。
唐良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思索良久,他終是低下了頭,咬牙道:“我鑽!”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可沒有興趣辱你,我的褲襠便算了。”徐默笑道,然後又問於庸,“你呢?”
於庸此時道:“唐良,念在同窗一場,我也不想羞辱你,只要你爲當初辱我說句對不起,賭約的事情便一筆勾銷!”
唐良擡頭,看着於庸微笑的臉,沒有一絲嘲弄之色,他忽然佩服起於庸來,更覺得當初自己對於庸做的實在太過分。
“對不起!”唐良淡淡道。
“無妨!”於庸笑着說,好似從未受過什麼胯下之辱。
“於庸!”唐良目光中充滿感激道,“我唐良……佩服你!”
說完這句話,唐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但他並沒有回長廊,而是直接走出了竹園。
李嫣然這時才問:“你們剛纔到底賭什麼?”
徐默笑道:“賭你來了究竟會留誰在桌上。”
李嫣然眨眨大眼睛笑道:“姐夫,你真賴皮,早知道我該把你趕走了。”
“怎麼?”徐默笑道,“後悔留個醜的?”
李嫣然點點頭:“不是醜,而是十分醜!”
徐默莞爾:“好吧,你贏了。”
餘果羽這個八十歲的老先生看的有趣,李嫣然居然會對一個男子這般說話,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而且這個男子,真的有點醜。
“你還沒說姐姐爲何沒來?”
徐默也不知情況,只道:“說好了碧水庭院見,誰知道,想是有事情耽擱了吧。”
李嫣然點點頭,遂向竹園衆學子道:“嫣然先在這兒多謝諸位賞光,品茗大會每年都有一個論題,去年的論題是文武之爭,最後得出了武者保家,文人興邦的結論。今年嫣然倒是不想再確立一個正反之面,所以今年的論題便是‘人活之意義’,這個問題也是縈繞在嫣然心中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希望大家能暢所欲言,爲嫣然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