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看到此處臉色立變,不禁喝道:“看你是王衛欽的兒子,我好意相勸,你再這般欺辱女子,給臉不要臉,別怪我出手!”
“喲呵!”王林以爲徐默是嚇唬他,不以爲意道:“大爺我就是欺負她,怎樣?”說着,便要伸手往呆滯的小梅衣服裡摸。
便在此時,徐默卻是一閃,衆人還未瞧見怎麼回事,徐默便突然到了王林身前,伸出一隻鐵手將王林的胳膊箍住了。
王林卻是一愣,再看着怒目圓睜的方臉不過離自己幾寸,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黑衣少年是怎麼到他面前的,王林這個堂堂的黃境武宗竟無一絲感覺。
“撒手!”
徐默狠狠一捏,王林便覺胳膊痛得快要斷掉,不得已之下將小梅鬆開了。
小梅便像一灘泥似的躺倒在地,面目仍然十分呆滯,只是眼中的淚水仍在無聲的流下。
“你敢動我?”王林大叫,正要出手,卻聽“啪!”地一聲,徐默竟然一耳光扇得他頭昏腦脹,體內的魂力登時潰散。
“動的就是你!”
啪!
徐默又是一耳光,王林兩邊的臉頰立時腫的像兩個大饅頭。
“好!”於庸看着解氣,拍手叫好。
這一帶動,整個海華樓圍觀的人也都忍不住紛紛拍手叫好。
三樓之上的翠兒與姚青薇心裡也暗呼痛快,覺得這兩耳光便好似她們打的一般。
老王又是驚異道:“這個徐默,只比王林高了一個小境界,怎麼對付他便如老鷹抓小雞一般?”
姚青薇眼波流轉道:“不管怎樣,打得實在叫人歡心,若是晉域全是像他這般的人,想不興盛也難。”
翠兒沒有說話,對白狐兒爲何能看中徐默這件事,她終於有些明白了。
王林渾身的力量在徐默的鐵手之下竟被壓制的無法爆發,臉上也火辣辣的疼,不禁怒吼:“你敢辱我,我爹一定會殺了你!”
啪啪啪啪!
徐默不由分說,又抽了他四個耳光,然後笑道:“大庭廣衆之下侮辱民女,藐視王法,還敢跟我叫囂?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育教育你!”
王林的臉被這四個響亮的耳光已是打得皮開肉綻,鼻口之中都已掛血,樣子狼狽至極,他的腦袋更是發暈,卻仍是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徐默笑道:“你以爲你是誰?要不是看你是王衛欽的兒子,打你都是輕的,說,以後還欺不欺負人?”
“大爺我願意,你管得着……”
王林話還未說完,徐默又是一個耳光,直打得一顆牙齒從王林口中飛了出去。
“大爺我就是……”
啪!徐默再來一記耳光,笑道:“你接着嘴硬,我保證可以在這兒打你兩天兩夜!”
“大爺……”
啪!
“老子……”
啪!
“我就……”
啪!
“你等……”
啪!
……
……
徐默就這樣打了快小半時辰,王林的臉已經像是開了個油彩鋪子般慘不忍睹,一張嘴,卻滿是血沫。
大廳之中一衆看客也被徐默的這種氣勢給嚇住了,不禁都在猜測徐默的身份,有巴結王衛欽的人已是跑出去報信去了。
到了王衛欽府,王衛欽一聽寶貝兒子被打了,老辣深沉的臉再也兜不住那點平靜,帶着人馬便往海華樓趕去。
海華樓內還是一片平靜,王林已被打的說不出話來,只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着徐默。
徐默暫時停了手,叫道:“掌櫃的,帶小梅姑娘下去。”
胖掌櫃這邊得了令,趕緊繞着徐默跑上臺去,往小梅姑娘的身上披了件衣服,才扶起她往臺下走。
於庸關切的看着小梅,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姑娘,沒事吧!”
小梅卻仍是眼神呆滯,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小梅被攙扶到了海華樓的後臺房間之中休息,於庸也跟了進來,與掌櫃一同安慰半天,小梅姑娘才慢慢緩過勁來,神智一清醒,卻是放聲大哭。
於庸心疼道:“姑娘莫怕,有我老大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小梅姑娘哭着道:“以後太原城都知道這件事,我可沒人要了。”
胖掌櫃笑着安慰道:“咱們小梅這般漂亮,怎麼會沒人要?城裡多少人都來咱們海華樓找義父說親,只不過義父可看不上他們。”
小梅仍是泣聲道:“義父,可我真的不想再見人了。”
胖掌櫃不禁嘆了口氣,想起他那年在街上遇見這個幾天沒吃飯、走路都要被風吹倒的髒丫頭。
那時小梅才八歲,老家旱災,她在逃難的路上與家人走散,也不知怎麼便走到了太原城。
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經常討不到飯。
胖掌櫃遇見她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卻有三天沒吃東西,走路搖搖晃晃,渾身髒不溜秋,便正好暈倒在了胖掌櫃面前。
胖掌櫃曾有一個妻子,卻早早得病死了,連個孩子也未留下,他對亡妻感情極深,一直沒有再娶,所以乍一見這小丫頭,禁不住生出惻隱之心,便帶着她來海華樓的後廚吃了些東西。
胖掌櫃問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露出兩排小白牙,甜甜笑道:我叫小梅。
從此以後,他便做了小梅的義父,又找人教小梅唱曲兒,在海華樓走個場子。
不知不覺,已是過了十一年,小梅現在已出落的十分漂亮,胖掌櫃也一直想給她找個好人嫁了,不必再做這拋頭露面的營生。
可他們這等人在晉域屬下九流,沒人看得起,是有人提親,都是要她做小,可他這個當爹哪能願意?
正想着,卻見一個面目陰青的中年男子來到後臺之中,胖掌櫃見了這人便恭敬道:“大掌櫃好!”
那中年男子點點頭道:“胖忠,小梅怎麼樣?”
胖掌櫃原叫楊忠,因爲胖,便被人起了個胖忠的綽號。
胖掌櫃道:“還好。”
海華樓生意大,胖忠這個掌櫃不過是大掌櫃手下十八掌櫃的其中之一,只能管幾個小二。
叫大掌櫃的中年男子道:“沒事就好,咱們海華樓的後臺是三品侍郎蘭友海,雖說與守城統領王衛欽是一個品級,但勢力手段就要差得多了。王衛欽咱們惹不了,他的兒子咱們也不敢動,你和小梅今日便離開太原城吧,免得日後他們來找麻煩。”
胖忠一聽,立即道:“大掌櫃,我從小在太原城長大,在海華樓也幹了十幾年,從小二做到了掌櫃,離開太原城,我和小梅還能去哪兒?”
大掌櫃道:“就是因爲你在海華樓勤勤懇懇的幹了許多年,所以我才讓你走,若是換做別人,我早把你們交給王衛欽去謝罪了。”
小梅已止住了哭聲,在一旁正對於庸致謝,聽到大掌櫃的話便道:“義父,大掌櫃說得對,咱們走吧,反正我會唱曲兒,走到哪兒咱們也餓不死。”
胖忠在太原城這些年,親戚朋友全在這裡,一時之間哪能捨得,可想了想,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小老姓,王衛欽想弄死他們,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哎!”胖忠嘆了口氣,老臉上充滿無奈,“走吧走吧,誰能想到平平安安過了半輩子了,卻攤上這麼個事兒,沒法呀。”
此時於庸卻道:“掌櫃的,你們不用出太原城,我這有地方,還讓你做掌櫃,小梅姑娘還可以唱曲兒掙錢,而且我保證比在海華樓掙得還要多。”
胖忠一聽這話,老臉上有了喜色,連忙道:“這位爺說的可是真的?”
於庸點點頭。
大掌櫃看着瘦弱的於庸不禁道:“這位客官,您就莫要多管閒事了,您那朋友打了王衛欽的兒子,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管他們?知不知道王衛欽有多疼他的寶貝兒子,當年在街上有人騎馬嚇到了他的兒子,王衛欽便把騎馬那人一家都給殺了,你們把他兒子打成那樣,還想活命?恐怕王衛欽現在正往海華樓走,你和你的朋友也趕緊逃命吧。”
於庸笑道:“我們既然敢管這事,就沒想過逃。小梅姑娘、掌櫃的,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前邊看看情況,完後跟着我走。”
大掌櫃看着於庸瘦弱的背影,不禁暗想:這兩個小子究竟是誰?
這個大掌櫃蘭友山是海華樓明面上的老闆,他是幕後老闆三品侍郎蘭友海的哥哥,此刻蘭友海也已接到消息,正坐着轎子往海華樓趕,有人打了王衛欽的兒子,這可不是小事,若是去的晚了,他真怕王衛欽把海華樓的頂子掀了。
於庸到了前邊兒,看見徐默仍在臺上抓着王林,只是沒有出手再打,因爲現在的王林根本無法開口。
徐默笑道:“你以後還欺不欺負人?點點頭,我就放了你,若是搖頭,我還要抽你!”
王林性子狠戾,不易服軟,可他現在還真怕徐默會繼續打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點頭還是搖頭,只愣在了那裡。
於庸在臺下喊道:“老大,差不多得了,別太過了,與王衛欽鬧,對咱們沒好處。”
徐默淡淡笑道:“打都打了,王衛欽來了再說,他這兒子欺人在先,我倒要看看他王衛欽有什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