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既然你有這麼強大的對手,爲何他不來找你?”上官文鳳不解的問。
徐默道:“這個對手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但有朝一日我總會找到他。”
上官文鳳看着徐默的表情,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憤怒,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徐默這樣的表現,不禁道:“徐默,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的,不管你的對手有多麼強大,我也不會害怕。”
聽到上官文鳳說的話,徐默心中莫名的感動,他自是不需要上官文鳳來保護他,而且似竹風那樣的存在,十個上官文鳳也不夠看,但上官文鳳能有這份心意,他已知足,於是笑道:“文鳳,謝謝你,我也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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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坡天連日風馳電掣,換馬不換人,有時馬跑死在半路,他便用身法繼續趕路,不過兩日半,已從龐城趕到王都。
在南大門前方一下馬,胯下那匹黑色駿馬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熊破天穿一件暗紅色鎧甲,背披大紅披風,看起來威風凜凜,只是面上已滿是風塵,不怒自威的剛正臉龐,虎目濃眉,乾裂的嘴脣上龜裂着一層白皮,頭髮也已成了灰白。
城門前的守城驍騎見了熊破天已是下跪參見,熊破天點了點頭,便大步進了城門,一路向王庭走去。
魏成天看見了,便差人上報了王衛欽。
王衛欽卻回話,好好守衛,無需他想。
晉王李延平的密探也在熊破天進城的瞬間便通過密道先去了養心殿。
李延平此刻正吃着一串葡萄,身邊兩個面容姣好的宮女伺候着,一個剝着葡萄皮,一個端着金盂接他口中吐出的葡萄籽。
見密探進來,李延平便讓宮女退了下去。
“何事!”李延平問。
黑衣密探立即稟報道:“回稟大王,大將軍熊破天進城了,看樣子,是直接往王庭來了。”
本來躺着的李延平立即坐了起來,目露一絲精光道:“好啊,等着他呢,你傳令下去,熊破天到了王庭,讓他直接來養心殿。”
“是!”密探退了下去,將他旨意當即傳達。
密探剛走,王衛欽又來參拜,進了殿中參見晉王之後,王衛欽便道:“大王,熊破天要怎麼處置?”
晉王李延平自是知曉王衛欽此刻的來意,便笑道:“你此刻來,是怕熊破天對本王不利?”
王衛欽點點頭道:“雖然逆黨造反時他未來護駕,但熊破天現在的位置不好動,而且他若是有事,只怕會使軍心不穩,大王需要小心處置纔是。”
李延平冷笑道:“無論本王怎麼處置他,他現在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李貴知道拿他的家人來威脅,難道他就不怕本王動他的家人?況且熊破天既然是一個人回來,他應該是想主動認罪。”
王衛欽道:“若是這樣還好說,但大王當真要削了他的將軍之位?”
李延平摘了顆葡萄,連嚼也未嚼,便整個吞了下去,然後道:“熊破天戎馬一生,爲我晉域立下汗馬功勞,若是我因此削了他的職位,不是叫我百萬將士心寒麼。”
王衛欽不禁道:“那大王打算如何處置?”
李延平笑了笑,只說了一個字——賞!
王衛欽卻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禁又問:“不罰他就不錯了,大王爲何還要賞他?”
李延平道:“賞他是要告訴我晉域將士,本王有多開明。”
“大王是開明瞭,可這樣的話,不是助長了熊破天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李延平笑道:“本王豈會讓他囂張,他這次回來,還做他的大將軍,不過,本王會安排三名總參前往龐城,以後軍中無論大小事務,需要他四人一併同意纔可施行。”
王衛欽想了想,忍不住笑道:“如此一來,既穩了軍心,而實際軍權卻已掌握在大王手中,大王高明!”
王衛欽極少拍馬屁,此話一出,李延平很是受用。
不一會兒,熊破天已是到了養心殿外,侍衛通報後,便被宣上殿來。
一進殿,熊破天還未來得及參拜,李延平已是笑道:“熊將軍,知道回來了?”
熊破天一看李延平的臉色,已然出了一身冷汗,雄壯的虎軀立即跪下道:“罪臣該死!”
一見熊破天跪下,李延平的臉色又變得極爲和藹道:“將軍家人被逆黨威脅,本王已經知道,你不回來,本王也不會怪你。”
熊破天低着頭道:“大王,罪臣回來便是要領罪,還請大王責罰!”
王衛欽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看着熊破天的落魄模樣,心中竟沒來由生出一番感慨。都說伴君如伴虎,果是不假,想當年熊破天是何等威風,何時這樣囁嚅過?
李延平笑道:“罰你做什麼,大將軍縱橫沙場數十年,爲我晉域立下多少汗馬功勞,本王賞你都來不及,怎麼會罰你?”
“大王!”熊破天擡頭,飽經風霜的老臉上已微微泛着淚痕,“罪臣身爲大將軍,未能及時護駕,已是死罪,萬不敢再說什麼賞罰,只希望大王能留罪臣一命,讓罪臣辭官回家,以後好鞭策我那兩個兒子爲大王效力,讓他們替熊家戴罪立功。”
李延平對熊破天的態度很滿意,只是面上卻變得有些嚴肅道:“怎麼?本王要賞,你還要推辭?”
“罪臣不敢!”熊破天又低下了頭。
李延平笑道:“現在本王就賞你百萬金幣,另冊封你兩個兒子爲三品副將,即日上任,你可有何不滿?”
熊破天有些訝異,也不知晉王的用意,只叩謝道:“罪臣多謝大王!”
李延平繼續道:“你的大將軍還是要做的,不然你讓本王現在從哪再找一個像你這般有威望的人?不過,從今日起,本王會給你派三位總參,他們級別與你一樣,以後軍中大小事務,需要你四人協同纔好,不知將軍可有異議?”
熊破天聽到這兒,才明白晉王的意思。
派三位總參給他,不過是想把他的權力架空,以後軍務需四人協同,他三人都是一線,自己還有什麼權力發號施令?
但到了此刻,熊破天不同意也不行,晉王雖然對他明賞暗罰,但卻重用了他兩個兒子,也說明晉王還是需要他熊家的,這比熊破天預想的結果要好太多了,於是道:“罪臣但憑大王吩咐!”
“好好好!”李延平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走上前把熊破天扶起來道:“熊將軍與王都統便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以後要精誠團結纔好。”
王衛欽與熊破天自是異口同聲道:“微臣定當誓死效忠!”
李延平滿意的笑道:“如此甚好,今夜王庭蟠龍殿前慶功宴,熊將軍要帶着你那兩個兒子一起來。”
熊破天受寵若驚道:“多謝大王。”
李延平又道:“熊將軍,有一事,本王還需與你說明一下,三公主生性刁蠻,竟偷偷出了王庭,不知去哪了,現在找她需要些時間,所以與漁虎的婚期怕是要推遲些。”
熊破天沒有任何怨言道:“犬子年紀尚小,也無功績,不着急,等三公主收收性子也好。”
李延平笑道:“難得將軍理解本王的難處,這樣吧,既然婚事已經定了,也不好推遲太久,咱們便延後一年可好?”
熊破天點點頭道:“謹遵大王諭旨!”
……
……
大漢京都長安城,皇帝劉貴的寢宮光明殿內,此刻正有幾人在劉貴身前立着。
年僅三十歲的劉貴穿着金黃九龍袍,神態威儀,只是面色卻有些發青,身型也偏瘦弱,顯是長年沉迷酒色所至。
此時他身前立着的有宰相梅冷秋,兩位人王級別的神將宋沛、陸千燈,還有一個一身黑袍的鬼麪人。
只聽劉貴道:“衆愛卿,昨日朕收到晉域密探來報,說晉域國師上官文龍晉升人王,都說說,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梅冷秋穿着宰相紫袍,肚子渾圓,一張老臉吃的也油光發亮,顯然在宰相的位置做的極爲舒服,只聽他道:“晉王李延平一直野心勃勃,如今上官文龍晉升人王,更增添了他的底氣,聽聞他私下一直與魏域有來往,若是不加以震懾,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要反呀。”
劉貴對梅冷秋一向言聽計從,遂道:“宰相所言甚是,可要怎麼震懾纔好?”
神將宋沛四十之齡,穿着一身黃金鎧甲,面目俊朗沉穩,如今已是人王地境的他可說是大漢第一高手,至於陸千燈,雖然也是人王,但卻一直停留在了黃境後期。
只聽宋沛道:“皇上,微臣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貴道:“宋愛卿但說無妨。”
“上官文龍當年得徐封雲傳授,纔有了當今成就,不過他只是剛剛晉升人王,還不是微臣的對手。微臣已經想好,挑些年輕的天才,由微臣代領前去,就說是皇上爲了促進各域交流,以武會友,讓晉域與大漢來場比試。順便微臣也趁此會會那上官文龍,讓晉域知道,我大漢雖沒了徐封雲,但還有我宋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