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吳映雪便是記不得太清楚了,她起初只是記得一片溫暖之感環繞着她的周身。
九輪烈日灼灼當空,卻又並沒有散發攝人心魂的溫度。
相反,絲絲入扣的是溫暖之意,順由自己的奇經八脈,然後遊走全身各處,那暖流處處扼制着自己體內的陰寒。
……
驀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根橫樑,橫樑漆紅,屋內飄香,吳映雪眼神怪異,心頭覺得是有些不對勁。連忙坐起,這纔是打量着屋子裡面環境設施。
鏤空青銅香爐氤氳的香氣細微綿長的悠悠飄在屋內,此刻吳映雪正是躺在一張紅榻之上。屋子裡頭亂糟糟的,穿過的衣服都隨手扔在地上。
吳映雪瞥見地上的衣服,不禁是冷哼了一聲,畢竟平生最是見不得如此邋里邋遢的人了。
不過,那件衣裳爲什麼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
吳映雪心中忽然是閃過了一個念頭,當低頭看自己渾身上下的時候。
“啊!”
一聲尖叫衝破屋宵,縱然是處事不驚,處處矜持的吳映雪,此刻也難保持冷靜的心智。
自己的身子在此時近乎**,這怎麼能讓吳映雪保持冷靜。就在此刻,門外人聽見了動靜,也是趕緊推門而入。
“哎哎哎,小聲點!讓旁人聽見了,還以爲我對自己的小姑做了什麼。”
就在此刻,吳天推門而入,隨後又是輕輕的關上了門,鬼鬼祟祟的彷彿是在掩蓋什麼。
吳映雪在看見吳天的時候,此情此景,眼中神情更是複雜,半啓紅脣,皓齒微動,欲言又止。
“我且問你,你可對我做了什麼?”
吳天聽見也是轉身盯着吳映雪看,還不停的上下打量,吳映雪坐在哪裡竟然也是不遮掩。
“我對你做沒做什麼,你自己還不清楚?”
吳天回頭還不忘看了看窗外,心裡頭嘀咕,這大晚上的了,要是剛纔這小姑的聲音讓老爺子聽見了,那我豈不是要涼了?
吳天可不是傻子,關於這一世的記憶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老爺子最是寵愛吳映雪,其次就是崔嬈,自己這個孫子做的還真的跟孫子似的!
吳映雪聽見吳天這麼說,且又是看見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關於自己身子半裸這事幾乎是坐實了。
卻說吳天正是在思前想後,老爺子有沒有發現呢,瞥頭過去欲要說什麼的時候。
卻是看見吳映雪臉若冰霜,臉上掛着兩行清淚。眸中柔弱之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殺意凌然。
幾乎是一剎那,屋子裡頭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吳天也是一瞬間感受到了四周籠罩的劍氣。
“這就是大武師巔峰的實力麼?”
“武道還真是有趣!”
吳天的臉上劃過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心裡頭猜不透是在想什麼。卻只看見吳天反身坐下,也不再看,而是打趣。
“小姑,我倒是覺得吧,大腿內側那黑痣應該去掉,如此纔是完美無瑕之人。”
吳天一臉邪笑的打量着吳映雪。
“你…….”
吳映雪聽見,心中更是羞愧難當,自己的大腿內側的確是有一顆黑痣,而吳天這麼說想必也是承認了。
吳映雪隨手一招,地上的青虹霓裳衣裙便是入了牀榻,隨後吳映雪又是一揮手,牀簾應聲而下。
“我說小姑,這都是看過了,關了牀簾又是何必呢。”
吳天繼續沒皮沒臉的說着,大腿內側有痣是他瞎猜的,但是本以爲吳映雪沒有當真,卻哪裡知道自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吳天有心氣氣自己這個小姑,平常日子裡頭可是沒讓她看得起過。
“也罷,也罷!事已至此,就留由後來人再做評判定奪吧!”
牀榻中央,女子仰頭喟嘆,語音之中帶有無限悔恨似的。吳天不明所以,連聲喊道:“小姑?”
吳天話音未落。
轟!
牀榻之中忽然是爆發出了一團驚人的氣勢,狂暴的氣息掠過虛空爆射而來。吳天心頭一震,不過臉上卻是會心一笑。
“正好讓我看看《玄天造化真經》究竟強大到如何地步!”
話音落下,周測無數劍雨已經是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傾瀉轟砸了下來,吳天見狀絲毫不驚,反手扣印。
結印速度異常的快,臉上不急不忙,像是早已經預測到了這場交手一般。
“神魂秘法,九雷劫!”
伴隨着吳天的一聲輕喝,單掌一手推出。
轟隆!
自由天上爆發出九道恐怖駭人的氣息,帶着毀滅一切的力量,對準了那密密雜雜的劍雨磅礴而下。
砰!
二者相交,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這團光芒直接是將周圍的黑暗照亮,一剎那之間宛若白晝一般。
鎮國公府內。
“這大半夜的是哪個小兔崽子不睡覺啊?”
吳半山正是睡的迷糊呢,忽然只覺得眼前一亮,驚醒了過來,心裡頭埋汰。本來是睡的好好,如此一來弄的自己睡意全無。
吳半山隨手屈指一彈。
咻!
指尖飛出一團螢火,‘噌’的一聲之後,屋子裡頭便是明亮了,吳半山打了一個呵欠,這纔是仔細打量那耀眼閃爍的地方。
吳半山嘴上喃喃:“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刻苦努力也去武場修煉啊,大半夜的在鎮國公府裡修煉,我看是皮癢了!”
吳半山拿起戒尺擡頭之時,這纔是看見了方位,心中咯噔一聲。
“那是?”
那放出耀眼光芒的地方正是自己那無用孫兒吳天的住所,就在驚駭之餘,鎮國公府內就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小少爺住的地方嗎?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武力修爲!小少爺不過就是武徒修爲啊。”
“是啊!”
“難不成是誰要對小少爺圖謀不軌?”
一語既出,吳半山如夢方醒,方纔還以爲是自己哪無用孫兒迴光返照開通神竅了,何時想過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