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可不想坐以待斃,他靈光一閃,沒有跟着去太極宮內殿。
而是偷偷給朱清和杜雪瑤傳音道,“你們且先拖住。”
吳天喚出靈劍,趁齊不聞和莊子生不注意,一人繞到了太極宮側殿,從那裡通向內殿的門,先行一步找到了正在爲虺診治的薩統大祭司和阿瑟那。
“大俠?你怎麼來了。”阿瑟那疑惑道。畢竟平時吳天都會等大祭司一日的診治施完纔會過來,以免打擾到。
“出事了,有一門派點蒼山,知道了前幾日太極宮有蛟影出現的消息,帶着人來施壓,想把虺帶走去做護山陣法。”吳天言簡意賅。
阿瑟那大驚失色,立馬搖起手邊不知道什麼做成的小鈴鐺,“叮鈴”幾聲,把入定在寒玉牀頭的薩統大祭司給打斷喚醒了。
大概是怕吳天用漢文說,薩統大祭司理解起來比較耗時間,阿瑟那直接用苗語將來龍去脈複述給了薩統大祭司。
還沒來得及吹鬍子瞪眼的大祭司立馬陷入沉思。
“大俠,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躲起來?”阿瑟那神情凝重的扶住大祭司。
“躲起來不行的,沒有看到蛟,點蒼山和風雷閣的人想到是我們把蛟藏起來,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我們也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吳天搖搖頭否決了阿瑟那的提議。
“要是讓他們知道虺已經化形成人,會如何?”薩統大祭司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吳天。
“會大亂,已經化形的弒天虺在修士眼裡渾身是寶,說虺會被扒皮抽筋也不爲過。所以一定要讓他們看到蛟的身影,殘像也行。若是有當初的那個共生珠就好了,我還能模擬出弒天虺的殘像。”吳天認真的跟大祭司分析。
雖然單憑他的能力幻化出的蛟影,沒有辦法瞞過修爲在他之上的朱清和莊子生。但是他還有青龍在,青龍能模擬出幾分龍氣,足以掩蓋幻影的不足。
“小兄弟,你說你可以模擬出弒天虺的幻影?”薩統大祭司猛的回頭看向吳天。
“是可以的,但必須有於弒天虺關係密切的東西依託。比如共生珠,或者弒天虺的殘念神識。”可惜共生珠被他們留在了苗域,弒天虺的殘影又被他打散。
“老夫這裡有。”大祭司終於露出了一個笑。
“什麼?在哪裡?”峰迴路轉,吳天異常興奮。
“就在我們苗疆的巫醫傳承裡。裡面有弒天虺的殘念,我們苗族的大祭司按道理,都要世世代代死守這個海底的秘密。但是小兄弟你不一樣,既然是爲了救弒天虺,便是給你看了巫醫傳承祖先應當也不會怪罪。”
大祭司捋着鬍鬚,手中木杖極速旋轉起來,木杖頂端的羽毛顏色愈發鮮豔,整個內殿一時光芒大盛。
在莊子生有意無意的開路下,齊不聞沒有被過多阻攔的到了無極宮。
修爲稍遜一籌的杜雪瑤終於也趕到,和朱清一起聯手將莊子生攔下。
“莊子生掌門這樣幫着齊不聞在太白劍派內橫衝直撞,是否有些不妥。”杜雪瑤秀眉微蹙,嗔問道。
“杜閣主本也是此事無關之人,又爲何要幫着朱清掌教攔我們?我們又不是要強取豪奪,杜閣主倒不如和我們一起,見見那奇蛟。”莊子生不僅不惱,反而有意拉攏。
畢竟杜雪瑤和風雷閣的弟子,可是差點結親呢。
“你!”被莊子生用這樣暗示的口吻,提到自己差點被強娶的往事,杜雪瑤臉都被氣紅了。
“不要在此處耽擱,前面就是內殿了。”見過風雷閣探子傳遞過信息的齊不聞,一眼就認出了太極宮的內殿。
然而齊不聞可以愣頭青似的莽衝,他點蒼山卻還是要面子的。
“何必呢朱清掌教,劍修向來不借用外物,只重己身。那蛟與其留在你們太白劍派,倒不如讓我們點蒼山帶回去醫治,好生供奉對待。”見朱清仍然擋在身前,莊子生看似苦口婆心的勸道。
“笑話。”朱清橫劍於前,半分不讓。
只是莊子生卻還要步步緊逼。
“朱清掌教爲何不願我們去見一下那蛟?”莊子生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這麼久還沒有動靜,想必那蛟一定是受傷極重,正躲在內殿養傷。對付這樣一頭毫無還手之力的蛟,豈不是手到擒來。
朱清肅目不答,讓莊子生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莫不是這頭蛟已經重傷,啊呀那可要快些帶回我點蒼山救治纔好。”莊子生自問自答也不心虛,甚至放出通身氣勢,與朱清的威壓撞在一起。
“快去!”莊子生一個示意,齊不聞便頂着兩人對峙的空隙,提速上前猛然打開了內殿大門。
殿門剛一被拉開,一股龐大的威壓傾瀉而出,齊不聞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內殿的景象,就被颳了出來。
一聲龍嘯衝破雲嘯,龐大的黑色身軀纏繞在殿身上,昂首怒目,漆黑的鱗片緊縮,滿是戒備的神態。
“人類,滾出去。誰允許你來這裡打擾。”黑蛟口吐人言,聲音沉悶如滾滾雷聲,轟隆作響。
“抱歉前輩,是晚輩們的失職,讓人類打擾了你的清修。”杜雪瑤立馬單膝跪地請罪道。
“呵,小娃娃,我不過是看在故人面子上來此暫修,卻不想連片刻清淨也無。”蛟身纏繞在殿身上緩緩遊動,鱗片摩擦出一片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彷彿下一秒這個用了無數珍貴材料搭建的大殿就會在蛟身下坍塌崩碎。
黑蛟黃澄澄的豎瞳逼近衆人,吐息之間都彷彿帶着細小的電流。
一隻重傷的蛟,和一個能引動雷電之力且還有餘力口吐人言的黑蛟,那可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莊子生的額上幾乎要淌下汗來,他訕訕的笑着。
“是晚輩們失禮,不知是您在此清修,還以爲是一位受傷的蛟族。”莊子生行了個禮,還用威壓壓着齊不聞低下頭,給黑蛟行禮賠罪。
“那便滾吧。”黑蛟緩緩閉上眼睛,蛟身遊動消失在了內殿上。
莊子生出了一身冷汗,根本不想再跟朱清寒暄,帶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齊不聞,草草的告了辭。
等兩人徹底走遠,杜雪瑤和朱清趕忙衝入內殿,剛好接住力竭後差點摔在地上的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