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注意到凌霄的腹部被刺穿了,便說道:“只有腹部的這一劍,傷勢太嚴重,還沒有完全癒合,但也早就止住了流血。
看這樣子,應該是重傷之後吃了療傷丹,所以活了下來,只是可能損耗太嚴重,所以昏迷了而已。”
“爺爺,這是魔龍教的人吧,咱們呼延家可是一直受魔龍教的恩惠,不能見死不救啊。”
呼延蘭提醒道。
“阿蘭,你可不要有那種想法,魔龍教的確幫過咱們不假,可他們畢竟是邪教,要是讓陳國王室知道咱們救了這樣的人,一定會對咱們不利的。
反正他也沒事兒,倒不如就讓他在這裡自己甦醒吧。
醒了之後,他自然會離開吧。”
老翁想了想道。
“爺爺說的甚是,阿蘭,咱們不把他送去見官,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啊。”
紅衣女孩呼延紅也點頭道。
“不行,爺爺你常教導我們要知恩圖報,這裡妖獸衆多,白天還好,一旦到了晚上,他還不能甦醒的話,就可能被妖獸吃了。
再說了,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吧,這人修爲很差,看起來連陰陽境修爲都沒有,真遇到危險,根本無法活着離開的。”
呼延蘭卻很執著。
“罷了,那就帶上他走吧,只不過這身衣服要換一換,免得惹來麻煩。”
老翁嘆了口氣,自己給孫女說過的道理,總不能不遵守吧,那未免太讓孫女寒心了。
更何況,魔龍教對他們不錯,他們真不能忘恩負義。
“爺爺,你就慣着阿蘭吧,小心引狼入室!”
呼延紅看了凌霄一眼,頗有些警惕。
“他的修爲又不強,真是頭狼,咱們也能把他弄死,所以無需擔心了,聽我的。”
老翁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呼延紅雖然不痛快,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三個人先去採購了藥材,然後纔將凌霄從山洞裡弄出來,到了懸崖下面,放到了騾車上,拉着朝家裡走去。
“爺爺,這少年長得可真英俊,不知道他有沒有心愛的女人。”
呼延蘭雙手託着腮幫子,好奇地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凌霄說道。
“你這小丫頭莫非是春心蕩漾啊,可你別忘了,咱們呼延家的規矩!
丈夫一定不能比妻子弱了!
阿蘭你雖然天資不怎麼樣,可修爲也達到了一轉陰陽境九層地獄巔峰修爲。
這人卻連陰陽境修爲都不是,根本不般配。”
呼延紅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我很不喜歡那種規矩,姐姐你喜歡大英雄大豪傑,我也喜歡,但嫁人不一樣,只要他愛我、疼我,我纔不管他是不是比我強呢。”
呼延蘭撅着小嘴道。
“孩子啊,你還是太天真了。”
趕着馬車的老翁嘆了口氣道:“這是玄界,是武者的世界,只有強大的男人,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
你嫁給他,不僅會害了你,還會害了他。
以你的美貌,縱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能引起很多男人眷戀的。
到時候,他可就慘了。”
聽着老翁的話,呼延蘭沉默了。
雖然她是有些天真,但爺爺的話,卻講得很明白,她也聽得很清楚。
“阿蘭,咱們要嫁,就應該嫁給像拓跋雲翻那樣的人啊。”
呼延紅突然臉頰泛紅地說道。
“可是拓跋雲翻不是剛剛纔被魔龍教賜婚嗎?聽說那個女孩子,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一轉陰陽境十層地獄巔峰修爲。
簡直就是天才。”
呼延蘭看着姐姐道:“阿姐,你不會是打算給拓跋雲翻做小妾吧?”
“那又怎麼樣?像拓跋雲翻這樣的少年英雄,才值得咱們去愛。
不像眼前這個廢物,跟拓拔公子怎麼比?”
呼延紅彷彿在幻想着美好的未來,一時間竟癡迷了。
“姐,他好像醒了。”
呼延蘭對於姐姐的想法,很難理解。
所以她也不打算去理解。
她盯着躺在車廂內的少年,忽然間發現少年的眼皮動了動,便喊了起來。
呼延紅突然取出佩劍,橫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雙深邃到能夠把人吸進去的眼睛。
那雙瞳孔,彷彿不屬於人的,而是屬於神!
屬於魔!
呼延紅嚇了一跳,將手中的兵刃都掉在了地上。
其實凌霄早醒了。
在這三個人將他擡到馬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只不過不知道是敵是友,所以他才佯裝繼續昏迷。
聽了這三人的一番對話之後,他大概明白了這三個人的身份。
就是陳國一個普通的武者家庭而已。
而且因爲魔龍教對其有恩,所以才願意救他。
“姑娘爲何用兵刃指着我?”
看着呼延紅將地上的劍重新撿起,再度指向了自己,凌霄淡淡問道。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穿着魔龍教弟子的衣服?又爲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呼延紅非常嚴肅地問道。
“姑娘,能否先將你手裡的劍收起來?該說的,我自然會說。”
凌霄皺了皺眉道。
雖然很感激這三個人把自己從那山洞裡救了出來,但被人用劍指着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不行,你先回答!”
呼延紅很強硬地說道。
凌霄嘆了口氣。
他並不打算動手,不知道爲何,在經過一場重傷之後,他發現自己進入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狀態。
他現在的修爲,應該還是一轉陰陽境十一層巔峰。
並沒有降低。
也沒有提升。
只是怪就怪在,就算他沒有刻意去隱藏修爲,表現出來的修爲,卻依然只有可憐的半步陰陽境而已。
這讓他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想了半晌,他也沒想明白這是爲什麼,只能解釋爲體內的某種機制認爲他現在不易暴露那麼強大的修爲。
只有半步陰陽境這種人畜無害的武者,才能夠被人忽視,不會去陷害吧。
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反正真實的修爲並未下降,這就足夠了。
先不要聲張吧。
畢竟陳不義生死未卜,低調一點,還是更容易調查消息的。
腦海中的思緒,一閃即逝。
他緩緩坐了起來,然後看着呼延紅和呼延蘭道:“我叫拓拔凌,的確是魔龍教弟子,但是之前被陳國王室的高手所傷。
重傷之下,逃到了那個山洞之中。”
拓拔這個姓氏,是他剛剛聽呼延蘭和呼延紅對話的時候提到的。
順便就拿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