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九輪塔之所以有如此快的發展速度,很大程度上,都與此女有着莫大的關係,她藉助在丹海盟會的超高地位,爲九輪塔提供了很多的便利,靈藥幾乎可以說是半買半送,這些凌滄笑在回來的日子裡,自然都有聽說。
女子見凌滄笑識破了自己,有些懊惱的瞪了他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到了現在,最後到達的評判,加上上官顏,已經來到了四位,那崆聖萬劍山的長眉山人,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這鏡湖論武所謂的評判,說到底,也只是一種象徵的意義而已,請的都是天下最有名望的人,至於論武的勝負,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簡單,高下幾乎不會存在異議。
“據說這一次,一共請了六位,最後兩位沒到的,應該是太玄天書院的夫子,以及聖地掌火神宮的宮主。”
“不錯,掌火神宮鮮有人出世,但是名望卻是始終不曾衰弱,不說其他,神宮頒佈的百火神爐榜,至今已經無盡歲月,仍舊是不破的真理。”
“快看!”這時突然有人驚呼。
天空一團火雲出現,火雲之中,一道火焰光柱筆直的射落了下來。
光柱落到地面,一個身穿火焰長袍的男子,顯露出了身影。
凌滄笑見狀目光微變:“這人施展的是一種高明的火法,看來這掌火神宮,的確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一個精修火法的神秘勢力,而且據傳說,我最早修煉的八煉龍火變法門,也是從其中傳出來的……”
當然,現在凌滄笑修煉的“八煉龍火變”經過他的不斷推演,早已經今非昔比,可以說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火焰長袍男子,走進了長亭,衆人爭向寒暄,其中尤以那吳鑄最甚。
“我聽說你們掌火神宮,深藏諸般神火,當真是了不起,我想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我向你們購買幾種,不瞞你說,我神工盟藏寶無數,只要你能想到的東西,我們都可以拿得出來……”
衆人聞言,臉色微變。
上一刻,此人還貪圖天上的那艘寶船,下一刻又打起了掌火神宮神火的主意。
那掌火神宮宮主臉色一變,說道:“匠神不可亂講,我神宮雖然對神火有些研究,但是神火何等罕見,就我宮中,也不過只有一種而已,而且論排名,更是在遠遠在匠神的煉火之下……”
那吳鑄面露質疑,一臉的不相信。
那神宮之主也是無可奈何,這神工盟可是天下間的龐然大物,帝國都不敢招惹,只能選擇拉攏,他掌火神宮,自然不會招惹這等敵人,只能是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解釋。
“來了來了,最後一位終於來了。”
人羣之中,突然傳出了一陣的騷亂,衆人舉頭望去。
一頭老黃牛,腳下踩着七色雲彩,緩緩的朝着這邊趕來。
牛背之上,是一個橫躺的老者,這一刻正喜笑顏開,和一個全身潔塵不染,傲立天際,宛若謫仙降世的脫塵之人談笑趕來。
“那是誰?”有人驚聲問道。
黃牛與七色雲彩,自然是毋容置疑,是傳說中現任夫子的成名行頭,但是能和夫子一同而來,談笑甚歡的人,豈能簡單,但是竟無一人認識那是誰。
長亭中的所有人大能們都是眼睛圓睜,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了凡塵始終古井無波的臉上,看着那脫俗之人,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身旁的了凡音,目光一度呆滯,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十幾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那人時候的場景,依舊是這個裝扮,依舊還是那份灑脫。
凌滄笑露出了笑容。
他心底自語:“酒蟲酒龍子從世間消失了,酒仙李太白再次臨世了。”
他知道,酒龍子服下了玉髓之後,終於走出了內心的那一道屏障,破除了自己的心魔,重新找回了自己。
兩人落下,結伴走進了長亭。
了凡塵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太白,突然說道:“你的劍,終於又像以前那般鋒芒了。”
衆人循着看去,李太白的劍,掛在腰間。
這把劍與凌滄笑第一次看見時,已經有了天壤之別,那時漆黑的燒火棍,現在已經銀光四射,即便是在鞘中,也是那般的鋒芒不可一世。
“白虎劍翼!這纔是千古洲器譜上,太古遺留下來的神兵。”
李太白掃了一眼了凡塵,微微一笑說道:“這一次有些人雖然沒有邀請我,但是我依舊來了,就是因爲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未來在至少千年之內,都不會再看到了。”
緊接着,他看向了凌滄笑:“九輪塔,可是我有生以來,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小子今日可不要讓我失望。”
凌滄笑微微一笑,彼此心領神會。
外面負責主持的老者,見該到的不該到的都已經到齊了,朝着長亭中的諸方大能遙遙的拱了拱手。
“萬事具備,請諸方準備。”
話音一落,所有人來此的門派弟子,無一不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天空上懸浮的巡天戰船,嗖嗖嗖的一陣聲響,近百數人飛了出來。
看到瞬間出現了這麼多人,下方的看客突然都是一陣騷動。
“九輪道會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我還以爲就九輪道主一人來此撐場面呢?”
“人來多了也是無用,要知道這可是巔峰戰力的論武,來一羣烏合之衆,只能是徒增笑柄而已。”
“不錯!這九輪塔創立時間,畢竟只有短短的七年,雖然九輪道主實力強勁,但終究是自己的威名,說白了,就是一個人擡起了九輪道會的聲威,論底蘊萬萬不可能和在坐的其他任何一個勢力相比……”
“我看未必,據我所知,這九輪道會走的可不是尋常路,據說天下分設無數堂口,收納天下高手,說到底,他們自己培養的很少,但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着實收納了不少的高手。”
“這真是急於求成,這樣看起了強大,但是歸順的人,根本就沒有歸屬感,這是非常危險的,牽一髮必可動全身,有句話叫做牆倒衆人推。”
聽着衆人的議論,長亭中的凌滄笑微笑不語,他的構想,又豈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
前世,他作爲全國的黑道龍頭,麾下的門徒不可計數,但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大規模的叛亂髮生,這得益於前世的世界,在無數的歲月中,形成的一種利益鏈條的構架方式,所有人的利益,都已經和幫派息息相關。
而且,有的時候,忠誠並不能保證一個勢力的強大,甚至是不被滅亡,只要所有人的利益導向一致,不管認不認可門派,都會推之前行,等勢力做大了,這些人自然會有一種自豪感,想象中的事情,自然也就更不可能發生。
凌滄笑很早就發現,這種黑道的運營方式,只屬於前世,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這麼一說,所有人走的,都是一種從小而大,從弱到強的道路,這樣的道路,註定了要走太長太長的時間。
來此的諸方門派,都懂得論武的規矩,不過眨眼之間,一個巨大的環湖而繞的八卦形站陣赫然出現。
十六個方位,站着十六個來此的門派勢力,論武的戰場,顯然就是環繞的鏡水湖面了。
論武的開端,自然先是從弟子之間開始。
主持的老者,適時又開口說道:“諸位來此論武的,無一不是有舉手平山實力的高手,所以,按照歷代的規矩,一切的手段,皆以驅水而鬥,一來殺傷力小,不會傷了諸位的和氣,二來也容易分出高下。”
一衆的各勢力弟子,顯然有人已經給他們普及過論武的規矩,衆人都是暗自點頭。
“好,現在我說一下規則,本次論武,一共分爲四場,分別對應了四個境界,分別是:離淵境、靈元境、入神境、和最後的神靈顯化之境,每一個境界,都會進行比拼,直至沒有人蔘加爲止,纔會進入下一場,其次,每一個境界中,每派出戰的人數,不得低於十人。”
長亭中的凌滄笑聞言,一聽就大概知道了流程。
這種方法,的確是全面的展現了門派弟子,在同一個境界中,巔峰戰力的差距,而且有一個十人的規定,這基本也就囊括了一派之中,最天才的弟子,從而間接的,也就多少可以看出,這個門派今後百年的光景。
“論武現在開始,哪一派的弟子,願意當第一個擂主。”
老者環視四周。
十六個門派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我來!”
突然一人一躍而起,輕盈的落在了湖面之上,此人捏了一個劍指,隨手一招,一道水柱被牽引了起來,緊接就化成了一道水劍,握於手中。
“好,原來是伍柳劍派的高手,在下一位高手上湖面之前,我還是要插一句話,凡是來此的,無疑都是本派門下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在最後,會按照勝場,劃定出這一次論武的七大勢力,因此諸位都要謹慎出手,不要以爲自己人多,就可以輪番上陣,這無疑是在把對手推上高處……”
“現在有請下一位~”
話音剛落,一人一躍而起,縱身上了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