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有半炷香的時間!”
凌滄笑已經站了起來,他雙手插於胸前,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懷中的劍。
這時那半空中的飛舟之上忽然跳下來一個人,是一個身穿青衫的男人。
只見他朝着凌滄笑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就是凌滄笑?”那人眼中輕蔑神色一閃而逝。
“我不喜歡講廢話,說!”
那人一愣,彷彿不敢相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怒極反笑。
“看來你並沒有聽說過我,否則你絕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是嗎,和你這麼說話的人有什麼後果?”
那人緊閉的嘴中迸出了一個字:“死!”
凌滄笑眯了眯眼:“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馬上要死的人,卻以爲自己能活!”
“你是在說我?”
“是!”
那人臉色鐵青,頭上青筋暴閃:“好,好!你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殺意!”
“怎麼回事,安排你辦件事怎麼這麼慢?”說話間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和那人穿着同樣的衣服。
“大師兄!這小子太過狂妄,我正要準備將其斬殺在此!”
那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東西到手了嗎?”
“還……沒有!”
那人眉頭一皺,之後開口說道:“你就是凌滄笑?”
這句廢話凌滄笑剛纔已經聽過,現在他懶得再做回答。
“聽說你有鬼谷令,把他交出來吧!那種東西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擁有的,當然我青犀劍派不會白白佔你便宜。”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色的通票:“這是一千根大錢的通票,拿好,交出鬼谷令後即刻下山吧!”
凌滄笑微微一笑,擡頭看向了那飛舟上的朱懷亮和那段姓男子,只見兩人此時也正幸災樂禍的看着他,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
凌滄笑收回了蘊有殺意的目光,微笑着說道:“鬼谷令我當然有!”
那兩人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他們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得到這一塊令牌就等於爲本派獲得一個進入的名額,必然會得到豐厚的獎賞。
凌滄笑話鋒一轉,說道:“我手中的這把劍也很不錯,我也可以一併賣給你們!”
之前來的那人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但那大師兄不疑有他,面露疑惑的看了看凌滄笑手中那把有着血色劍鞘的長劍,但並沒有看出劍鞘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只見他皺了皺眉說道:“你這把劍太長,並不適合我,不過……也沒有關係,我再給你加一百根大錢,不能再多了,即刻把東西給我!”
“我的劍和令牌都可以賣給你們,但卻不是用錢來買。”
“那用什麼?”
“用你們的命!”
“什麼!”那兩人嚇了一跳,彷彿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的發展完全跟兩人預想的大相徑庭。
到這時他們才徹底明白過來,自己被凌滄笑戲耍了一番,兩人面色黑如鍋底,眼中殺氣畢露。
這邊的聲音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一傳二,二傳三的散播了開來。
“這小子手中有鬼谷令!”
“他是誰?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我知道他,一個多月之前牛王寨萬寨主壽辰我去過,他是牛王寨的人,雖處於第一境界,但那嚴雪吟的刀氣拿他沒轍!”
“什麼,第一境界窺玄之境?”
“不錯,一個月前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這等修爲來送死嗎?”
“哎!話不能這麼講,人總有僥倖的心理!這種人現在在場的不就多的是嗎?”
“但是他有鬼谷令啊!”
激烈的討論一下子傳播了開來,凌滄笑也瞬間成了在場的焦點。
這時在那間酒館中見過他的人,在此的也並不少,都露出了一臉呆若的表情。
這時一個少年開口低聲對一個長鬚老者說道:“這個殺星,不但殺人的本領高,連迷惑人的本領也這麼高,如果不是剛纔在酒館親眼所見,現在在場這麼多人迎合,我恐怕都要相信他們說的話了!”
長鬚老者聞言微笑說道:“有些事情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實,何況聽到的,以後你要時刻謹記,對任何人都不要大意,說不定就會碰上這種人!”
那少年臉垮了下來:“師父,我覺得我不是他的對手,這天瀾會武……”
“不行,一定要參加!你境界有了,劍氣也極罕見,劍招更得我真傳,只是缺少歷練,缺少必勝的信心!”
“唉……”少年眼皮低垂,耷拉着腦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凌滄笑身旁的那兩個青犀劍派的弟子,見到鬼谷令的事情傳了出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凌滄笑無權無勢,頂了天就是他們眼中的一個山匪,本以爲恐嚇加點錢財就可以輕而易舉,不動聲色的把這塊牌子拿下,不曾想卻節外生枝。
“快把令牌給我……否則……”
“否則怎麼樣!這位兄弟不必聽他的,我們玄霆觀做事向來一諾千金,你只要肯把鬼谷令賣給我們,價格你可以隨便開!”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道袍的少年,就打扮來看倒也有一絲出塵的氣質,他看了看那大師兄手中的通票,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一千根大錢!真是不知所謂,滑天下之大稽!莫非天下人在你青犀劍派眼中都是乞丐?”
這時響起了一片嘈雜:“那是慕容白,玄霆觀的首席弟子!據說修爲已達照玄大成。”
“不錯,不過對面那青犀劍派大弟子曹慕寒也有同樣的修爲!”
那曹慕寒聞言寒着臉說道:“慕容白,我現在還不想跟你動手,等入了谷,我自然會領教你那陽雷……!”
他的話沒說完,凌滄笑忽然插嘴了:“你們的廢話太多了!想要鬼谷令拿命來換,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那慕容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說道:“哦!你說話的口氣可不像他們傳的什麼窺玄境修爲!至少我是不信的!”
凌滄笑說道:“你不信,所以你活的比他長!”
那曹慕寒當然知道凌滄笑口中的他是誰,聞言剛要發作,那飛舟上的白袍玉面老人開口了:“慕寒回來吧!君子不強人所難,不願意賣也就算了!”
曹慕寒尤不甘心,掃了周圍一眼,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就你這點修爲,偏又無權無勢,我看你上的了峰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