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蔡京墨寶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請問,這首詩是何人所做?”蔡京郎朗地說道。
夏伯龍臉上一笑,心中道:“這個簡單,詩仙李白的作品,我小時候就讀過,還拿來考我?”
“此詩乃是唐代大詩人李白所作。”夏伯龍道。
“你再聽下一首!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又是何人所作?”蔡京問道。
“杜甫!相爺,麻煩你問點有深度的好嗎?”夏伯龍對答如流地說道。
蔡京聽到夏伯龍這話,心中當即道:“我要是難不住這個小子,那我這個當朝首輔豈不是徒有虛名嗎?”
“雅懷素態,向閒中、天與風流標格。綠鎖窗前湘簟展,終日風清人寂。玉子聲乾,紋楸色淨,星點連還直。跳九日月,算應局上銷得。全似落浦斜暉,寒鴉遊鷺,亂點沙汀磧。妙算神機,須信道,國手都無勍敵。玳席歡餘,芸堂香暖,贏取專良夕。桃源歸路,爛柯應笑凡客。夏公子,如果你要是能把這首詞的作者說出來,本相絕對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蔡京的臉上洋溢着一絲詭異的笑容,淡淡地說道。
夏伯龍聽完之後,忽然覺得這詞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甚至沒有一點印象。他所讀過的都是名家之作,這首詞顯然不是他小時候背誦的唐詩宋詞裡面的。
夏伯龍想了好大一會兒,也想不出所以然來,臉上一臉的窘迫。他斜眼看了看站在蔡京身後的蔡心蕊,見蔡心蕊也搖了搖頭,心中便道:“這老傢伙,說的什麼詞啊,我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讀過。到底是誰寫的啊?”
“呵呵,你不用再看心蕊了,她也不知道。夏公子,你可想出來這是誰的作品嗎?”蔡京一臉喜悅,洋洋得意地說道。
夏伯龍愁眉苦臉的,心中大膽地猜測道:“這老傢伙,該不會是爲了爲難我,從而自己剛剛作一首詞吧?蔡京雖然是個奸臣,可他的書法和才學一點也不弱,寫首詞也是很容易的嗎,肯定是這老傢伙現寫的。哼哼,想難住我,門都沒有!”
“呵呵,相爺,這首詞我知道是誰寫的……”夏伯龍道。
蔡京臉上一怔:“你當真知道?”
夏伯龍看見蔡京吃驚的樣子,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當即朗聲說道:“相爺,這首詞應該是相爺爲了難住我,隨即所作吧?”
“哈哈哈!聰明倒是很聰明,不過,你這回可回答錯了。這麼好的詞,我怎麼會寫的出來?”蔡京道。
夏伯龍急忙問道:“哦,既然不是相爺所寫,那請問,這首詞的作者是什麼人?”
蔡京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拱起,朝天拜了拜,大聲地說道:“此詞的作者,乃是當今的皇上。”
“皇上?”蔡心蕊和夏伯龍同時驚呼道。
蔡京呵呵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不錯,這首詞是皇上昨天所寫,所以暫時還沒有流傳開來。夏公子,這也不怪你,我看你對詩詞如此的瞭解,一般的市井無賴又怎麼會精通這些呢?你就好好地在這裡養傷吧,我也不會爲難你了。”
“爹,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蔡心蕊急忙問道。
蔡京道:“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謝謝爹爹,爹你真是太好了!”蔡心蕊抱住了蔡京,一個勁地說道。
夏伯龍心中想道:“這老傢伙,剛纔目光裡還透着幾許寒光,怎麼這一會兒又變樣了?看來蔡京的城府實在是深啊,他既然願意留下我,那我就安心養傷,至少每天在這裡還可以和蔡心蕊朝夕相處,有美女陪伴,這傷也好的快了。哈哈!”
“多謝相爺!”夏伯龍當即拱手說道。
“你們安心在府裡,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出府了。京師裡龍蛇混雜,各種勢力全部交匯在一起,萬一出了什麼閃失,那可就糟糕了。再加上現在盜鋒四起,世風日下,還不如待在府裡安全。”蔡京道。
“是,爹,女兒記住了。”蔡心蕊答道。
夏伯龍聽蔡京竟然能說出這番話,跟他在電視上看到的蔡京完全不一樣。電視上水滸傳裡的蔡京是個老謀深算,作威作福的人,又怎麼會體會的到民間的疾苦呢。
“哎,管他呢,先把傷養好再說,總之我在這裡,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不然的話,一朝失足,就成爲千古恨了。”夏伯龍的心裡如此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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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夏伯龍在蔡府裡靜靜地調養了一個月,每天都有蔡心蕊陪伴左右,又好吃好喝的,他身上的那些傷,便好了。
一個月的時間裡,夏伯龍和蔡心蕊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就差睡在一張牀上了。
靜養的這段時間裡,蔡京關心蔡心蕊,倒是來了幾次,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簡短地和夏伯龍聊上兩句。
夏伯龍和蔡京聊天的時候,多會聊一些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蔡京的許多對詩詞的見地,都讓夏伯龍受益匪淺,不知不覺中,他對詩詞的欣賞,便提升了不少。
這天,夏伯龍和蔡心蕊正在房間裡說笑,丫鬟小荷便走了進來。
“小姐,老爺讓夏公子去書房一趟。”小荷道。
蔡心蕊狐疑道:“去書房?做什麼?”
“不知道,老爺沒有說。”小荷答道。
夏伯龍呵呵地笑道:“心蕊,你在這裡,我去看看相爺有什麼事情找我。”
“伯龍,你的纔剛痊癒,我爹就這個時候見你,我怕我爹……”蔡心蕊道。
夏伯龍呵呵地笑了笑,打斷了蔡心蕊的話:“你放心,相爺要是想趕我走的話,就不會留我了。我估摸着相爺又是找我去談一些詩詞的事情,我去去就回來。”
蔡心蕊點了點頭,這才放下了心思。
夏伯龍出了門,走在蔡府的院子裡,徑直向着蔡京的書房那邊而去。
當蔡府的家丁碰到夏伯龍的時候,他們總是會畢恭畢敬地叫夏伯龍一聲“公子”,顯得很是尊重他。
這一個月來,夏伯龍久居在蔡府裡,每天和蔡心蕊出雙入對的,那些家丁也不是傻子,這還能看不出來門道嗎?一個月的時間裡,夏伯龍也將蔡府走了個遍,蔡府府邸的龐大,是他所設想不到的。
夏伯龍和蔡心蕊每天在府中游玩的時候,所走過的路,夏伯龍都會記在心裡,所以,他對蔡府內的一切都十分的瞭解。
到了蔡京的書房門口,守門的兩個家丁便同時拱手對他說道:“公子來了?相爺在裡面等着公子呢,趕快進去吧。”
夏伯龍“嗯”了一聲,向着那兩個家丁拱了拱手,便徑直走進了書房。
剛一踏進書房,夏伯龍便朗聲說道:“相爺,在下夏伯龍前來拜見相爺。”
蔡京正在書案上寫着字,聽到夏伯龍的聲音,便叫道:“嗯,快過來。”
夏伯龍徑直朝書房裡走去。
來到書案邊,夏伯龍見蔡京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握着一根毛筆,書案上攤開着一張白紙,蔡京正在認真地寫字,便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
夏伯龍見到蔡京所寫的字體,十分的漂亮,心中不禁想道:“這蔡京是北宋四大書法家之一,這字寫的當然漂亮了,要是把他的墨寶拿到現代來賣,估計也是一筆大價錢。”
此時已經是六月的天氣,酷暑難當,房間裡也很是燥熱。
蔡京的身邊站着管家阿福,阿福本來姓劉,後來得到蔡京的器重,提拔他做了管家。阿福爲了感謝蔡京的恩情,便將自己的姓氏改成了蔡,變成了蔡福。
蔡福名義上是個管家,實際上是蔡京的貼身保鏢,他的拳術夏伯龍曾經和蔡心蕊在一起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蔡福在拳法上的造詣,要比夏伯龍高的多,所以夏伯龍也很佩服蔡福。
蔡福這個人,平時不苟言笑,做事也是一本正經的,處理事情也十分的得當。他別人面前是這個樣子,可在蔡京和他的家人面前,卻是一副奴才相。所以,蔡福深的蔡京的信賴。
蔡福站在蔡京的身邊,見蔡京的額頭上掛了幾滴汗珠,便急忙從身邊的几案上拿來了一個白絹團扇給他扇風消暑。
“老爺,這鬼天氣,看把老爺熱的,我給老爺您扇扇風。”蔡福低頭哈腰的說道。
蔡京此時筆鋒陡轉,手上也加大了力道,洋洋灑灑地寫下了許多字來,一副墨寶便一揮而就了。
蔡福嘿嘿地笑了笑,手中還不停地給蔡京扇風,見蔡京寫完了,便豎起大拇指誇讚道:“老爺,你的字寫的那是越來越好了。”
蔡京哈哈一笑,扭過身子,對蔡福說道:“少拍馬屁,你那點小伎倆還能瞞過我嗎?是不是想讓我給你寫幾個字?這次寫在哪裡?”
蔡福嘿嘿一笑,見蔡京手中還提着毛筆,便急忙呈上了手中的那個扇子,對蔡京說道:“老爺,就寫在這個扇子上。”
蔡京接過那個扇子,略微地想了一想,便一揮而就。
蔡京寫完之後,便將扇子遞給了蔡福,對蔡福說道:“上次給你寫的是李白的,這次就給你寫了杜甫的,拿回去好好的學學。”
蔡福道:“是,老爺。”
“嗯,你退下去吧,我和伯龍還有些事情要說。”蔡京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淡淡地說道。
蔡福看了一眼站在書案前的夏伯龍,便向着蔡京拜了一拜,然後說道:“老爺,那小的告退了。”
“嗯,去吧!”蔡京道。
蔡福轉過身子,拿着手中的扇子,一臉喜悅地跑了出去。
夏伯龍看見蔡福的模樣,不禁在想:“就給他寫了幾個字,就把他樂成這樣了?你拿去了又有什麼用,這又不是現代,誰會收藏這些東西?”
“伯龍,來,坐!”蔡京坐在太師椅上,指着書案對面的一張凳子說道。
夏伯龍走到凳子邊,對蔡京說道:“多謝相爺賜坐。”
“呵呵,不必拘謹。你在我府中也有些日子了,生活的還適應嗎?”蔡京問道。
夏伯龍道:“適應,一切都很適應,多謝相爺關心。”
蔡京靠在了太師椅的靠背上,笑了笑,問道:“伯龍,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