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梁山好漢
周侗沒有說話,只伸出手在夏伯龍背上推了一下,夏伯龍的身邊便向前迎了出去。
那騎馬的人頭上裹着一條布帶,身上穿的是極其普通的衣服,三兩刀砍死了逃出的人後,看見夏伯龍奔着他就來了。
夏伯龍滿口啊呀呀的亂叫,朝着那騎士便衝了上來。
那騎士哪裡知道夏伯龍是害怕才叫出來的,朝橫眉看了一眼夏伯龍,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掄起手中的鋼刀大喝一聲,夾着馬肚便向夏伯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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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龍好不容易纔停住腳步,迎面看見一把鋼刀劈了過來,他急忙朝一邊閃。
那騎士手中的鋼刀只從夏伯龍胸前略過,卻沒有砍到身體,反應被馬的慣性帶了出去,朝周侗跑了過去。
周侗不閃不躲,待那張牙舞爪的騎士衝過來時,他騰空而起,竟然躍過了馬頭,一腳把那騎士從馬上踢了下來。
駿馬沒了主人,跑出一段路程便停在了路邊。
那騎士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鋼刀也不知道被甩在哪裡去了,等他反應過來,周侗便擡起了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廢物!我腳你的拳腳功夫都白教了?連個普通的馬賊都不敢打,以後還指望你幹什麼?”周侗踩着那個騎士,雙手背在後面,厲聲地對夏伯龍說道。
夏伯龍驚魂未定,一臉的窘迫,他剛纔被嚇壞了,一點都沒有準備。他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服,竟然被那騎士的鋼刀劃破了口子。
“師父,我……我從來沒有打過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過,還好有師父在,這些馬賊哪裡是師父的對手。”夏伯龍嬉皮笑臉地走到了周侗的身邊,伸出了兩隻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敲打着。
周侗沒有理會夏伯龍,扭臉看着腳下的那個馬賊,略微鬆了一下腳上的力道,使那個憋紅臉的馬賊能夠呼吸。
那馬賊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周侗,高聲說道:“老頭,我勸你少管閒事,我們梁山的人馬就在莊子裡,你快放了我。”
“梁山?你剛纔說梁山,是水泊梁山嗎?”夏伯龍吃驚地問道。
那馬賊道:“既然聽說過我們梁山的威名了,就該趁早放了我。”
“水泊梁山?哦,對哦,梁山也是北宋的。”夏伯龍自言自語地說道。
“梁山有什麼了不起的,無非是些打家劫舍的盜匪而已,有什麼威名不威名的。”周侗淡淡地說道。
“哼!我們梁山可不是隨便打家劫舍的,我們搶的都是惡霸,殺的都是貪官,我們都是江湖上的好漢!”那馬賊道。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音傳了過來,從着火的莊子裡衝出了十幾個騎着馬的大漢,他們手中都拿着兵器,每個人的臉上都凶神惡煞的。當他們看見周侗腳下踩着他們的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小聲商量着什麼,便有一個騎馬的大漢跑進了莊子裡,其餘的守在莊子的出口處。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目俊朗,留着一掛美髯的大漢從人羣中擠了出來,那大漢約莫三十多歲,手裡提着一杆長槍,身上穿着一件錦衣,帶着那十幾個騎馬的大漢便衝了過來。
夏伯龍看到這陣勢,便對周侗說道:“師父,書上說了,他們都是義盜,是被人迫害之後才淪爲盜賊的,他們的寨子裡還掛着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黃大旗。師父,你快把他放了吧,咱們結識一下樑山好漢也不枉來此走一遭啊!”
“混賬東西,我還用你教?他們這是胡作非爲,和造反沒有什麼兩樣。一會兒那領頭的來了,我定要問他的罪!”周侗嚴厲地說道。
十幾匹快馬衝了過來,快接近夏伯龍和周侗的時候,便停了下來,那個領頭的騎士當即從馬鞍上滾了下來,一臉喜悅地走到了周侗面前。那領頭的騎士一見到周侗便十分高興地拜了一拜,然後說道:“師父!您怎麼會在這裡?”
“師父?你叫我師父什麼?”夏伯龍一臉的狐疑,急忙問道。
“你師父?哈哈,真是太好了,原來我們是師兄弟啊!在下河北玉麒麟盧俊義,未請教師弟姓名!”那領頭的騎士說道。
“玉......玉麒麟?你......你就是梁山上坐第二把交椅的盧俊義盧員外?”夏伯龍感到甚是吃驚,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了盧俊義,而且還和他成了師兄弟。
周侗放開了踩在腳下的那個人,眉頭緊皺,十分的不喜,淡淡地說道:“好啊,響噹噹的河北玉麒麟,也淪爲了盜賊了,還坐上了第二把交椅,你好有本事啊!”
周侗的話,不冷不熱的,充滿了諷刺。他早年便在朝中爲官,清楚官場的黑暗後,便辭了官,專心研究武學,在御拳館當一個武師。其間先後收了好幾個徒弟,第一個就是盧俊義,第二個是豹子頭林沖,第三個是掛名徒弟,只跟了他兩個多月,是行者武松。
不過,周侗收徒從來不讓人知道,也不許徒弟向外人提起。所以,三個徒弟之間也互相不認識。後來,三個徒弟陸續上了梁山,在一起待了那麼久,卻從未提起過師承何處。由於三個人學的武功套路不同,彼此之間也看不出武功上有什麼聯繫。
盧俊義聽到周侗的這番話,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道。
“師兄,你們在前面搶掠的是不是惡霸?”良久的寂靜後,還是夏伯龍打破了這番沉默。
盧俊義點了點頭,說道:“嗯,他是這一帶有名的惡霸,荼毒百姓,壞事做盡。這次下山,我便是專門來收拾他們的。”
“師父,你看,他們做的都是爲民除害的好事,與一般的盜匪不同的,應該屬於俠盜。據我所知,他們一共有一百零八個大小頭目,都個個是好漢,也都是被官軍逼迫的,走投無路才落草爲寇的。”夏伯龍道。
周侗厲聲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夏伯龍道:“當然是真的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到他們寨子裡看看,是不是有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黃大旗。”
盧俊義聽到夏伯龍分析的頭頭是道,對梁山也十分的瞭解,不由得對他這個小師弟產生了好感。盧俊義當即接上了夏伯龍的話,對周侗說道:“師父,這裡離梁山不遠,你就跟我一起上寨子裡吧,也好讓我好好地招待招待你。宋大哥要是聽到您來了,一定會喜出望外的。”
周侗也明白世態炎涼,看到盧俊義的臉頰上還刺着金字,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不過,以後你要是再來誅殺惡霸的話,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盧俊義臉上大喜,當即說道:“師父,徒兒謹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