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6 離間計

回到軍營以後,夏伯龍便將衆將召集在了一起。他見衆將都來了,當即便說道:“大家都跟隨我這麼久了,等明天攻下了高昌,咱們征服了回鶻,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再在這裡發展個一兩年,訓練士兵,發展畜牧業和商業,兩年以後,咱們的就能成爲西域最強大的國家,到時候再去攻打其他蠻夷,在西域這裡建立一個帝國,也不是沒有可能,建功立業,大家也都是開國功臣了。你們……你們還想念宋朝嗎?”

“大人,說句實在話,想念是必然的。我等都是土生土長的宋人,在大宋也生活習慣了,突然來到這種地方,難免會有點不適應。不過,我們既然當初選擇跟隨了大人,就會一跟到底。宋大哥他們回去了,我們兄弟也只能祈求宋大哥在大宋境內好好的生活着,至於回不回大宋嘛,其實回不回都一樣,既然出來了,大宋又不能容下我們,還回去幹什麼?”林沖滿不在乎地說道。

“林教頭說的對,我秦明開始的時候對大人並不服氣,可是自從一路西行,咱們能安全走出西夏進入回鶻,如果不是大人在帶領着我們,恐怕我們早就作鳥獸散了,還談什麼去建功立業?大人,我秦明平時脾氣火爆,本來打賭給你牽馬一個月,你卻只讓我牽了三天馬,我秦明佩服你這樣的漢子,沒啥說的!”秦明接着說道。

凌振點了點頭,說道:“大人,我們兄弟都絕對不會背離大人的。“

夏伯龍聽到林沖、秦明、凌振三個人的表態,心中熱血澎湃,當即大聲叫道:“好,那咱們明日就攻打高昌,一天內,就要奪下此城,斬殺畢勒哥!”

韓世忠拱手說道:“大人,高昌城牆如此高厚,我們就一門火炮,該如何攻打此地呢?”

夏伯龍道:“其實也不難,我聽加尼卡說過,回鶻境內種族雜居,各族百姓都有,畢勒哥雖然佔有回鶻大部分城池,可是各族百姓並不團結,許多城主都是畏懼於他的武力,咱們從鬼谷口避風驛一路走來,沿途投降的各個城主,不都是如此嗎?兵法有云,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只要我們能夠收買到城中貴族或者是百姓的心,就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

張大憨聽後,哈哈笑了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大人,你真的要成爲一名真正的將軍了。”

“呵呵。凌振,明日你就帶着那一門火炮跟我走,隨便朝着城牆轟幾炮,我再向城中投放書信,必然能夠使得城中大亂!”夏伯龍自信地說道。

韓世忠、張大憨、林沖、秦明、凌振都對夏伯龍的話深信不已,因爲一路走來,他們也見證了夏伯龍的智慧,自然不敢懷疑。

散會之後,夏伯龍便去找加尼卡,因爲要寫書信給回鶻人看,這些個漢人是不能夠的,只能找回鶻人。

加尼卡正在營帳中盤坐着,看到夏伯龍進來了,便問道:“親愛的,你已經看過高昌城了吧?”

“恩,看過了。”夏伯龍一邊走到加尼卡身邊,一邊說道。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比伊州要大?要漂亮?”加尼卡站起身子,伸展了一下腿腳,伸了一個懶腰,輕聲說道。

夏伯龍道:“大是大,漂亮也夠漂亮,不過要攻城的話,就有點難度了。所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只要能夠攻下高昌城,殺死畢勒哥,什麼忙我都肯幫!”加尼卡道。

“我親愛的,你現在是女王了,是回鶻正統的女王,他畢勒哥不過是個篡位的人,而屈服於他的臣民,也都是畏懼於武力,只要你一出現,就必然能夠使得那些人心向着你。爲此,我想請你寫一封信,我讓人秘密射入高昌城裡,以亂其心。”夏伯龍輕輕地將加尼卡攬在懷裡,淡淡地說道。

加尼卡道:“哦,那信上寫什麼?又寫給誰?”

“高昌城裡,哪個族的人數最多,勢力最大?除了你的王族。”夏伯龍問道。

加尼卡想了想,淡淡地說道:“預龍族,預龍族勢力最大,人數最多。在回鶻內,割祿、黠戛司、末蠻、倭赤、格哆族、預龍族是除王族之外的六大族,其中又以預龍族人數最多,勢力最大。割祿、黠戛司、末蠻、倭赤四族都在回鶻西部邊疆,只有格哆族、預龍族在高昌城內居住,以前這裡是他們的城池,王庭搬遷到高昌後,他們也就停止了自己的統治。”

“那好,那你就把預龍族首領的名字寫上,你就這麼寫,就說我軍已經到達城外,援軍不日即到,於三日後大舉攻城,希望他能夠在城中做一下策應,到時候再將高昌城封賞給他。”夏伯龍道。

加尼卡一臉迷茫地看着夏伯龍,問道:“親愛的,預龍族的首領窩那兒一向心高氣傲,他又怎麼會幫助咱們?還有,高昌是王庭,我們攻下來之後,真的要將王庭封給窩那兒?”

夏伯龍笑了笑,伸出手在加尼卡翹起的鼻樑上輕輕地颳了一下,說道:“傻瓜,我這是離間之計,又不是真的,只要你寫了這封書信,對於攻取高昌,簡直是大功一件。”

“呼!”加尼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笑道,“我還以爲是真的呢,嚇死我了,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城市,爲什麼要拱手讓給預龍族的人?呵呵,親愛的,人家都說宋人多智,我看這話一點都不假。”

夏伯龍笑了笑,“啵”的一下親了加尼卡的臉頰一下,順勢將她抱在了懷裡,說道:“親愛的,那你就寫,寫好了我明天讓人給送進城裡去。”

加尼卡點了點頭,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口袋裡拿出了硃砂,然後取出了一塊白布,用手指沾着硃砂,在白布上面寫下了夏伯龍看不懂的回鶻文字。

夏伯龍看着加尼卡寫完了書信,然後便急忙用清水洗去了她手指上的硃砂,雖然還有點殘留,也算乾淨的了。他輕輕地摩挲着加尼卡的手,然後慢慢地上移,手臂、肩膀,臉蛋,看着如此美麗動人的美女,他的心絃早已經被撥動了,一把將加尼卡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褪下了她身上的衣物,便開始了他們之間的狂歡……

到了第二天,夏伯龍帶着五千士兵陳兵在了高昌城下,他專門找來了一個箭術最高的射手,將昨晚加尼卡寫好書信綁在了箭矢上,讓他秘密地躲在了與大軍相反的高昌城的背後。

高昌城的城池時四四方方的,不似伊州那樣是圓形的。也許是因爲高昌城裡有一些佛寺和清真寺的原因,高昌城裡總是能夠聽見和尚和一些信徒在那裡唸經、聚會。

大軍陳列在高昌城的東門,夏伯龍一擡手,便見凌振和幾個士兵推出來了一門火炮,炮口直接對準了高昌城的城門。

凌振校準了火炮的高度,將炮口偏向城牆,裝彈、上引線,點火把,等一切工序完成之後,凌振手裡拿着火把,站在夏伯龍的身邊,說道:“大人,炮彈已經所剩不多了,咱們這次要開多少炮?”

“還剩下多少炮彈?”夏伯龍問道。

凌振答道:“不多了,還有五十三發!”

夏伯龍又凝視了一下高昌城,但見城牆上站滿了手持彎刀的士兵,身穿回鶻軍的軍裝,靜靜地看着城外的大軍。

“高昌城雖然不是什麼宗教聖地,但是裡面也有不少寺廟,總之不能直接轟城裡,也不能把城牆轟穿了,不然的話,以後我們修繕起來,也十分麻煩。我們的目的在於吸引城中士兵的注意力,還剩五十三發炮彈,那就轟出去二十三發吧,每轟一炮,你就換一個地方,把咱們的威力展現給他們看看!”夏伯龍道。

凌振點了點頭,說道:“恩,屬下明白了。”

聲音落下,但見凌振拿着一面紅色的小三角旗,高聲喊道:“準備開炮!”

他將手中的火把交給了一個炮手,炮手接過火把,點燃得來引線,然後嗤嗤的一陣聲音後,便聽見一聲巨響,一顆黑色的炮彈便做了一個拋物線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形,撞在了高昌城的城牆上。

“砰!”

一聲巨響,石屑亂飛,高昌城的城牆上立刻便被擊出了一個黑色的彈坑,一炮之威,使得高昌城牆上站着的士兵和王公大臣都膽戰心驚,他們不僅感受到了火炮的威力,同時也覺察到了腳底下的晃動。

城牆上,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漢子站在那裡,那漢子便是高昌王畢勒哥。他鬚髮花白,身軀壯實,近年來因發胖略顯臃腫,臉上的輪廓與整個體形都往圓的方向發展,但腰板還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輕時是個出色的武士。他頭戴飾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繡金綢袍,腰束飾有獬豸的大帶,足登牛皮戰靴,給人的印象華貴、威武。

剛纔的一陣晃動,讓他吃驚不已,稍縱即逝之後,便恢復了平靜,遠遠地看着遠處的大軍,指着凌振所操作的東西,問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難怪連奧菲利都被打敗了!”

站在畢勒哥身邊的是窩那兒,是預龍族的首領,也是回鶻的貴族,他身上穿着寬大的袍子,那袍子是他從商隊裡用重金購買而來的,是宋朝人穿的,穿在他的身上,配上他的樣貌,讓人覺得有點像洋人穿唐裝一樣,好笑。可是在窩那兒看來,這就是美麗,這就是漂亮。

窩那兒的年紀和畢勒哥相仿,瞅了瞅對面那整齊的隊伍,搖了搖頭,說道:“尊敬的國王陛下,老臣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不過既然是加尼卡公主請來的人,或許是宋人帶來的先進武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又是“砰”的一聲巨響,腳下也晃動了幾下,致使他不得不中斷了話,臉上展現出一陣恐慌。

畢勒哥急忙叫道:“快叫通天巫來,讓他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通天巫來了,看了看夜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畢勒哥也是乾着急,只能站在那裡任自己的城牆被轟炸了。

炮聲接連不斷,高昌城裡,所有的軍隊、百姓、商人、僧侶、工匠都被這接連不斷的而又使得大地顫動的炮聲所吸引,紛紛朝東門而去。隱藏在西門的射手瞅準了時機,快速地移動到了護城河邊,拉開弓箭,便將綁着書信的箭矢射了出去。箭矢飛躍過護城河,飛躍過城牆,落在了城牆後面的地上。

射手射完箭之後,快速地離開了。

箭矢落在了高昌城裡,巡邏的士兵發現了那支箭矢,巡邏士兵的什長將箭矢撿了起來,環顧四周之後,便將綁在箭矢上的書信給娶了下來,打開後,看了一遍,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怖之色。

“幹什麼呢?怎麼在這裡偷懶?敵人都兵臨城下了,你們還有心思閒着?”一個百夫長帶着另外一個巡邏隊經過這裡時,看到什長和士兵站在那裡,便大聲喊道。

什長急忙將書信呈給了百夫長,百夫長看後,臉上也是一陣驚怖,大叫道:“不得了!這事不得了啦!這信哪裡來的?”

什長答道:“地上撿的!”

“地上撿的?”百夫長看了一下地上,又看了看城牆,便道,“你們在此好生巡邏,我去告訴千夫長,這事情太大了!”

說完,百夫長急忙跑了出去,到離城牆不遠的一個大房子裡,將書信遞給了千夫長。千夫長看完之後便急忙跑走了,跑到了東門去了。

高昌東門附近,聚集了很多人。畢勒哥和所有的士兵面對着大炮的轟炸,顯得手足無措,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樣的無措,卻又顯得無奈。二十多聲炮響之後,便靜寂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畢勒哥等人都是一陣驚奇的議論,對於敵軍的武器感到很是震驚,如果用來轟炸城裡的話,那高昌繁華的大都市,就會成爲一片廢墟。

炮聲停止,高昌城牆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這城牆用了多少人的心血修建而成,就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裡頃刻間被炸的面目全非,又能讓哪一個人不爲之震驚呢?

正在大家的唏噓聲中,西門的那個千夫長手捧着書信,從人羣中擠了出來,將書信遞給了一個萬夫長之後,並且在萬夫長耳朵邊耳語了幾句。萬夫長聽後,臉上一震,當即便跑到了畢勒哥的身邊,將書信給了畢勒哥,並且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畢勒哥面無表情,擺擺手,那個萬夫長便退下了。他先是看了窩那兒一眼,見他臉上滿是疑慮,便轉過了身子,打開了那封書信,瀏覽完之後,他的臉上便出現了一絲驚恐,當即合上了書信,狠狠地拽在了手裡。

再次轉過身子的時候,畢勒哥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極大的怒意,將手中的書信狠狠地丟在了窩那兒的臉上,大聲喊道:“熱布巴拉!將窩那兒給我拿下!”

窩那兒一臉的驚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個極其雄壯的男子給控制住了。他大叫道:“國王陛下……國王陛下,我犯了什麼錯?”

畢勒哥當即指着地上的那封書信說道:“什麼錯?你自己乾的好事,你自己看看,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本王的腦袋就已經搬家了!難怪外面的敵人只攻不打,原來是在等你行動!”

他話音落下,又環視了身後的城下一圈,見那裡聚集的多是一些預龍族的人,而且臉上都有點不屑的怒意。他一揮手,便叫道:“士兵們,將預龍族的人全部給我綁了,他們裡通外國,預謀害我,明日午時,斬立決!”

士兵們聽後,便立即將周圍的預龍族人給逮捕了,這一舉動,立刻引來了預龍族人的強烈不滿。在士兵中間,也有不少預龍族人,他們聽聞自己的族人被逮捕了,便紛紛涌到了城門,在幾個千夫長的帶領下,在城下叫囂着,無非是說他們是冤枉的,族長是無辜的。

可是畢勒哥哪裡肯信,自從他登上王位之後,便一直暗中提防着預龍族的人,因爲在高昌城中,預龍族的人數最多,勢力最大,如果真要造反了,畢勒哥的王族勢力,根本鎮壓不住。

畢勒哥指着那些預龍族的士兵,大叫道:“反了反了,你們都反了!”

窩那兒雙手被熱布巴拉制住了,被高高的從背後擡起,弄得他不得不彎下腰來,斜眼看着畢勒哥,大叫道:“國王陛下,請你明察秋毫,我窩那兒自從輔佐你登上王位以來,從未有過半點異心,你千萬不能因爲一封書信而中了敵人的奸計啊!”

畢勒哥看了看城外嚴陣以待的軍隊,扭過頭,便大聲喊道:“城中那麼多族人,爲什麼他們誰都不提,翩翩提你?當初我要殺加尼卡,也是你攬着不讓的,還說了一番大道理,現在加尼卡回來了,你是不是就想用我的命,去換你的榮華富貴?把他們拉進地牢,都給我關起來,如果預龍族的士兵敢造反,都一起處死!”

聲音落下,立刻有一千多士兵涌了過來,將那不足兩百人的預龍族士兵全部包圍起來。

窩那兒一見情況不妙,擔心自己族人的安危,便大聲喊道:“預龍族的族人們,不要做無謂的反抗,都丟下手中的武器,天神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預龍族的士兵紛紛丟下了手中的武器,連同窩那兒和在場的所有預龍族的貴族公侯們,都一起被押送到了囚牢裡。

畢勒哥顯得十分高興,面朝城外,看着那撥軍隊,大聲地喊道:“想殺我?還嫩了點!”

城外的夏伯龍等人,看到了城牆上隱約發生的一場小騷動,估計是他的離間計起了作用,他的臉上揚起了一絲笑容,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回營,明天等着看好戲吧,預龍族的人,明天一早就會打開城門歡迎我們進去的。”

衆人疑惑,韓世忠問道:“大人,咱們就這樣出來溜達一圈,就回去了?”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恩,這一圈,能夠奪下高昌城,明天早上就等着看城裡的人列隊歡迎我們吧!”

“真的……假的?”秦明問道。

夏伯龍呵呵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走回營!”

話音落下,大軍轉身朝後走了,緩緩的退卻。

城牆上,畢勒哥看到敵軍退卻,更加相信是預龍族和加尼卡串通好的,便立即下令所有士兵逮捕城中的所有預龍族的族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短短的一個時辰裡,高昌城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預龍族的五千多族人,不論男女老少都被一通關押在了囚牢裡。囚牢裡裝不下那麼多人,畢勒哥便命令將人關押在馬廄裡。預龍族是貴族,受到這種奇恥大辱,而且還是莫須有的罪名,他們也只能不停地喊冤。

預龍族全族被羈押了,弄得城中其他族人人心惶惶,尤其是和預龍族有着同樣尊貴身份的格哆族,格哆族當年也和預龍族一樣,擁護過畢勒哥,但是也是因爲畢勒哥答應讓他們享有永久世襲的爵位身份。如今看到預龍族被全部羈押,格哆族的族長莫咯感到了惶恐和不安,連夜他就召集了族人大會,只要是在千夫長以上的人都秘密地進入了他的家裡。

這夜,月黑風高,高昌城裡一片寂靜,莫咯的家裡確實熱鬧非凡。

這次來的不僅僅是格哆族的人,還有少數的其他族人,他們之間多有姻親,聽到此事之後,便一起匯聚到了莫咯的家裡。

“今天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吧?”莫咯環視了家中坐着的一圈人,首先發言道。

“太欺負人了,國王陛下太武斷了,就憑藉着一封書信,就要斬殺所有的預龍族的族人,真是過分了!”格哆族的一位叫摩羅的勇士恨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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