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茄!”
正在甲板上專心練功的陽林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照說練功的時候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難道是白玫瑰識破了自己騙她忍受七個小矮人的奸計而在偷偷罵自己?陽林如是想着,摸了摸發癢的鼻頭繼續練功。
“喂,冷靜冷靜,死的是敵人,不是咱們的人,他們不死,就要輪到我們死了,清醒清醒......”程處默拍打着滿臉淚水的李恪的腦袋,對於這種狀態他非常熟悉,他第一次隨李二在渭水河畔砍殺突厥人的時候他也非常想哭,全身都在顫抖,只是李恪這一下子可比他一刀刀砍殺突厥人的時候猛多了,一下子直接把人家一寨子人滅了一大半。
李恪在程處默拍拍打打的弄了半刻鐘才緩過來,緩過來之後他就開始拿腳踹程處默的屁股,程處默的厚後的很,在萬騎練了一段時間騎術,屁股上都起繭子了,任他踹了幾腳也不還手,畢竟剛纔他打了人家臉好半天了。
“好了好了,這事必須得告知陛下,他老人家還在邑州城等着給百姓們報喜訊呢!”程處默避開了李恪疲軟的腳尖訕笑道。
“父皇的喜訊肯定在一大早的時候已經向百姓公佈了,我現在要帶着剩下的彈藥回去,把它們藏起來再也不用了。小林子就是個大坑貨,哎呀!當時他就提醒過我,不到危機時刻不要亂用的。都是我手欠。”李恪抽了自己一耳光,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眼淚鼻涕混合物,轉頭就開始招呼手下的親衛將白磷彈封存起來。這玩意太恐怖了,李恪覺得要用最大塊的冰將其封住才安全。
毒龍寨的戰報幾乎是在李恪回城的同時傳到李二案前的,當然,與李二早上向百姓宣佈的出入很大,那些大唐將士付出巨大的犧牲纔將禍害邑州百姓的安苗剷除的消息既然已經放出去了,那麼李二手頭的這封戰報就必須保密了。
“殺敵於數百米之外,一顆彈藥解決戰鬥?”
李孝恭和幾位軍界大佬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二。從其嚴肅的表情中衆人得知了結果,確有此事。這種事情是不能讓文臣們知道的,他們一旦知道了,就等於天下人都知道了,李二靜靜的案前坐了很久才起身道:“以前天授跟朕提過發展科技的事情。他想在長安建立書院,傳播他所掌握的叫科技的知識,還說科技需要大家共同研究才能進步,光他一個人能做的十分有限,如果外族先我們一步發現了這些未知的東西,那麼將來被白磷彈這樣威力完全無法估計的武器打擊的很可能就是我們。
所以,唯有發展科技,將所有未知的東西盡皆掌握在我大唐,才能讓咱們的百姓長久的處於安全富裕的狀態中。他曾經跟朕說過,在不可知之地,所有的國家都在拼命的發展科技。科技發達的國家才具備成爲強國的條件,咱們所處的位置也必然走進科技發展的道路,別說萬世,就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咱們也想都想不到。看來朕應該相信他,那些東西是存在的。或偶然,或必然的。都會被人們發現,咱們不能做他口中所說的無知的人,這麼無知下去,當一個恐怖的敵人誕生的時候,將會毀了我們的一切,朕決定,南征之後,允許天授在長安建立書院,傳播科技知識,將這個世界所有未知的東西都研究出來。”
李二的一段話就像天書,讓在坐的幾位大臣慢慢品着,嶺南一號戰艦上,姬梧桐也認真的品着蠍子的話。
“無敵最寂寞,好個無敵最寂寞,老夫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那麼寂寞,等老夫嚐到了無敵的滋味,就知道寂寞是什麼滋味了,開打吧!”姬舞梧桐將自己的短袍往地上一丟,人就凌空飛了出去,另一個方向,蠍子以同樣的速度飛來。
“啪啪啪。”
空中的三擊掌就像是集結號一般,嶺南一號艦上的船員們紛紛從自己的艙房中跑了出來,就連現在只敢拿眼睛偷瞄白玫瑰的七個小矮人也整齊的坐在二層倉的護欄上擺着小腿看二人的大戰。
蠍子固執的認爲武功不進步就會退步,每當發現一個強手的時候,他都會用一切辦法刺激對方與自己一戰,神人族幾個會武功的都被他打敗了,連七個小矮人的聯手合擊陣也被他破了,目前,就只有姬梧桐跟他戰了個平手,由於姬梧桐說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身體沒有達到最佳狀態,所以蠍子決定再次挑戰他,看看他是否真的能打敗自己,天知道這個武學狂人現在求敗的心思比求勝還迫切。
陽林看他們戰鬥的眼神只能用熱切來形容,氣功大進的他現在要開始學習古人的搏擊招式了,與後世的花架子和擂臺散打不同,古人搏擊法基本招招都是取致命的地方攻擊,如果說兇狠,絕對更勝於後世的泰拳,如果說飄逸快速,又勝於迷蹤拳或者截拳道,運動基因非常強的陽林這幾天在飛快的進步着,這世上能在招式上勝過蠍子或姬梧桐的,或許已經沒有了,連幾位武學宗師恐怕也只能憑氣力。
龍虎鬥的結果是嶺南一號戰艦的甲板上一片狼藉,無辜的小兵垂頭喪氣的幫他們收拾大戰後的破壞場面,所有戰士的精氣神都開始下降了,甚至距離失去戰鬥力已經不遠了,持續在海上待了兩個月,包括陽林自己都快抓狂了。
“好了,今天這一場打到一千三百二十八招停手,我判定你們爲平手,你們下一次的戰鬥就定在三年後吧!短期之內你們是難以分出勝負了。”陽林這個公證人最終宣判了結果,雖然兩人都表現出了不服的樣子,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陽林的三年之約,這兩個傢伙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是強擠出來的,也不敢再繼續逞強了。
“快看,碼頭,城池,我們到了......”
謝飛魚在瞭望臺上高呼着,他手上那個大用架子架起來的超大望遠鏡就是被陽林從帝王號上拆下來的,這玩意也就是在海上有用,陽林是不用白不用。
“打期語下令,所有船隻向南航行五十里聚集列陣,夜晚不準掌燈,放巡邏小船出去四周十五里,毀掉一切靠近主力戰艦的船隻。”
陽林的命令很快被傳達了出去,目的地一旦到達,就要進入一種戰爭模式,交趾七王手下可是掌握着十餘萬的軍隊,陽林要攻佔的地區包括後世的越南,老撾,泰國,柬埔寨,不可謂不大,兩萬多人的兵力其實很吃緊。好在馮智戴提前在這裡有安排,挑動起了他們的內部戰爭,只是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他還得派人到岸上去給潛伏在沿海這座大王城的人取得聯繫,搞清了情況之後再動手。
陽林本來覺得最適合上岸的人是蠍子,可惜他現在連走路的勁都沒有,肯定是要休養一兩天的,最後選來選去,陽林發現在自己屬下可以擔當這樣任務的人似乎很少,最後一拍自己的腦門子,恍然大悟似的招來了高臺上的謝飛魚。
這幾個月陽林每天都在甲板上曬太陽,而航行總指揮謝飛魚又基本上待在瞭望臺上,二人的皮膚都已經黑到冒油光了,似足了交趾土著,以他二人現在的造型上岸,就算拍着自己的胸脯告訴別人自己是大唐人估計也沒人相信,李二壓根沒給陽林這路軍派什麼監軍參謀的,在他心裡,強大如陽林,那些旁的都是多餘的,所以這一路軍只要是陽林決定了的事情,基本就馬上可以執行了,趁着天還沒黑,謝飛魚搖着從大船上放下來的一艘小木筏子,載着陽林就朝十幾裡外的碼頭靠過去。
“飛魚,記住,上岸之後你就是我哥,還是個啞巴,我是你弟,一個話說的不太好的熊孩子,知道麼?”陽林一邊向謝飛魚囑咐着,一邊煞有其事的拋着漁網打魚,一網收上來,有小魚三兩條,螃蟹四五隻。
“爲啥俺是啞巴啊?俺這嗓門大大的呢!”謝飛魚搞不懂情況問道。
“因爲你一說話咱就可能穿幫,而我是跟着一個啞巴長大的孩子,話說不好也正常,聽智戴給我說,他屬下的眼線是在大王城裡開着一間雜貨鋪子的,現在他們是戰時,管理盤查的比較緊,咱們上岸之後,直接往雜貨鋪子尋去就是了,千萬別惹事生非引起別人的注意。”陽林本來打算單獨來的,可沒有謝飛魚操船的那種本事,只好帶上他了,這傢伙除了在水裡像條魚,腦筋比王二牛也差不到那去,不是讀書人,聯想能力就是差些。
“您打的這小魚小蝦,那像是個專業的打魚人打的啊!瞧好了,我到水下去給您抓幾條值錢的。”謝飛魚看着一堆沒有幾兩肉的小魚小蟹鄙視的向陽林說道,完事身子一歪,人就衝進了海浪裡,他沒注意到的是,遠處已經有一艘兩頭翹的帆船向這艘小船駛來,看旗幟,應該交趾那一王旗下的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