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分身有術
夏思琪現在已經是鬧上癮了,知道鬧到這個程度,她和沈涼墨之間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感情了。
但是趁着這個鬧,可以撈到不少的錢,而且鬧得越大,她深信沈涼墨越不敢對她怎麼樣。
再加上,她現在的手上,又還有了別的不同的籌碼。
那籌碼,讓她的機會大增。就算沒有神秘人的幫助,她也有信心還能憑藉這個籌碼,繼續再用大家輿 論的壓力,讓沈涼墨沒辦法這樣輕鬆的從這段婚姻裡撇開。
因爲夏思琪的話,大家一時都議論紛紛起來。
沈涼墨朗朗然地開口說道:“婚內?夏小姐,我記得在美國期間,我們已經確定了離婚事宜。連公證都做過了,難道你後悔了嗎?”
“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公證?”夏思琪的心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升起,總覺得自己落入了什麼圈套之中。但是現在趕鴨子上架,必須得應着頭皮演上一演了,“我……我們倆根本還沒有離婚,你怎麼能這樣薄情寡義呢?”
她仗着身後有保護‘婦’‘女’組織給她撐腰,今晚鐵了心要再演一次。
聽到這話,馬上所有媒體記者的焦點都放在了她身上。
沈涼墨根本不在乎這些媒體記者了,今晚,他已經將轉播權賣給了一家信得過的電視臺,今晚的一切,都會現場直播給全國所有人民看。
所以,現場的媒體怎麼做,他毫無畏懼。
“夏小姐,我明白我們錯誤的婚姻給你帶來了許多的幻想。但是很抱歉,離婚是事實……”
“不……”夏思琪打斷了他,“我們之間還有感情,還可以挽回的,不是嗎?墨?當年我們在蘇黎世的時候……”
夏思琪又將兩人如何相遇,如何情深意重的事情,在媒體面前再次渲染了一遍。
這一次,就算從未關注過這件事情的人,也知道了她是怎樣一個勇敢善良的姑娘,如何捨身取義了……
大家更同情她了。
沈涼墨的‘脣’角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朗聲說道:“夏小姐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在蘇黎世的時候,對救過我的姑娘,一見鍾情,發誓非她不娶,所以纔有了後來我倉促娶夏思琪的事情。”
大家都將目光投向沈涼墨,沒有想到他會主動承認了這件事情。
“但是……”沈涼墨的話鋒一轉,卻又是一頓,將所有人的好奇心和注意力都提起來了,“但是……那晚救我的姑娘,卻不是夏思琪。夏思琪只是盜用了她的東西,騙取了我的信任……”
“譁”全場一片譁然,都議論紛紛起來。
夏思琪也沒有料到沈涼墨有這一招,忙大聲說道:“不可能,不是,墨,你不能爲了拋棄我,信口雌黃……我就是在蘇黎世和你定下終生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在蘇黎世和你定下終身?好,那你說,我們定下終身的信物是什麼?”沈涼墨的聲音涼涼的,讓空氣裡,忽然都如同多了一道冷空氣。
夏思琪既然和沈涼墨撕破臉,那也顧不得許多了,大聲說道:“是一條星星項鍊,你承認嗎?”
夏思琪本來在說到星星項鍊的時候,非常擔心蘇薇起來反駁,起來搗‘亂’這件事情。
但是她看了一眼“蘇薇”,“蘇薇”此刻坐在沈軒的身旁,臉上的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大概是流產將她流傻了吧,看上去就呆呆的,夏思琪看着“蘇薇”,這樣想着。
“我承認。”沈涼墨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一條星星項鍊。那晚我深受重傷,連救我的‘女’孩的樣子都有些記不得了,只能僅憑一條星星項鍊來認出她。”
夏思琪得意洋洋地拿出一大疊照片,攤開向衆人說道:“這條星星項鍊,我從小就戴在身上。有這麼多照片爲證,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大家都伸手拿着夏思琪的照片,認真地看起來,夏思琪小時候長大的照片,確實上面有帶着星星項鍊的樣子。
既然沈涼墨承認,也承認那條星星項鍊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那他拋棄夏思琪的事情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沈涼墨揮手,他身邊的下屬打開了巨大的LED顯示屏,沈涼墨淡淡說道:“我也有這條項鍊的照片。項鍊當初我本來打算拿來拍賣,爲慈善基金籌款,所以這條項鍊的照片,是經過合法機構公證的。”
頓時,巨大的顯示屏上,便出現了那條項鍊的樣子。
夏思琪指着項鍊說道:“這就是我的那條項鍊,墨,難道你真的要抹殺我們恩愛的往事,執意要跟我離婚嗎?”
“你也知道這是你的那條項鍊嗎?”沈涼墨淡淡問道。
大家的目光,又全部朝向夏思琪。
現在夏思琪一口咬定沈涼墨是忘恩負義的渣男,而沈涼墨卻反過來說夏思琪盜用真正是蘇黎世‘女’孩的項鍊,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了。
這場拉鋸戰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炒作和媒體加溫之後,沈涼墨首次迴應,便將事態拉向了白熱化的高度。
夏思琪跳起來:“是,這就是我的。當初我在蘇黎世救你,和你定下終身的時候,就是戴着這條項鍊。”
“很好。”沈涼墨舉起一疊資料,說道,“這是當初我將項鍊拿去拍賣,所做的合法公證的鑑定書,那既然是你的項鍊,那請你說說項鍊的來歷、所用材質、項鍊的顏‘色’和特徵!”
此話一出,夏思琪就被打懵了,她從小就不過是搶着蘇薇的項鍊來帶着玩兒,故意看蘇薇哭着想要搶回,哪裡去關注過這些?
她懦懦道:“那……那你戴一條項鍊,也不可能去了解它的所有吧?誰會那麼有空?”
大家有些認同夏思琪,畢竟也沒有幾個人會去真正記首飾的材質這麼複雜的東西。
“我贊同你的話。不過這條項鍊背面的水鑽曾經掉了幾顆,重現鑲嵌過。那你總該知道這一點吧?”沈涼墨朗聲問道。
此話一出,大家覺得有道理。既然真的是一條對自己意義如此重大的項鍊,那麼重新鑲嵌過水鑽的事情,那肯定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這個……那……”夏思琪被所有人的目光盯得渾身都不自在,簡直難受極了,她只好試探地說道,“大概是四顆吧,時間太久遠了,我不太記得了……”
不少的人聽到這話都搖搖頭,這麼意義重大的項鍊,總該記得一些的。怎麼會因爲時間久遠忘記了呢?
沈涼墨的眸光微微一凝,說道:“你還記得你我相遇那晚,是幾點遇到追殺的人嗎?”
“這個我記得,是晚上十點鐘的樣子。”夏思琪忙應道。
“這麼說,夏小姐當晚一邊在蘇黎世小巷救我,一邊分身有術,跟其他男人在酒店裡聊人生聊理想了?”沈涼墨說着,他身後的下屬在LED顯示屏上點了一下,夏思琪和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酒店裡。
夏思琪惱道:“你當然可以隨便陷害我了,隨便p一張照片都可以做到……”
沈涼墨搖搖頭:“那你怎麼解釋,當天晚上九點鐘到十一點鐘之間,你連續在超市、酒店的簽單記錄?這個是從銀行裡調出來的,你當時買了避 孕套的消費記錄,你自己親手籤的字。夏小姐,當時難道是在跟被追殺的我、重傷的我,共度良宵了?”
“哇”人羣中轟然爆發開來,被沈涼墨出示的證據驚訝了。
銀行的簽單是做不得假的,這個就算是沈涼墨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去改變蘇黎世的銀行留下的記錄。
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銀行、也是保密程度最嚴苛的銀行。
沈涼墨可以用來做證據,卻不可能被銀行方面用來作假。
沈涼墨是下了血本,去拿到的這些證據。
當初他沒有懷疑夏思琪的時候,所查證的東西,都是很明面的東西。
畢竟銀行消費記錄這些東西,在蘇黎世這樣的國家是不好查的。
可是一旦有蛛絲馬跡,他就全盤查了夏思琪的所有。而酒店的記錄,則是他讓人隨便做的。
夏思琪和其他男人開過多次房,隨便截取一張照片,夏思琪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天,和哪一個男人出去的吧?
越查疑點就越多。
夏思琪被沈涼墨這個證據擊中了,反駁得蒼白無力:“那是我的銀行卡掉了……不,不是,我把銀行卡,借給了朋友用……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是他誣陷我……”
大家現在都很有些相信沈涼墨的話了,本來同情的目光都帶着鄙夷。
所有的人之前都被夏思琪‘蒙’騙,現在知道真相,便越發的不喜歡夏思琪起來。
“不是這樣的,沈涼墨就是爲了給我潑髒水,讓他好和小三在一起……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夏思琪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沈涼墨冷聲說道:“當初,我千方百計在尋找蘇黎世‘女’孩,你戴着那條項鍊,讓我誤以爲你就是那個‘女’孩,纔會選擇和你結婚。你當時並不想嫁給我,卻沒有跟我明說,而是將寄養在你家的蘇薇,送到了我的新婚內……”
“沒有,你污衊我!你污衊我!明明是你跟蘇薇勾搭成殲在一起!”夏思琪大吼大叫,失去了剛纔的冷靜和儀態。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的大哥更有發言權嗎?”沈涼墨薄‘脣’輕啓,說道。
夏思翰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他臉上全部都是愧疚和焦急,這段時間,他好的壞的都跟自己的妹妹說了許多,可是怎麼也勸不回她。
要不是今天沈涼墨通知他,夏思琪又在媒體前開始鬧,他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他上前來,抓住夏思琪的手,厲聲道:“跟我回家!”
“我不要跟你回去,你幫沈涼墨,幫蘇薇,就是不肯幫我!你滾,你滾!”夏思琪大鬧起來,根本不肯跟夏思翰回去。
夏思翰也氣急了,道:“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再鬧,不該你的,也不可能會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那是不該我的。我和沈涼墨沒有離婚,沒有沒有!他憑什麼要娶別的‘女’人,我不允許不允許!”夏思琪衝到臺上,沈涼墨的人根本沒有阻攔她,她衝到沈涼墨的身旁,吼道,“沈涼墨,我們沒有離婚,你就背信棄義,另娶別人,法律是不會允許的!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你!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沈涼墨,你重婚,你犯罪!虧你還是國際刑警,你在違法犯罪你知道嗎!”
她望着沈涼墨‘脣’角邊帶着的那一絲笑意,心頭一陣畏懼,狠狠地退了一大步。
但是她現在又還有什麼退路呢?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她鬧的初衷,到底是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爲了眼前這個俊朗不凡,天神一般的男人,還是爲了他不菲的身價?
抑或只是不平衡這樣優秀的男人,竟然高傲得對她完全不屑一顧?
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但是她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就是要兩敗俱傷的結果,她就是不能讓他好過!
瘋狂的嫉妒、強烈的不平衡心理,讓她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魔障。
但是看到沈涼墨那神秘莫測,似笑非笑的樣子的時候,她真的害怕了。
她本該知道這個男人是惹不得的,但是她卻惹了。
惹了又怎樣呢?難不成他還能將她殺了不成?
這樣一想,她又重新找到了勇氣,大聲說道:“沈涼墨,我是不會離婚的!我死也不會離婚的!”
下屬往沈涼墨手裡遞了一份東西,沈涼墨微微舉起,伸手到夏思琪面前:“這是我們的離婚協議書,在美國權威機構的公證下做的。這是離婚證。夏小姐,我和你的婚姻,起因本是我不對,是我認錯了人,可是你後來屢屢做出過分的事情,甚至不惜採用欺騙的方法,已經超過我當初的錯誤。我和你,從結婚那天起,便不住在一起,既無夫妻之實,現在有了這離婚協議,也無夫妻之名。所以,請你停止,放手吧。”
這番話,沈涼墨算是說得誠懇之至,當着直播攝像機的鏡頭,通過電視,傳播到全國人民的面前。
他天神一般俊朗不凡,說話吐字利落乾淨,縱然是咄咄‘逼’人,也給人一種誠懇有禮的感覺。
那氣勢卻又是壓倒‘性’的,讓人不由屏住呼吸。
那些曾經站在夏思琪一邊的‘女’人們,也不由爲他的談吐氣質所傾倒,而且他確實道理充分,證據明確,容不得大家不信他。
一時之間,大家都搖頭,覺得夏思琪這樣鬧下去,真的是太過分了。
尤其是沈涼墨“無夫妻之實”幾個字,更讓大家覺得,如果那時真的,夏思琪鬧得太沒有道理了。
夏思琪伸手拍打掉沈涼墨手中的資料,忽然說道:“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不要了嗎?”
頓時,場內的氣氛又隨之全部變化。夏思琪也得意了,她那晚做了之後,就感覺自己一定會憑藉這件事情得益的。
她給沈涼墨下‘藥’之前,自己還專‘門’買了催卵的‘藥’物吃下去,就是爲了那晚不白做。
所以回來,她隨時關注自己身體的情況。她不要做被拋棄的那個。她完全可以母憑子貴,登堂入室,做少‘奶’‘奶’,做闊太太。
現場,一片‘混’‘亂’,說什麼的都有。
這就完全成爲了一場拉鋸戰,當一方佔據了優勢之後,另一方馬上接着將形勢翻轉。
如果夏思琪有孩子的話,那麼沈涼墨所說的“無夫妻之實”幾個字,就被直接反駁回去了。
沈涼墨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了,本來他一直都不願意正面迴應夏思琪的事情,本來這樣的事情,冷處理就是最好的方法。
一旦冷處理,再蹦躂幾下,她就不蹦躂不出個什麼‘花’樣了。
而且媒體媒體要處理的八卦超級之多,人們又是非常健忘的。
過幾天這件事情就冷下來了。
剛纔他之所以還願意陪着夏思琪演戲,無非是不想讓夏思琪的髒水潑在蘇薇的身上,一潑再潑。
他必須要爲蘇薇爭取這個公道。
不然,他怎麼會搭理夏思琪越來越拙劣的演技?
沈涼墨的臉‘色’一沉,眸光中閃過一絲絲的寒光。
他身後的下屬,馬上重新點開了LED顯示屏,頓時,屏幕上邊便顯示出了那晚夏思琪和那個黑人的‘精’彩表演。
人羣簡直是沸騰了,所有的人都跳起來想要看到最‘精’彩的一幕,畫面上夏思琪和黑人做得非常賣力。
而且夏思琪的動作和神情,都讓人很難相信,她是什麼純潔之人,瘋狂得簡直比專‘門’拍攝這種片子的‘女’演員還要厲害。
“啊!”夏思琪發出淒厲的大叫聲,她再傻也有點明白了,那晚,和她‘激’戰了一整晚的男人,根本不是沈涼墨!
那她肚子裡懷着的孩子?
難道那根本不是沈涼墨的,而是那個黑人的嗎?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整個人都癲狂了,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大屏幕上她的表演還在賣力地進行着,沈涼墨冷冷地看着她:“夏小姐,胎兒在母親的肚子裡,就可以‘抽’取物質檢驗DNA——不過對於胎兒的傷害也是非常巨大的,我們可以當場檢驗,如果那胎兒的基因有我沈涼墨的,那我重新迎娶你過‘門’,我會養大這個孩子,從此以後再無別的‘女’人!若然不是……”
“啊啊!”夏思琪已經發出了淒厲的叫聲,跟動物一般的叫聲,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坐在臺下看熱鬧的,還有好幾個保護‘婦’‘女’權益組織的人,他們最近利用夏思琪這件事情,籌集到了不少的善款。
見到這樣,他們拔‘腿’就想走。本來以爲夏思琪是個籌款的好噱頭,沒有想到,夏思琪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本來他們在中途的時候就覺得夏思琪有些可疑了,但是已經走到了一起,難道還能放棄嗎?
但是現在當場看到夏思琪的種種醜態,他們已經實在忍無可忍了。
“那幾位,等一下。”沈涼墨朗聲出言阻止。
而他的下屬也很快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幾個人不得不回頭來,對接到沈涼墨壓迫‘性’十足的眼神,他們的‘腿’都在發軟。
沈涼墨提高了音量:“保護‘婦’‘女’權益組織是嗎?聽上去確實非常不錯,也很具有社會意義。但是我希望你們下次在幫助別人的時候,也好好看看她值不值得‘花’費那麼多人的金錢和心血來幫助。如果一個靠着欺騙、‘蒙’蔽來傷害他人的人,還能得到許多的同情,得到你們強有力的保護,那麼其他無辜的人則會被你們以愛之名傷害。而更多的人,則會陷入繼續被‘蒙’蔽的境地。你們所做的事情,具有的社會意義,應該遠不至於只是去幫助一個弱者而已。”
那幾個人汗如雨下,膽戰心驚地聽着,快要坐倒在地上。
而夏思琪也陷入了‘精’神錯‘亂’之中,被人帶離開了,只有夏思翰守在她的身邊。
沈涼墨收回了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淡淡說道:“當初救過我、和我互生情愫的‘女’孩,另有其人。不過在蘇黎世被追殺之後,我昏‘迷’了兩年,醒來後錯失了她的資料,讓我兜兜轉轉五年的時間,才重新找到她。今晚,我就是要和我真正相愛的這個‘女’孩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