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影往前跑着,不時的轉身往後看着,卻發現柏東楊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她往哪跑,他便往哪走。許是她今天消耗的體力太大,也跑不太快;許是身後的男人太高大,步子更是她的兩倍,所以,兩人之間總是保持着一段不遠的距離。
甩不開,逃不掉的。
終於,在母親病房前她把身後的人給甩掉了,在打開門之前,她深呼吸着,小心的看着,真怕萬一,那個男人再跟上來。
還好,沒有。
推開病房的門,看着母親正在半臥在牀上,閉眸休息,點滴還有一些纔打完。
沒有打擾母親,風若影悄悄的放下手上的保溫餐盒子和自己的包包。
不過細小的聲音還是讓陳心蕊睜開雙眸,“若影,怎麼纔來啊!媽媽想你了。”蒼白的臉上帶着虛弱的笑,陳心蕊費力的擡起那支沒有扎針的手。
她自己的身體怎麼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連擡個手都不想,因爲很累。
“媽,對不起,我來晚了,本來應該早來的,結果有點事耽誤了,不過,今天晚上我可以在這裡一直陪着你。”坐在牀邊,風若影笑着緊緊的握着母親的手。這隻手還能握多久?
“不用了,你和廖殘剛剛結婚沒多久,爲了我,蜜月都沒有去,晚上沒事早點回去就行了。”女兒的心裡有她,她就知足了,還能要求什麼呢?她只希望女兒幸福就好。
“是廖殘讓我在這裡陪你的,而且,媽,我真的是好久都沒有陪你了。”凝視着母親日益消瘦的臉,風若影忍不住有種想哭的衝動。
“好,陪,不哭。”
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一條縫隙,一雙犀利的眼神正看着牀上的一對母女,等到兩人發揮完畢時,門才被完全的打開,從門口走進一個痞痞的男人。“HI,風小姐,又見面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天呢!一股子的寒流從背脊直衝頭頂。急忙的起身,跑到門口,想把眼前這個男人給推出去,她可不能再讓母親爲她擔心。
“喂,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啊!”柏東楊裝做無辜的
出聲,眼神似哀求般的看着病牀上躺着的陳心蕊。
“若影,你這是做什麼啊!爲什麼把東楊往處推啊!”陳心蕊不知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感覺着女兒的行境有些不對,而且,確實是太沒禮貌了。
“是啊!嬸嬸,你看堂妹這是怎麼了啊!”柏東楊又是一抹痞痞的笑看着推他的風若影。
風若影聽着耳邊的話,東楊?嬸嬸?他們兩個人是認識,而且,啊!他叫她什麼?堂妹?
風若影急忙的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這個高大帶着點陽光的男人。“你?”
“你好,堂妹,我是你的堂哥,柏東楊。”說着,手已經伸到了風若影的面前。
堂哥?看着那抹壞笑,風若影伸出手與他交握着,咬着牙說道:“你是故意的?”天呢!她居然像個陀螺被自己的堂哥耍的團團轉。
“可以這麼說吧!”他小聲的咐在她耳邊說着,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換成了陽光般的溫柔。
“東楊,你今天怎麼又過來了,這裡是醫院,不衛生,還是少來的好。”因爲這裡病房不是家裡,所以陳心蕊客套的少了些,畢竟不如家裡方便。
“今天到這附近辦了點事,沒事,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不要緊的嬸嬸。”柏東楊說着,走上前拉了條椅子坐了下來。“嬸嬸,感覺怎麼樣,我看你今天的氣色能好一些。”
“還好了,天天就這麼熬着。”陳心蕊擡頭看了看點滴瓶,想着每天因爲打着這種化療而忍受的痛苦,心裡就哆嗦。
柏東楊看出陳心蕊心裡的餘悸,忙轉移着話題,病房裡不再像剛纔那般的沉悶。
而在一旁的風若影,因爲柏東楊的到來,雖然開始有些討厭,但是看到母親因爲他的到來,臉上綻出了許久不曾有過的笑容,倒是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
由最初的反感變的有一點點的好感。
“嬸嬸,我要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笑着起來,柏東楊拉着陳心蕊的手說着。
“不用,這裡有若影呢,你的工作要緊。”陳心蕊笑着說着,臉上的笑容是許久不曾有過的。
“小堂妹,送
送堂哥吧!”轉頭,柏東楊對着一旁的風若影笑着說着。
“是啊!若影,替媽媽送送東楊。”
“噢!”又要和這個痞痞的男人單獨相處一會兒,爲何心裡有着一絲的擔憂呢?“堂哥,我送你。”風若影低着頭,怯怯的說着,跟在柏東楊的身後,出了病房門口。
“他對你好嗎?”柏東楊難得露出一副正經的模樣問話,語氣裡帶着懷疑,眼神也顯得格外的犀利起來。
“啊?你說誰啊!”風若影有些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
“還能有誰!尉遲廖殘對你好嗎?”他知道她在裝糊塗,所以把話說的更明確一些。
“呃?挺好的。”她不想把他對她的所作所爲說出來,不是給他留情面,而是她不想讓別人爲她擔心。因爲她從他對母親的好來看,知道她的這位堂哥當初對她的戲弄也本是無害的。
“是真的好還是你在替他遮掩什麼?如果他真的是愛你的話,你們的婚禮會如此簡單?簡單到世人都不知道他尉遲廖殘已經是個已婚人士!身邊居然還有個未婚妻?卻不知你這個正妻的所在嗎?告訴堂哥,堂哥會幫你出氣。”柏東楊一臉的篤定。
“沒有,真的沒有,他對我很好。”聲音不大不小,讓人聽起來沒有底氣似的。是啊!他自打結婚的那天起就把本來的面貌全部的暴給自己看了,如果真的好的話,她現在也不會這個樣子了。眼神不自覺的往手上的紗布上瞥了眼。
“我問過醫生,嬸嬸的病……唉,總之,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柏東楊知道她定是不想說,於是輕拍着她的肩膀,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來,遞了過去,“這上面有我的電話,有事找電話給我,不要怕麻煩我,我可是萬能的。”又是痞痞的一笑,轉身走了。
接過他手上的名片,那上面好像還帶有他的體溫,給她冰涼的身體一絲暖流,她是有家人的,即使有一天母親走了,她還是被人關心着的。
雖然這個堂哥有太熟悉,雖然這個堂哥給人一種小痞子的感覺,但是,這就足夠了。
收了名片,風若影轉身走進了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