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走到老1
寶兒最近很苦惱,因爲自己的名字孃親和爹爹都做了甩手掌櫃,讓他一個人絞盡腦汁的想名兒的事,天天除了和叔叔們練習武功,學習醫術外,得了空餘時間就蹲在沙地裡畫圈圈。
想名兒!
爹爹和孃親又不在軍營裡了,寶兒覺得自己更可憐,所以,他更加的努力長大,將來可以跟爹爹和孃親一樣出去自己玩。
“小王爺,您又在這裡畫圈圈呢,該用午膳了。”李東雲找了寶兒好一會兒,果然又看到躲在這裡畫圈。
“我是在思考人生,你們這些人是不會懂的,你們說爹爹和孃親爲什麼總是離開又不帶我一塊兒?”
李東雲憋着笑意,假裝很正經,“因爲王爺和王妃需要自己的獨立空間,這話是王妃自己說的。”
寶兒白了他一眼,“不要欺負我小,我都知道,寶兒很礙眼。”
李東雲失笑,“王妃遊走各地,希望能夠治到更多的病人,遊走的目的不定,王妃是怕小王爺吃苦。”
“哼,纔不是呢,根本就是爹爹無賴,總是將寶兒丟開。等過幾年,我也丟下他們一個人去玩。”
李東雲連忙說是,“現在該去用膳了。”
“李叔,你說爲什麼爹爹和孃親非要我自己想名兒?真的很難啊,萬一取得不好,不就是被人笑話了嗎?”
“王爺和王妃這是在考驗小王爺。”
“是這樣嗎?李叔,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來耍,其實我都懂的,唉,人生啊。”負着手,搖頭晃腦,嘆着氣走了。
李東雲:“……”嘴角抽動。
……
五歲的寶兒一身暗藍色勁衣束身,也許是因爲父母的基因太過強大,五歲孩子的海拔比一般同齡孩子還要高大許多。
俊美的五官已經漸漸長出了一些,依稀可以看到將來這個孩子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嗖!”
孩子拿着弓,射出。
擊中靶子紅心,旁邊圍戲的人並不少,卻沒有掌聲。
連續發出數箭,孩子才滿意地放下弓箭,拿起劍竄上小擂臺舞起了劍,緊接着有一人抽劍上來,真真正正的將他打壓得頻頻後退。
大人對小孩,完全沒有留情的出手。
看上去殘酷,但這樣的殘酷是必須的,因爲西北大營不會出孬種,不會對敵人留情。所以在訓練的方面,他們從不會手下留情,即使這個人是孩子,是個小王爺。
砰!
寶兒被一腳踹了出去,從擂臺上飛出沙地,落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落地的聲音很大,但很快,孩子又從沙地上爬了起來,撿回自己的劍重新再戰。
如此失敗了數次,累得他氣喘才放下劍術練習。
緊接着就是車輪戰,孩子每天所要面對的就是這些人的圍困,陣法擺佈,逼得他不得不用盡全力應付。
每天除了這些累死人的訓練外,到了下午時分,寶兒又開始打坐練習內功心法。
一個多時辰後,又修習醫術……到晚上又要去訓練場地學習兵法,聽軍師們的講解。
空時想相自己的小名兒。
寶兒這一兩年來,都是這樣子的生活,每一天都沒有停歇過。
因爲就連晚上,都會有人來偷襲他。
隨着他的年紀的增長,這些訓練也會跟着變化,增大。
“哧!”
夜裡的西北大營很安靜,一丁點的聲響都會在耳膜裡擴大,僅是一聲輕響,榻上的孩子就猛地睜開了雙目,在黑暗裡閃爍明亮,哪裡有半點的睡意。
正是他要翻身下榻時,一柄冰涼的匕首已經架住了他的脖子。
“小王爺,你已經死了。”
“哼。”
寶兒酷酷地一哼,繼續倒牀睡。
衛繹無奈地收起了匕首,覺得小王爺的進步太過神速了,從剛開始毫無知覺到現在的成果。
他才五歲啊,這個孩子的潛能不可限量。
雖說這些訓練有很多都是王爺和王妃安排的,可是也是小王爺自個願意學習的。
王爺和王妃做得不錯,並沒有嬌養小王爺。
以前總愛哭的小王爺,如今漸漸有了王爺的影子了,不過這性子到和王妃的頗爲相似。
足夠冷靜和耐心。
……
位於東南方向的袁明山,高山聳立,仙氣嫋嫋,偶有一兩座山峰過於險峻,極少人登及。
只有獵戶或是採藥人才偶爾大着膽子冒進,是以,枝葉茂盛,可將人淹沒其中尋不得半點蹤跡。
在這樣的險峻山峰旁,也有不少好走的山路。
彼時,山風涼爽,山澗有不少人往這邊的山坡登上來。
從這個高坡往前面的山坳凝視去,可隱隱窺見不少裊裊炊煙,可見的幾戶人家在邊上獨立,再往前面去,就被一座山擋住,繞過高山就是熱鬧城鎮。
只是大部分都擋住了,又隔得遠,看不得真切。
簡單的竹籃,素手中只有一把小鏟子,細腰間掛着一條圈好的繩子,衣袍緊束,行動方便。自有一種乾脆利落的大方美,一般人看到這張臉,都會忍不住發出感嘆。
常與草藥接觸,自身修性極好,對事都抱着開懷納接的豁朗。
將這個絕麗女子的氣質改變得極美好,只是跟在她身後的那位面具男子,氣息就沒有這麼寧靜了,拎着竹籃,亦步跟着女子。
眼神卻陰惻惻的盯着前面帶路的善於狩獵的小哥,二十左右年紀,但長得很俊逸,是袁明鎮裡出名的獵戶哥哥,女人們都愛看他這張臉,視他爲夢中情人。
因爲臉長得好,又有實力,袁明鎮的媒婆都踏破了他們家的門檻了。
家境在袁明鎮上算是極好的,只是人品卻不怎麼樣,竟敢勾引他的王妃!
他和慕容楚剛剛到袁明鎮還沒有兩天,不過是缺了幾味藥要救鎮長,哦,對了,這位姓袁的小子就是鎮長的兒子。
他們路過,正好碰上鎮長家求醫,慕容楚一時心善就留了下來。
哪裡知道這小子竟敢纏着他的王妃,左右獻殷勤,哪怕他已經說自己是慕容楚的丈夫,這小子還如此的不識相。
要不是楚楚冷眼警告,他早就劈死這小獵戶了。
袁姓小哥很熱情的引領慕容楚,一邊講解這附的山峰情況,無非就是說野獸多,再往前一座高峰,就是毒物居住之地,萬萬不能過去之類的。
臭顯擺!
奉天脩心裡邊不禁嘀咕了一句。
“你果然識得多,不愧是這袁明鎮最厲害的獵手。”一聽這個叫袁少辛的男子行過的山頭不少,常奔走在山林間的人,對地理環境都會有一些熟悉。
被絕麗的女子一誇,袁少辛的臉就有些熱,嘿嘿失笑,“讓楚姑娘見笑了。”
慕容楚笑了笑,繼續往前行。
奉天脩先一步走到慕容楚的身邊,拉過她的手,冷冷掃了眼想要親近慕容楚的袁少辛。
袁少辛被盯得渾身一顫,覺得楚姑娘這樣漂亮的女子,怎麼就配了這麼一個可怖的男人?
“此處不是什麼危險之地,拉這麼緊做什麼。”
“哼。”奉天脩冷哼一聲。
哼得慕容楚有點莫名奇妙,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什麼原因了,不禁失笑出聲。
“人家不過是給我們領路的,好歹也要尊重一下別人吧,”慕容楚扯了扯他的手,小聲地說。
奉天脩加快步伐,試圖要甩開這個粘人的小哥。
“放手吧,藥就在前面。”
“我去採。”
慕容楚笑着接過他手裡的籃子,袁少辛跟着小跑追上來,然後就看到奉天脩拿着籃子就往前面走,慕容楚就着青草而坐。
“讓他去採就好,你不識藥草,去了也沒用。”
“楚姑娘可以同我講解,自然就識得了。”袁少辛覺得和慕容楚相處很舒服,忍不住想要多靠近一些。
“也不需要多少,其實你也不用陪我們上山來……”
“那怎麼成,楚姑娘要治的是我爹還有鎮上的百姓,我自當來保護。”他的身手還是有些厲害的。
慕容楚聽他這麼說,也不好打擊他的熱情,微笑着感謝,“多謝了。”
“其實該謝的是我,爹的病情已經拖了這麼久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我信楚姑娘。”
他雖然看慕容楚年輕,但他卻堅持相信她的醫術,她本身就給人一種很讓人信服的氣息。
奉天脩幾步回來,看到這膽大包天的臭小子又圍着他的妻子轉,心裡就冒火,上前將慕容楚拉了起來,冷冷地對他說:“我的妻子自有我自己保護。”
袁小哥似乎一點也不服氣,“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障。”
“咳,他說得對,”慕容楚接過籃子,示意他別太過分了。
奉天脩陰陰地盯了袁少辛一眼。
下山時,奉天脩硬要揹着慕容楚,手挎着藥籃。
慕容楚依他的趴在他的背上,免得他回到住處又鬧。
在小夥子面前表現自己的體力,也只有他夠幼稚了。
……
袁明鎮是一個大鎮子,人口有數千人之多,一鎮之長管束着下面的小村子。
這裡沒有官位的稱呼,只有鎮長和村長之類的別稱,而鎮長相當於一個大城的城主了。
回到鎮長的家,慕容楚就給鎮長製藥,施針。
在慕容楚看來,他的病不過是小事,只是那些大夫用的法子不太對。
鎮長在邊上給他們騰出了一個小院子,靠近大門的方位,好方便她醫治鎮民。
鎮長的病情大好,有不少鎮上的民衆慕名而來。
結束一天的活,慕容楚和奉天脩是到鎮中的小街用膳的,身邊沒有助理,奉天脩全天在當她的左右手,到現在,奉天脩已經能夠獨立看些小病小痛了。
牽着慕容楚的手坐到熱鬧的小酒樓中,因這袁明鎮剛好座落在一條寬敞官道上,經過的人不少,街道的客棧和酒樓也特別多。
“這裡的環境很不錯!民衆樸實,是個隱世的好地方,”慕容楚點過一個菜後,左右觀望了眼,有不少人正往他們這桌看來。
經過此道的人馬有不少,雜七雜八的,什麼人都有。
甚至還有官兵。
奉天脩這張面具雖然換過了樣子,但仍舊吸引人。
“但不適合我們。”
“確實不適合我們,”慕容楚偷着笑,瞄着他的神情。
奉天脩見她笑眯眯的模樣,哼一聲,對那粘着她的袁小哥,他很不滿。
慕容楚連忙擺手,“好了好了,那小哥年紀比我還小呢,再說,有你這大美人在,難道還怕我瞧上別人?”
“大美人?”奉天脩挑眉。
“難道不是?我還真找不出比你還美的人呢。”慕容楚啜着茶,壓着掀起來的嘴角。
“……”奉天脩捏了捏手裡的空杯,認了。
正斜對面有兩夥人已經對峙有小半個時辰了,他們穿着常服,眼神卻不尋常,手裡人人還拎着武器。
如果不是忍耐性夠好,那兩夥人早就打起來了。
而那羣官兵也正緊緊盯着那兩夥人,謹防着他們。
坐在他們旁邊的趕路人匆匆將碗裡的飯食吃完,趕緊回客棧那邊歇息。
“遲早是要打起來的,我們吃完也趕緊走吧。”
慕容楚催他一句,然後兩人沒有再留下來慢吞吞的吃,付了付的帳,起身離開。
他們一走,鎮長就帶着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看到這些人,連忙點頭哈腰,一副討好的模樣。
慕容楚和奉天脩用過晚膳後,就走在橋邊,看着萬家燈火的天際。
一路慢步走到老,是他們唯一要做的事。
“楚姑娘楚姑娘!”
兩人散步散得好好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高亢的喊聲,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出自何人之嘴了。
奉天脩眼中不虞地跟着慕容楚一起看向焦急向他們跑來的人,袁少辛跑到跟前,連喘着氣道:“還請楚姑娘出手相助,酒家那邊打了起來,重傷者極多,若是那些人出了事,父親的位置就難保了……請楚姑娘出手相救。”
見袁少辛一臉哀求的模樣,奉天脩冷聲道:“你父親位置不保,於楚楚何干。”
袁少辛看向慕容楚,眼中盡是求助的神情。
不用猜,就知道是剛剛那些人起了衝突。
“回去看看吧。”
奉天脩一聲不吭地拉着她往回走,袁少辛大喜,連忙和他們一起回了原來的酒家。
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前一片狼藉,裡邊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砰!”
門口處又傳來一陣大響,袁少辛大急,連忙衝進去,喊了一聲:“爹!”
裡邊的打鬥還未消停,酒樓裡的人都跑了一半,有一半被困得不能進不能退的縮在一邊。
剛剛那兩夥人果然鬥了起來,那夥官兵也加在其中,三方人馬同時出手,破壞力可謂是驚人得很。
鎮長差點就被拋了出去,幸得袁少辛接住,否則就被丟進刀眼裡丟命了。
慕容楚站在門前,看着四周的狼藉,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前,見到危險也不躲不避的。
“嗖!”
一道黑影竄了出去,方纔還在打鬥的三方人馬瞬間被制開,死了幾人,剩下的全是傷者。
其中一名帶頭的官員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一邊。
奉天脩退回慕容楚的身邊,那些人倏地回身盯着奉天脩,同時被他冰冷的眼神駭住。
有這樣的高手在這裡,他們誰也不敢輕易動手了。
“楚姑娘!”
袁少辛一叫,慕容楚就走到了那名官員的身邊,同行的官兵立即揮刀就要阻止慕容楚亂來,被奉天脩一揮衣袖,震斷了他們的刀。
換得他們愕然望來。
“敢拿這些髒東西對着她。”
凜然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連忙避開。
慕容楚連點了對方的穴道,然後利落的紮下一針,以前慕容楚行鍼時都是很平常的好種行鍼,並不似這種又快又準的施針。
看得旁人一愣一愣的。
“你們官兵捉人就捉人,現在傷及無辜算怎麼回事?”慕容楚收了針,擡起這名官員,朝他的後背一打,將體內的餘毒逼了出來。
“武器上塗毒,也不是君子所爲,萬一傷及了無辜,又當如何?”慕容楚利落的收回,起身,對鎮長說:“他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讓他自己好好養着吧。”
慕容楚並沒有替他包紮,讓人去外邊拿了筆墨進來,寫下一張方子就算了事了。
“不過是些小人罷了,也不必費心思相救。”奉天脩走過來,聲音相當的冷淡。
浪費他和楚楚的時間。
慕容楚微笑朝他點頭,“我們走吧。”
奉天脩目光掃過旁邊的狼藉,反手牽住她的手,再次離開了酒樓。
……
次日,慕容楚和奉天脩離開袁明鎮。
鎮長和衆人出來相送。
慕容楚什麼東西也沒拿,並不是她看不起這些人的東西,而是他們帶着這些東西走根本就沒有用處。
袁少辛將手裡的幹藥材送到慕容楚的手中,說:“楚姑娘,下次再到袁明鎮時,我會親自招待你們。”
昨日奉天脩出手後,袁少辛才覺得自己估算錯了,楚姑娘身邊的人很能耐,那武功路子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小城鎮的獵手能夠比的。
不怪楚姑娘會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
慕容楚笑着接過,“多謝了。”
“其實楚姑娘根本就不需要我來保護……”袁少辛對着她苦笑。
慕容楚笑道:“我只需要自己的夫君保護,而我的夫君也只需要我的保護,將來,你會找到可以讓你保護的人的。告辭!”
慕容楚生恐奉天脩不悅,轉身利落的上馬車,坐在奉天脩的身邊,兩人頭也不回的駕着馬車離開了。
“哧!”
一枚銀光閃閃的銀針突然從前面飛過來,險險地扎進他的衣袖間,袁少辛一怔!
“若有急需,可用銀針放飛書尋我。”
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明明已經走遠的馬車,卻還能清晰聽到慕容楚的聲音,袁少辛更是瞪大了眼。
再看看袖子裡穩穩紮着的銀針,終於明白了慕容楚那句可以保護她夫君是什麼意思了。
慕容楚,並非表面那般柔弱。
“爲何給他那些東西。”
“交朋友。”慕容楚挨着車邊,笑眯眯地瞅着他。
“這種朋友何必相交……”
“朋友不在多,而且,也不規定自己的朋友一定要大富大貴,或是大人物才能相交。有時候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優秀,只是你沒有真正看到罷了,所以,不要小看了任何人!”
對於自己妻子的歪理,奉天脩不予以辯駁,算是默認了。
“也不知寶兒如何了,出來幾個月,也該回去看看了。”
奉天脩不想回去,但沒敢明着說。
回去後,那小子又纏着楚楚,自己的地位越發落得低下,心情不爽。
“夫君……怎麼又不高興了?”慕容楚擡着眼皮,嘴角都笑開了。
“沒有。”
“後面有人追上來了,”慕容楚側了側目,往後瞥了一眼。
發現是一支商隊正急急趕路,他們趕車的速度並不快,所以身後的商隊很快就追了上來。
說是商隊,其實是一支世族和一支小商隊。
兩隊人馬不知道怎麼就組成了一隊,一同趕路。
“二位稍等!”
商隊的領頭突然朝慕容楚和奉天脩揖了揖手,跟着世族的一名大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上前,也朝兩人一作揖,只是動作不如商隊領頭的那麼恭敬罷了。
商隊的領頭先開口:“兩位有禮了,在下姓朱,正好與二位同行,不知二位可否加入一道同去?此間過去數千裡都是大山,官道上常有土匪截道,大家彼此也有個照應,你們看,如何?”
這位朱大哥似乎是在袁明鎮的酒樓見過,慕容楚當時就瞥見一眼,只有他一人。
慕容楚往他身後的人看了眼,就看到有不少的年輕公子和小姐,顯然是世族家的。
而這位商隊隊長也是因爲看見過奉天脩的身手後才讓建議他們同行,只是很後的人明顯不太相信。
慕容楚和奉天脩出門在外,穿着方面並沒有太多的講究,現在兩人身上穿的還是慕容楚學習製衣沒有多久做出來的,模樣有點寒酸,偏偏奉天脩就愛穿。
“也好。”
朱大哥鬆了一口氣,連忙道:“不知夫人夫家姓的是什麼……”
“姓楚。”
“原來是楚夫人,在下身後這支族家是嶺南謝家的一支嫡脈,今次舉家搬回嶺南本家,此間正好遇上,一道同行了。”
“嶺南謝家?”慕容楚目光微閃。
那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立即點頭,神情中有些傲色,“正是嶺南謝家。”
“謝家,我到是聽說過一些。”慕容楚忽視大管家傲意,不緊不慢地說了句。
“原來楚夫人也知曉嶺南謝家!”朱大哥爽聲一笑。
大管家沒有再和慕容楚他們二人套近乎,他過來,也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兩人到底是何許人也,竟得這個姓朱的如此誇海口。
這一看,也不過如此。
只是有些氣質,卻沒看出什麼厲害來。
從這條官道走,數千裡之內是不會有人家或者城鎮了,是以,他們歇腳時只能選了一個平地,當場就煮起了飯食等。
慕容楚和奉天脩也不急着走,反正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也是純享受。
只不過是現在多了一夥人罷了,再說,這些人雖湊到一塊兒,卻也分得清楚。
慕容楚和奉天脩自然是要兩人獨立,不與他們任何一人爲伍。
“偶爾野餐,也不錯!”
“坐着,”奉天脩鋪好了布巾,然後往山林裡邊走。
慕容楚安靜的坐着,拿出書冊看了起來,一邊等奉天脩去打獵回來,其間,那位姓朱的大哥來邀請他們一起吃午飯,被她回拒了。
“唉呀!”
過了好半會兒,慕容楚突然聽到一道女子叫聲,眉動了下,放下手裡的書冊往前面走去,那邊不遠的地方就是一條小溪,他們清洗用具都往這邊過來。
現在大家都離開這邊去另一邊架鍋煮飯了,奉天脩又沒回來,慕容楚猜着是不是有人絆住他了。
“怎麼了怎麼了?”一名青衣女子比慕容楚更快的小跑過來。
“六姐姐?”青衣女子吃驚地捂住了嘴,猛地對上站在水邊的高大男人時,愣了愣,再看看慕容楚擰眉的表情,青衣女子趕緊往水邊走,將跌到在水裡的人拉了起來。
慕容楚這纔看清楚摔在水裡的女子有一副極美好的面孔,還是美人胚子,慕容楚不禁戲謔地笑了笑,“這位姑娘怎麼了?”
“沒,沒事……”粉衣女子似掉了魂似的,盯着奉天脩通紅着臉,神色嬌羞,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慕容楚嘴角的微笑更深,“既然沒事,那就回去吧,我的夫君不喜歡陌生女人靠近,特別是像姑娘這樣長得漂亮的。”
青衣女子這才擡頭看慕容楚,這一看,也是愣住了。
青衣女子以爲自己的六姐姐已經算是最美的女子,六姐姐在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女子面前,簡直黯然失色,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特色。
這就是叔公所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們這就走,六姐姐,我們快回去換身衣裳吧……”青衣女子連忙扶過粉衣女子往岸上走,那名粉衣女子三步一回頭的往奉天脩身上掃。
慕容楚莫名不喜歡這個女人。
“被看到了?”慕容楚上下掃了奉天脩一眼。
奉天脩拎着兩隻兔子放到水邊,站在她的面前,解釋,“只見了半臉……”
“魅力果然大啊。”
“楚楚……”
“又沒吃你的醋,急什麼。”
“你不吃醋?”奉天脩眯起狹長鳳眸,突然不爽。
方纔清理兔子血時被濺到了一些,因此才脫下清洗臉邊,哪裡知道突然冒出個女人來。
“我的臉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你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吃別人的醋?”
“是……看到別人盯着你的臉看,我恨不得擰斷他們的腦袋。”
慕容楚:“……”真幼稚。
“來來,我教你烤肉!到那邊去,免得又碰上那個女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刺瞎她的雙眼……”慕容楚趕緊推着他往前面走去。
奉天脩聞言,這才嗯了一聲,算是滿意了!
因爲楚楚也會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