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對王】2(不喜勿進)
“傅大爺,有事就說事,”進議事殿,穆君彥就闊刀大斧地往椅子上一癱,對站着的傅雋擺擺手,示意他有屁放,沒屁就滾。
傅王漠然看着穆君彥的坐相,峻冷的眉微揚,上前,一把將穆君彥拽正了起來。
穆君彥氣得哇哇大叫,“幹什麼,幹什麼,你還想幹涉朕的私事啊。”
“皇上就該有皇上的樣子,需不需要微臣給皇上找個懂規矩的公公來教教您怎麼坐龍椅。”
聽到傅王慢不經心的聲音,穆君彥趕緊坐正身形,不耐地揮退他,“怕了你,行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傅愛卿啊,你已經摺磨朕好些天了,是不是該給朕放一回假?”
傅王賞他一臉的冷渣子。
穆君彥清咳一聲,正正經經道:“不知傅愛卿來找朕,所謂何事?”
“近來雪災極多,百姓……”
“不是已經給法子治了嗎?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這點小事也要朕出馬,白養你們這些飯桶了……咳,朕不是說傅大爺你是飯桶,也沒說你吃乾飯。”
傅王也不和他廢話了,一個眼色使出去,自有人捧着一大堆的摺子堆到他的跟前。
穆君彥看到這些東西,兩眼一暈。
“這些是什麼?”
“災情摺子,既然皇上不想聽臣說,那就好好看,”傅王的聲調加重了些。
對上這雙淡淡幽藍色的眼瞳,穆君彥縮了縮身子,硬着頭皮拿起其中一折子,翻閱了起來,嘴裡嘀嘀咕咕,“古人就是廢話多,裹腳布那麼長才說到正題,翻來翻去就一兩個問題,非得寫得天花亂墜來彰顯他們的才華……切,不過是一羣庸才……”
聽着穆君彥在上邊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什麼,下邊的傅王俊眉皺了又皺。
“皇上覺得該如何做才能安撫惶恐的百姓。”
“你問我啊?”穆君彥正嘀咕着,突聞傅王問,指了指自己。
“皇上以爲如何?”
“什麼如何?這種小事你也問朕?”穆君彥不可置信地盯着傅王,自從說自己不做傀儡皇帝后,傅王就像吃錯藥似的,有事沒事就找他。
就像現在,明明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非得繞過來問他,穆君彥覺得傅雋腦袋進水了。
“在微臣和百官看來,這是大事。”傅王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穆君彥無語道:“難道傅愛卿還想讓朕親自去災區安撫民衆嗎?”
傅王幽目一擡,鎖定他。
穆君彥愣了:“別說你有這種打算,外邊怪冷的,你也不想把朕凍死吧?”
“這種程度,凍不死皇上,如果凍死,微臣負責。”
“你負個屁責,朕死了你纔開心……”這傢伙就是想要折磨他。
……
傅王和皇上要親自到災區安撫民衆,衆臣舉雙手雙腳贊成。
皇上終於有點人樣了。
感情在之前,穆君彥是沒人樣了。
穆君彥見車隊走出了皇城,就掀起簾子,將傅大爺招了過來。
傅王正和旁邊的人商議事情,突聞穆君彥招呼自己過去,皺了皺眉,還是打馬過去湊到簾邊。
穆君彥神秘兮兮地左右相顧了好幾眼,壓着聲音對傅大爺說:“傅大爺,你說會不會有刺客刺殺朕啊?到時候你可別趁火打劫啊……”
傅雋身形一直,打馬回原位。
穆君彥氣得嚷道:“傅大爺,朕還沒說完呢,你太沒禮貌了。”
並不是穆君彥多心,因爲在雪聖國之中,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可不少。
他現在這個皇帝就是個傀儡,手裡的權早就在他來之前被底下的臣子瓜分完了,其中一部分就握在傅家手裡。
但傅家並不是真正的老大,皇城中還有幾大勢力,沈家就是其中之一。
穆君彥知道傅雋討厭自己,在來之時,他就隱約的知道,傅家有要取代皇家姓氏的野心。
只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們一直在架空穆君彥的權力。
現在穆君彥身邊伺候的人都不敢相信,可見他在宮裡情形相當的嚴峻。
說是水深火熱不爲過。
穆君彥自嘆,癱着身體躺在寬大的馬車裡,無聊時在上面滾來滾去。
雪飛得很密很急,到了傍晚,就開始颳大風,飄起了大風大雪。
穆君彥已經抗議了好幾次,傅雋纔不得不冒着險在山體邊紮營歇息。
穆君彥從馬車下來,看了眼傅雋選的背風地方,點了點頭,算是滿意了。
“皇上出來還是要多加件衣服,”背後,一件狐大裘披在他的身上。
“謝了。”
穆君彥打着哈欠,接過他的動作,攏緊大衣。
“四周陰森森的,怪可怕的,傅大爺,要不你今晚守在朕的馬車邊,朕怕黑啊。”
傅王轉身就走,留穆君彥一個人鬱悶踢着腳邊的小冰塊,嘀咕着:“不守就不守,我還怕你半夜結果了我呢。”
正在他嘀咕間,一大杯熱氣騰騰的水遞到他的跟前。
穆君彥一愣,然後笑嘻嘻地接過,冰冷的手瞬間暖和了許多,擡起笑臉衝眼神深邃的男人笑了笑,“謝了。”
在男人凝視下,穆君彥連喝了幾口,發出滿足的聲音。
“真暖和!”
“皇上先回馬車,此時風雪過大,不宜站在外邊太久,等熱食好後,微臣會讓人送過來。”
“好好,那就麻煩你了傅大爺,”穆君彥拍了拍他的手臂,將空杯子還給他,利落的轉身翻身上馬車。
……
穆君彥用過熱騰騰的飯食後就發睏,把簾子裹實了,扯着厚厚的被褥滾成一圈,睡覺。
外邊風雪呼呼嘯過,他也沒管。
有事的話,還有傅大爺在呢,他纔不擔心。
吃過飯後,他就覺得特別困……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意識,意識失去之前還嘀咕了句,“丫的,又中招了……”
傅雋半夜站到了馬車邊,親自守着,幽藍色的眼睛四下掃視,確認沒事後就抱着雙臂,閉上了眼,頂着風雪就這樣睡了。
“噠噠!”
突然,前面突然傳來一道馬蹄聲,四周衆人倏地睜開冷冰冰地黑眸。
傅雋拿過火把,沉聲吩咐:“保護好皇上。”
“是。”
傅雋帶着幾個人朝馬蹄的方向奔過去。
有他在,還敢對穆君彥下手,是誰這麼大膽。
……
穆君彥是被陣陣的刺骨冷和疼痛給生生震醒的,一睜開眼,從雪銀泛白光線看出去,穆君彥跟着輕輕翻動自己的身體。
懸空的感覺讓他渾身一震,危險氣息朝他撲過來,顧不得身上無緣故多出來的傷勢,更顧不得自己爲什麼會在懸崖邊。
因爲有人從上面撲了下來,寒冷劍尖正衝着他的面門,還有懸掛在懸崖邊的手正透股刺骨的冷,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
“砰!”
穆君彥放開一隻手,那柄利劍朝他剛剛抓住冰塊的地方砍下來。
冰塊掉出來,落在崖邊,發出輕輕的碰撞聲,然後是無聲的掉落。
“見鬼了,傅大爺不會真是在這裡結果了我吧……”
“哧!”
利劍橫掃過面門,穆君彥兩手一放,身形跟着往下墜落。
穆君彥咬牙,攀住了崖壁,幾次順着往下滑落。
幸好!他抓住了。
“砰!”
穆君彥手裡的冰被他的重量扯裂,身形直接砸在了冰面上。
到底了?
穆君彥從冰層爬了起來,發現自己幸運的砸在懸崖之中的一個看似平臺的地方。
銀白的光,能照得清周圍的環境,穆君彥呼着氣體,咬牙撐了起來往旁邊的洞穴走去。
說是洞穴,到不如說是崖壁。
“呼呼~”
鬼風似的吹啊吹,凍得穆君彥差點失去知覺,他身上肯定受了重傷,渾身骨頭都在疼。
從身上抽出匕首,抽出,直接在他的小腿上扎一刀。
咧了咧牙,收回。
“真背,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算計我,非剝了他們的皮不可。不發威,還真當老子是泥捏的,統治龍堂的時候,你們這些小人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穆君彥一邊叨嘮,一邊往外摸索出去,藉着銀光往下看了看,發現自己其實離懸崖下面並不是太高。
拉上自己的衣服,眼睛一閉,身子一橫,順着雪壁往下滾去。
滾到地面了,穆君彥爬起來朝不遠處的山洞跑去,現在也顧不得那裡邊有什麼東西了,跑進去,找到一塊乾燥的地方橫躺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迷迷糊糊間,他又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夢裡聽見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昏黃的光有點刺眼,火柴燃起響着噼啪聲拉他回到了現實,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別動……”低沉華麗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穆君彥身子一僵,辯出對方的聲音後,輕輕舒送了一口氣,“是你啊傅大爺。”
“是我。皇上感覺如何?”
“見鬼的感覺,現在我只想殺人。”
“看來皇上很好,”傅王將他扶好,靠近火堆。
穆君彥頭暈暈的,身體也冷,靠近火堆總算是暖和了一些,“傅大爺,是不是你……”
“皇上就這麼不信任微臣?”
“你就沒有信任度可言,明白嗎?你想要朕的命,朕是絕對不會給你的,你想要的也不過是一把龍椅而已。朕可以傳位你,讓你名正言順的做皇帝,你放過朕和母后,如何,這個交易很划算吧。”
背後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着他,良久才問道:“皇上真是這麼想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皇位嗎?老子讓你坐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派人來折磨我。”
“等皇上清醒了再說這些也不遲。”傅王抱過他的腦袋,放在剛剛弄溫的乾草上,動作溫柔地拿開擋在他臉上的髮絲,“今晚皇上就在這裡將就一晚,明日微臣再送皇上回上面。”
“傅大爺……我有些難受。”
“哪裡難受?”傅王趕緊湊過去,查看他的異樣。
“渾身都難受……見鬼了,怎麼這麼冷?”穆君彥下意識的往熱源靠近。
見他挪動身體往火堆去,傅王突然扶起他讓他靠進懷裡。
穆君彥皺眉,掙扎了起來。
“皇上不想冷死的話,且將就一下微臣。”
“隨便了,反正你想要殺我,也不過是一隻手的問題……”穆君彥放棄掙扎,難得乖順的靠在傅王的身上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查看呼吸均勻的穆君彥,傅雋抽出旁邊的披風蓋在他的身上,自己則是挨着洞壁睡了過去。
……
穆君彥從美夢裡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一片雪白,還有粒粒的小雪。
對着洞口眨了眨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難得皇上如此豁達。”
“哇!”
洞口裡突然發出另一個人的聲音,嚇得穆君彥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轉身,就看到挨在洞邊的男人,而他自己則是蓋着傅雋的披風。
眨巴一下眼,猛然發現昨夜是真的。
“皇上既然能起身了,微臣也該送皇上回去了。”起身,拉過懵圈的穆君彥往外走。
“等等,”穆君彥突然甩開他的手,“昨天晚上是你的人下藥,還派人襲擊朕,如果不是朕幸運,早就從上邊摔死了。現在你的跑到朕的面前假惺惺,姓傅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傅王皺着眉盯着他良久,眯了眯眼,沉聲道:“你走不走。”
“你不說清楚,朕就不回去了,你們就當朕死了……”
“那皇上的母后呢?置之不理了?”傅王潑了一盆冷水下來。
穆君彥捏了捏拳頭,滿目嗜血:“姓傅的,你敢動母后,我會讓你償償生不如死的滋味。”
“既然是這樣,皇上還是隨微臣快些回去。”
“都是你的餿主意,要朕去安撫什麼民心,雪聖國只有攝政王,只有世家,哪裡有朕這破玩意,”穆君彥低咒着越過他的身邊,疾步往前走。
傅王皺了皺眉,想上去扶過有些踉蹌走不穩的人,見他沒有摔着,又縮回了手。
……
好不容易回到了原位,穆君彥發現傅雋安排的人已經少了不少,連他從宮裡帶出來的幾名侍衛也不見蹤影,撇撇嘴,掀簾鑽進馬車。
身上傷勢並不輕,穆君彥進了馬車,發現身上的傷被人精心包紮過,嘖的一聲,不屑道:“又扮好人。”
這次,穆君彥沒有再受襲,平平順順的抵達災區,樑城。
守備盧大人帶着衆官員出城門迎接,對着攝政王拜了拜,行大禮。
穆君彥從馬車內跳出來,衆官員一怔,在傅王冰冷的眼神下朝皇帝一轉身,正要行禮被穆君彥軟軟地擺手,“不用了,拜過攝政王就可以了,朕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傅雋皺眉。
衆臣遲疑地往傅雋方向看了眼。
傅雋頷首,衆人抹冷汗,連連將穆君彥和他請進城。
“有什麼事,不用和朕說了,朕困了,有攝政王在這裡,你們可以安心……”
“皇上。”傅雋站定身形,視線掃射。
穆君彥硬着頭皮湊上去,“好好,朕去安撫民心……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其實也不用什麼安撫,這位盧大人並不是什麼昏官,處理得到是妥妥當當的,不管他是不是做給他們看的,在穆君彥‘視查’下,感覺良好!
百姓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好了,你們不用跟着朕了,”從下面‘視查’回來,穆君彥手一擺,轉身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要去何處,微臣派人跟行,”傅王視線涼涼地落在他匆匆的腳步上。
“上茅廁,要一起來嗎?”穆君彥沒好氣地道。
傅雋俊眉一蹙,深邃的墨瞳緊盯着他跑遠的背影,示意身邊的兩人去附近盯着。
盧大人連忙上前,“攝政王,下官有些事要向您彙報清楚……還請隨下官前來。”
傅雋有點不放心地看了茅房的方向,跟着盧大人一起走了。
傅雋的擔憂沒錯,等他和盧大人談完正事,屬下就抹着冷汗,一臉愧疚地彙報,“王爺,皇上他……不見了。”
“找,”傅雋聲落,他自己大步跨出盧大人的府邸。
……
穆君彥蹲在幾個乞丐旁邊,雖然褪了皇帝的龍袍,着一身正常富家公子哥的衣衫,可蹲在乞丐們身邊仍舊很是扎眼。
手裡啃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一邊招呼對面的老闆將多餘的麪包都分了乞丐。
乞丐們對穆君彥熱情極了。
“你們說說這盧大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樑城發生這麼大的雪災,看他治理得挺好的……兄弟,別怕,直說直說,反正我就是來八卦八卦一下。”
這一聲‘兄弟’叫得那乞丐很是舒服,噼裡啪啦的倒豆子似的將樑城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穆君彥越聽越憤。
因爲這盧大人表面是好人,內地裡不知貪了多少。
表面做好人,暗地裡做壞人。
“呸,”穆君彥吐了一口饅頭,似乎很氣憤。
乞丐們見這漂亮的公子哥竟然做出這種粗俗的動作,越發覺得自己和這位公子哥更親近了不少。
“你是不知道,自從盧大人改了樑城的政策後,我們這些乞丐就更沒得吃沒得喝了。”
“政策?”穆君彥疑惑。
“可不是,說什麼補之於民,就該取之於民。偷偷告訴你……”乞丐壓低了聲音在穆君彥耳邊說:“盧大人背後是皇城沈家,沈家知道吧,那可是大世家,勢力很大。有沈家做靠山,盧大人就到邊臨的城市洗劫……那邊有我們幾個人,每天晚上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人假扮成強盜的模樣去劫銀……後來我們樑城有人餓得不行,就偷進了盧大人府邸裡……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穆君彥眉頭都皺到一塊兒去了。
所謂的秘密,就是有人想要取代皇家,坐擁江山。
這種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皇家現在只有他這麼個正統,他一死,誰想坐上那位置,只要用點手段就能拿下了。
穆君彥從乞丐羣那裡離開,沉思着往回走。
……
“皇上去哪了?”陰涼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穆君彥擡頭看着站在門前的男人,沒有像平常時那樣討她對方,視線落在旁邊的女人身上,穆君彥愣了愣。
“展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展無綾聞言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認得自己,剛剛經歷過起落的展無綾臉色並不太好,突然被別人叫出身份,也並沒有顯得太過驚訝,“原來雪聖國皇上認得無綾。”
“哦,你哥哥挺能耐的,想不認識都難。”
“原來皇上是識得大哥!”
“皇上,本王在問您話。”見兩人當着他的面談得甚歡,幽眸眯了眯,出言提醒這裡還有另外一個活人。
“哦,剛剛上完茅廁,出去透透氣,傅大爺,你不會連朕這點都要管吧?”
傅雋深吸了一口氣,“如今外邊時常暴發民亂,皇上以後出門,還是帶上侍衛。”
“殷未名要跟來時,你怎麼拒絕了?朕還挺稀罕他的保護的。”
“有本王在,皇上無須擔憂自己的安危。”傅雋幽藍色的眼睛眯得更細。
“呵,”穆君彥嘲諷一笑,“正因爲有你在,朕的安危纔有問題。”
“那天晚上本王承認是本王的錯失,但本王保證,定不會讓皇上再陷入危險之中。”
“我當你在放屁,”穆君彥一點情也不領,擺了擺手,朝自己的屋子大步走去。
傅雋的眉心跳了跳,直覺告訴他,方纔穆君彥在外邊一定是遇上什麼事了。
穆君彥很煩躁。
因爲他懷疑傅家又在密謀些什麼,而且還和沈家有點關連。
不行,他不能讓他們傷害到他的美人媽。
是夜。
正在批密摺的傅雋擱下筆,揉了揉眉心,“門沒關,皇上有什麼要說,不妨進來說。”
“砰!”
穆君彥不等他的話音落,人帶着一股冷風衝進屋,屋門砰地甩上。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穆君彥直跺腳。
傅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拿過放在旁邊的狐裘,遞給了他。
穆君彥連忙披上,“暖和多了!”
傅雋拿出鐵棒挑了挑爐火,見他緩過來了,纔拿餘光掃射着他,道:“皇上有什麼話非要半夜找微臣說。”
“傅大爺,朕想過了,樑城也沒有什麼大事,不如我們直接打道回府吧。”
“皇上就是爲了來說這些?”
“不然呢?”穆君彥眨眨眼。
“皇上可在這其間做過什麼?只走一趟就想要回皇城,是不是太草率了。”傅雋的聲音冷了冷,因爲他看得出來,穆君彥有很多事瞞着他。
“可是朕也沒有什麼可做的,”穆君彥當然也能感受到傅雋的情緒變化,傅雋此時心情不好,所以他儘量不觸怒對方。
傅雋擡起藍色幽眸,一步一步逼近他,“本王會讓皇上知道接下來該要做什麼。”
穆君彥後退,“喂,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