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防禦圖和造船圖紙你也敢往他們的手裡送,展無絕,我就不該對你手下留情。”慕容楚挑出幾片茶葉,擡眸靜靜凝視着他,繼而輕嘆,眉梢往上揚了揚。
很乾脆的起身,抱起寶兒,拿過油傘往外走。
撐起青竹油傘,漸漸去遠……
天際處雷聲轟鳴而下,震得酒家中二層的人猛地回神,渝宸率先回過神,就往外衝,急追上去,“師父……”
衛繹早在得了展無絕的話,已朝另一方向奔去,這種事情他們到現在才知道,怎能不震驚。
前面,女子身影淡淡,雨霧籠了素衣纖骨。
寶兒趴在她的身上,往後看,依稀的看到追出來的人,嚷着道:“孃親,孃親,是宸哥哥追上來了。”
慕容楚鳳目微垂,眸淡如水,清淡藥香伴着冽風。
“我們不等宸哥哥了嗎?”寶兒看到渝宸追錯了方向,縮回腦袋問慕容楚。
慕容楚行到一處瓦屋處,收傘,那裡已有一名屬下候着,她將手裡的寶兒交給他,對寶兒說:“孃親有要事和你爹商議,你跟叔叔回都督府。”
“孃親又要去做危險的事嗎?”寶兒沒鬧,可憐巴巴地盯着慕容楚,有些不情願地往身邊的叔叔靠了靠,避開瓦檐滴落的水線。
慕容楚溫婉笑笑,“不是危險的事。”
“那孃親你和爹爹要快點回來,寶兒不想一個人。”
“好,”慕容楚清淡的眉目舒展。
打開傘,撐在頭頂,風起,冽風掠過眉梢,襯得她眸光如刀鋒銳。
想要取東海域,也要看看他們給不給。
……
東海域水軍駐地,靠碼頭側旁創建,臨水,岸面排排靠着數艘戰船,雨中,那柄青竹傘微擡,露出煙雨中淡若秋水的黑眸。
冽風涼雨染得這雙眸滲上了涼涼寒意,視線所過,盡將數百艘戰船收入眼底,排在水岸邊,密密麻麻。
然,她似乎僅用一眼就將它們瞧得真切。
雨中有人朝她奔來,不過須臾,人至眼前朝她一拜禮,“王妃,王爺清點戰船下來了,讓屬下過來引您過去。”
傘下的人收起視線,朝他頷首。
兩人直往前,穿過排排的靠攔,往前拐了幾個彎,直直往裡走,在一道青巷邊的一間大宅子前停下。
守門人穿的是水軍的作戰服,手拿的也是殺人的寒器,裡裡外外都透着一股莊嚴的肅殺。
一般人不敢輕易踏進這個地方,水軍軍機要處。
守門的分十人左右,左右兩排排開,即使雨水打在他們身上,也沒有半點反應,看見慕容楚,只朝她微微一頷首,不行大禮。
慕容楚頷首迴應,跟着那人進了宅子。
裡邊,水軍將領統統都齊聚在一起,進入一個大門再往裡走兩進,慕容楚就看到聚在一起商議事件的衆將。
突然看到有女人進來,唰地轉身過來,就見她作勢手傘的動作。
其中有一半人是原來慕容府的水軍將領,雖聞慕容楚大名,卻也沒有幾人見過的。
是以,他們看慕容楚的目光有些怪異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