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動作落入後方玉飛花等人的眼中,漸漸收縮黑瞳,瞭解一些實情的人皆對慕容楚如此手法驚詫。
明紹充倏忽往玉飛花的這邊看過來,眼目深邃如幽。
或許別人不知道穆君彥那個模樣是怎麼回事,但玉飛花很清楚,當初在邗國的時候,他曾逼過慕容楚救治太子,甚至後來讓他們將太子帶走,直到幾個月前他纔將太子從翊國帶了出來。
他們來飛雲國參與藥會,無非就是爲了找到續命藥或者說解藥。
那天晚上慕容楚將續命藥給毀了,弄得他們差點瘋掉。
他本以爲或許這輩子太子的病不可能再解,而她也和他說過,她無法救。
可現在……
玉飛花溫潤的眼眸微微闔下,讓人瞧不見他眼底翻涌的情緒。
“不行,他傷得太厲害,”慕容楚突然收針,起身,面容嚴肅,“抱着他跟上來。”
跪在單牀面前失魂落魄的男人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倏地將穆君彥抱起跟着慕容楚走進搭好的帳篷中,隔絕了外邊的人,只有奉天脩和抱人的人,其餘者都被擋在了外邊。
明鳳紫上前,明紹充再次擋住她的動作,“讓她去。”
明鳳紫皺眉,回身看身邊的幾位師祖,發現他們臉色極爲沉重,看那帳篷的目光多了幾分銳利。
藥王谷的二師祖稍微偏了偏目光,朝身邊的弟子使了使眼色,那位弟子頷首間轉身就去。
玉飛花將他們這邊的動作看在眼裡,目光溫靜,瞧不見半點波瀾。
他在等,等着某些人動手。
視線再度轉向帳篷,目露覆雜。
慕容楚這般大庭廣衆之下救穆君彥,只怕後面的麻煩會不斷朝她砸來,想到這裡,玉飛花眉宇輕蹙,眼中閃過憂色。
只是不知他這個憂到底是憂誰。
慕容楚面色從未有過的凝重,如果不是習慣了這種場面,慕容楚此時真想罵幾句。
輕輕呼了一口氣。
慕容楚抽出自己的血,放進藥罐裡,再拿過傅王的手,毫不猶豫的割了下去,同時放進另一個罐子中,取下藥粉滲入。
兩股血液的顔色完全不同,慕容楚柳眉一皺,奉天脩幾次想要上前制止她自殘,但見她神色不對,立在旁,緊緊盯着。
“你皇室中人?”慕容楚展眉,問傅王。
傅王滿目空洞,突聞她的聲音吶吶地搖頭。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你們傅家曾經和雪聖國皇室有着緊密的聯繫,不是王侯便是重臣,也對,你如今的地位同等於一國皇帝。”
後面一句話,刺激得傅王臉色更加的蒼白。
“噗。”
鬱極攻心,一口血朝前吐出。
慕容楚蹙了蹙眉,“我沒有要諷刺你的意思,但你和他一樣,都種了不該種的東西。因爲你的原因,不僅將他體內的東西喚醒,還將他傷得更重。”
她的語氣裡,隱隱有責怪之意。
傅王垂眸,顫顫握住牀上人的手,聲音嘶啞,“他若死,本王絕不獨活。”
“很遺憾,那東西不喝我的血,沒有辦法將它養成形,”已融入骨血的東西,想要引出,就必須養成形,再將其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