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地下層小室,莫守亦和道袍老者江老被鎖緊捆在木樁子上,穴道被點,渾身只有一張嘴可以動。
渾身上下完全看不到傷痕,只有虛弱的喘息,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被折磨過還沒有緩氣般。
西北大營的人下手知曉分寸,知道怎麼讓人更痛,更難受,折磨人很有一套。
“不管你們怎麼做,慕容楚也不可能會活過來,沒有我們的解魂法,她只能這樣一輩子躺着……唔……”話還沒說完,身體驟然傳來一陣劇痛。
“王爺現在不殺你們是因爲王妃,若王妃有個三長兩短,西漠,也別想安然無恙。”
李東雲刺鞭甩到他的身上,聲音似浸泡了冰冷的鹽水灑在傷口上般。
也不知道王爺是如何將這兩人給捉住的,等他們發現王爺回來時,這兩人就在這裡了。
可恨的是,不論他們怎麼用刑,這兩人就是不鬆口,偏偏這兩個人還不能殺了,看着真是憋屈。
莫守亦卻不以爲然,翊國並不是奉天脩說了算,上頭還有一個皇帝。
況且,他們西漠和邗國之間有一些聯繫,如果翊國真的敢出兵,也要忌憚着邗國。
飛雲國若也出一份力量,翊國被三國夾攻,遲早是要完蛋。
翊國,不敢冒這個險去動西漠。
看着莫守亦有恃無恐的模樣,李東雲等人恨得牙癢癢,直接在他的身上招呼拳頭。
揍得拳頭都痛了,這個人仍舊死鴨子嘴硬。
“王妃到底與你西漠有何怨仇,你們竟然如此對侍她。”
確實,不論從哪裡方面來看,西漠和慕容楚根本就沒沾邊,這個人所行所爲,真是令人生厭。
“咳……”莫守亦咳了一口血,氣息遊浮,“有些時候……並不只有仇怨纔會怨恨對方……她不該毀了那顆藥……”
雖然他不至於像那位奉二爺一樣發狂,但對慕容楚的怨怒,仍舊不斷的加深。
那顆藥是他們辛苦等來的,卻被她輕易給毀了。
試問,他們又怎麼會甘心。
李東雲冷笑,“憑王妃的能力,不過區區藥物,還怕煉製不出來嗎?偏偏你們這樣做。”
“我們知道她會醫術……但這藥,根本就不是她能煉製出來的……”
“繼續用刑,”李東雲懶得和他們再廢話,交待一句,就出地下室。
……
“爹爹……”寶兒細弱的聲音從奉天脩的身後傳來,一步一步的試探着靠近。
慕容秩和慕容溱站在背後,看着那個細心給榻間的女子拭臉的男人,眼中充滿了複雜。
“寶兒乖,到舅舅這裡來。”
慕容溱生怕那個可怖的男人會將小小的寶兒拍死,趕緊攔住他,抱到一邊。
寶兒抽着鼻子,“寶兒要爹爹……”
屋裡很沉悶,寶兒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清了。
那個一聲不吭的男人突然掃了一眼過來,寶兒紅通通的眼睛裡全是喜色,三步作兩步的跑到奉天脩的懷裡,帶着哭腔糥糥叫着:“爹爹,別不要寶兒……”
奉天脩溫厚的大手撫上寶兒的腦袋,雖然神情冷冷的,動作卻很有安撫性質!
“孃親是不是生病了?爹爹,我們給孃親很多大夫,孃親就能快些好起來了……”
“她不會有事的,”男人沙啞的聲音低低傳出,抱起寶兒放在懷裡緊緊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