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幾乎是被淹沒在紅色的海洋中,入門是一張紅色的大方桌,前方貼着一個更大的囍字,一對龍鳳燭燃烯着紅色的火焰,桌上是精緻漂亮的糕點,左面是紅色珠簾,往裡就是正屋,所謂的洞房。
隔絕了一切的喧鬧,慕容楚頂着重量不小的鳳冠,蓋頭歪歪扭扭的掛在頭上,斜着身靠在牀樁上,看着像是睡着了。
聽到一道輕輕的腳步聲,迷糊裡醒過來,睜了睜眼下意識的伸手要揭下擋住視線的東西,被一隻手按住。
意識到了什麼,慕容楚愣怔着,她突然纔想起自己這是嫁人了。
那隻手掀開了她眼前的蓋頭,入目是一片刺紅,眨了眨眼。
夜幕降臨,窗紙上搖曳出的燭火的影子,將二人側面的輪廓也倒映在窗臺前。
一身嫁衣的慕容楚面色沉靜地坐在榻前,被燭火照得紅通通的越發動人發,心生一動,他溫熱的大手突然撫上她掉下來的鬢髮。
慕容楚眨了眨眼,擡眸望進他深似海的黑瞳裡,感受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慕容楚握緊了出了汗的手心,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明明是做戲,卻是真的有一種緊張,這種感覺早就在那天晚上就已經出現了。
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生出一種已嫁人爲婦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突兀的動作,奉天脩收回染着幾分血氣的手,他造的殺戮太多,手無論怎麼洗總會有股淡淡的血氣。
“咳,我頭上這東西可以取下了吧?”怪重的。
奉天脩一言不發的坐在桌前,倒了兩杯酒。
慕容楚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取下頭的鳳冠,一頭墨發傾泄而下。
奉天脩剛好拿着兩杯酒轉過來,看到這一幕,手裡的動作緊了緊,垂下幽黑的眼瞳不敢看眼前異常豔美的畫面。
鬆了鬆墨發,慕容楚覺得整個人鬆了許多,在他把酒遞過來時就沒多想的接過了。
一隻手臂突然穿過她的前面,嚇得她縮了一下,猛地擡頭對上奉天脩深不見底的鷹眸。
“交杯酒。”他保持着曲向她的動作,冷硬地解釋。
“啊?哦……”慕容楚跟着他的動作曲交過手,跨着手臂,兩同飲了交杯酒。
看着他拿走空酒杯,慕容楚鬱悶了,“我們有協議在先,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放酒杯的動作滯了滯,淡定道:“雖然給過你承諾,既然我們拜了堂成了親,那麼就是真正的夫妻。”
慕容楚柳眉輕擰,一撩下襬,用很自然的姿勢坐在鋪了一層繡着鴛鴦戲水圖案紅布的牀上,側着精緻秀麗臉看站在牀邊的男人,認真是說:“那天對不起了,我真有事去和你說,沒想到會掉下去……我不是有意看你洗澡的……”
奉天脩眸色一緊,冷冷地睇着視線。
慕容楚咳嗽一聲,扯了扯身上勒得有點緊的嫁衣,奉天脩面具下的眸光一沉:“你做什麼。”
“啊?脫衣服睡覺啊,難道你還真想洞房?協議上我可是說得明白了……”
聽到她坦然又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奉天脩抿緊了脣,冷煞道:“不知羞恥。”
慕容楚抽了抽嘴角,睡覺也無恥了?
看了看四周,除了牀就是桌子和一些櫃子,新房內並沒有什麼擺設的東西,被子也剛好是一鋪,沒多餘的,晚上的天氣挺冷的。
於是慕容楚大大方方地讓出一塊地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便宜你了,上來睡吧。”
奉天脩羞憤道:“本王……本王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