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幔帳,幽幽斜光暈照在水光波粼的水池上,除了那道木門,四周只餘兩個天窗,池邊的景象卻極爲香豔。
一男一女上下的靠着池而坐,水中坐着的男子渾身赤祼,下半個身子都陷入水中。而池邊的女子則衣裳整齊的坐着,足下一半浸在水中。
在她的右手邊靜靜躺着一冰冷麪具,水中人正側着身子將臉望向她這邊,將一張猙獰的臉展露在她面前。
慕容楚今日要替奉天脩將那些污漬清理出來,再重新注入新的藥材。
可惜她那味藥缺失,唯獨最重要的一味缺了,叫她煩惱了一陣子。
現在看到奉天脩的臉,她就更煩憂了。
那東西極難得,又須得她按過脈,查過皮膚了才能取。
“傷口已經癒合了不少,”慕容楚之前給他剔除過兩次髒漬,他又每天泡着這一池子的藥,排除體內的毒素。
隨着時間流逝,奉天脩一直潰爛的臉竟然開始癒合了起來,雖然現在看上去依舊猙獰,可現在的這張臉已長了些新肉,像是重新塑造的肉體,一點一點的密合生長。
黑色的東西已經漸漸褪去,只有一些新的疤痕,像是剛重傷包紮過的傷口。
若是有人在這裡看到這張臉的成果,一定會震驚不已。
慕容楚卻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多歡喜,因爲那味藥的原因,拖延了她的治療時間。
撫在傷口邊緣的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慕容楚低頭就能與這雙幽邃的眼瞳對上,慕容楚溫和一笑,“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
“我並非在乎這些,”他硬梆梆地說:“你的身體……”
“我自己可以鎮得住,”慕容楚掌心一覆,放在他仍舊有些凹凸的臉頰上,“這次的藥比之前的會更疼,切骨的疼,受住了。”
說罷,從一邊拿過早已備好的藥敷上他的臉。被藥水清洗過的傷口再重新沾上慕容楚敷上的藥,一***入骨的疼傳來,從臉上到心臟再到全身。
彷彿每根骨頭都被拆了下來再重新裝回去一般,看着他將兩拳捏得死死,慕容楚柳眉也跟着蹙了起來,重新生肉的過程,確實是疼到常人無法承受。
奉天脩連忍了幾月纔有今日的成果,只要再忍一忍就能過去了。
一次比一次的疼痛,若放在她的身上也是沒法承受的。
也許是兒時承受太多的痛苦,此時此刻日夜的疼痛折磨對他來說也並不算什麼的。
“楚楚。”
慕容楚壓下脣,吻住他的脣,背後一重,慕容楚被猛地壓在身後的地板上。
慕容楚打結的紗布,一波熱吻猛地攻來,手指甲放在他剛硬如鐵的背上,才發現他忍受的疼痛比她想像中還要沉重。
“小心孩子……”
慕容楚的肚子已凸起,只是衣裳寬鬆,平常時並未看得出什麼來。
可這一壓下來,差不多五個月的身子就顯出來了。
從慕容楚去藥王谷前後一個多月時間,再回到帝都城前後三個多月,剛好五月。
在第一次時,種子已播下,她發現自己有孕時,孩子已有兩個多月。
慕容楚突然的提醒,令赤紅了雙目的人猛地剎住了動作,因爲身體的疼痛,不敢過分的觸碰她,生怕自己失控。
他突然有點惱有這個礙事的孩子,眼神陰煞煞的盯住她凸起的肚子,咬了咬牙,泄憤似的在慕容楚的嘴角咬了兩口,弄得慕容楚發出一陣輕笑,奉天脩聽這笑聲,更是惱得壓下脣咬在她敞在眼前的精美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