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正要說話,奉天脩仍舊直挺挺的站在桶中顯擺他的身材,後面吐出來的話差點噎死慕容楚。
“你上次流鼻血了,這次沒有。”
擦!你真不是故意在誘惑我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慕容楚差點惱羞成怒撲過去,但她是個有修養的人,不與他這種臭顯擺的男人計較。
深吸一口濁氣,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指着桶,“坐進去。”
奉天脩兩手自然的放在桶緣邊,坐到了水裡,慕容楚凝神站在他的背後,在浴室時燈光太淡沒看清楚,這次近距離的看到他後背上的條條的巴痕和一個個被利器戳出的痕跡,有些疤痕留了很久。
像是小時候被狠虐過一般,注意看向他面具的側邊不小心露出來的一點烏黑痕跡,慕容楚再挑了挑眉。
“疼不疼。”
奉天脩怔了怔,啞聲道:“不疼。”中毒的時候沒有發覺,現在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不是見識過慕容楚的醫術,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中毒了。
他並不知道慕容楚問的是他背後的傷疤。
一隻柔軟的掌心放在他硬實的背脊上,奉天脩當即繃直了身體,背後響起慕容楚清啞的聲音:“放鬆。”
身後如玉的手掌輕輕柔柔的在他的後背移動,帶着顫酥的麻感竄過他的身體,令他身軀繃得更緊,啞聲問:“楚楚,你在做什麼。”
捏着桶緣的手只稍再用點勁,這隻桶就該報廢了。
“給你按摩放鬆身體,”慕容楚在身後一本正經的給他按摩。
奉天脩:“……”
她這樣,他壓根就放鬆不了!
其實慕容楚是在用力量他的體溫和量骨架,找最準確的地方纔能好扎針,沒辦法,她受影響了,不摸一下沒法找準地方下針。
奉天脩想起之前看到慕容楚那樣對蕭雲宬時就嫉妒得不行,現在更是嫉妒得想殺人,想着那蕭雲宬被摸時有沒有像他這樣有不良反應,他默默的收腹,壓住不該竄上來的熱流。
“把手給我,”慕容楚終於收了手,把住他的脈,站在側邊,奉天脩一個扭頭就能看得清楚慕容楚臉上凝重的表情。
之前那些臆想也全部都收了回去,“怎麼了。”
“沒什麼,”慕容楚放下他的手,走回到他的身後撩起他的墨發露出後脖。
奉天脩眸色暗了暗,到底還是忍住了。
把最脆弱的地方這樣露在一個人的面前,說明這個人對那個人的信任。
二十多年以來,奉天脩還是第一次將周身最致命的脆弱點露在一個人的手中。
“你臉上的毒已浸至你整個大腦,乃至身體各個部位。年少時,你被人種了毒。能活下來,也是個奇蹟了。”慕容楚清冷的聲音輕輕響起時,柔軟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側脛位置。
奉天脩早就在她說那些話時,身體驟然繃成鐵塊。
“咔。”
桶緣被他捏裂,慕容楚垂下視線掃了眼冒出青筋的手臂,闔下眼簾溫聲道:“我先給你清除這些影響你功力發揮的毒素……至於以前的東西,需要一點時間……”
奉天脩閉上了眼,在慕容楚溫和的聲線下漸漸放鬆着身體,慕容楚見此,稍鬆了口氣。
真怕再觸及他的底線,像前幾次那樣轉身就跑,然後她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