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山風陰冷,慕容楚眯了眯眼,打掉眼睫上沾染的血珠。
慕容楚在前面看到了皇帝等人的身影,還未動作,一羣黑衣人就朝着皇帝凌厲的奔來。
那就毫不拖泥帶水的殺氣連站在遠遠的慕容楚都能感受得到,對於皇帝這種人她並不想插手,正是她看戲期間,蕭雲宬如風的身影就衝到了皇帝的跟前。
慕容楚挑了挑眉,他不要命了!
就蕭雲宬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那些人的殺招,慕容楚低咒一句,利用樹杆之間的密集,幾個點躍間就朝他們去。
聽到異動,數名黑衣人倏然朝慕容楚看過來。
蕭雲宬看到慕容楚也是暗暗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怎麼送死,滾一邊去,”慕容楚朝他身上招呼一腳,將他踢了出去,一手奪過他手中的長劍,飛虹一劍揮出。
打散了衝過來的黑衣人。
暗自將功力凝聚在手中這把劍上,手腕翻動,剎時像只嗜血鬼般,隨着陣陣的陰風,切肉聲與血水灑潑出來的聲音相伴。
蕭雲宬緊緊盯着慕容楚的動作,漸漸地瞪大了眼珠,慕容楚此時似一尊殺神,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不論前後左右,無人可阻擋。
素衣很快就被血色染紅,臉部表情是異樣的平靜。
不知怎麼的,看着這樣冷靜殺人的少女,連蕭雲宬這個見慣了風雨的人也不禁抖了抖。
莫說是蕭雲宬,皇帝鷹眼都眯成了一線。
如若可能的話,只怕皇帝恨不得這些黑衣殺手將她殺死在這裡。
看着血水濺開,看着她殺人不眨眼,看着她如流水般的殺招,像是輕輕一碾動間就能將一條人命收割在手。
細雨下,慕容楚甩出的髮絲帶出了血與水,每個動作都帶着剛柔的冷鋒。
看着這一幕,彷彿自己置身一個血窟中,寒到了骨子裡。
最後一個人倒下,慕容楚破開血腥的空氣,陰寒冽風衝着皇帝的面門掃來。
蕭雲宬大驚,和她一起浴血殺人的護衛們也吃了一驚。
滴着血水的劍尖抵在皇帝脖子兩三釐米的位置,皇帝眼神是鎮定的,身體卻是冷硬的。
“楚楚,你要做什麼。”
慕容楚突然咧嘴一笑,帶着過瘮人的腥紅味道,冷然開口:“皇上下次派人來刺殺自己之前,想想自己會不會也在這其間發生點意外。”
“奉王妃,這明明是西北大營的人……”
“唆”地,慕容楚手中冰冷的劍一橫,方纔在她背後說話的人瞪大眼着,死死的捂住血流外涌的脖子。
升着血溫的劍再度指向皇帝,“手法如此拙劣,看來皇上真該擔憂一下自己的性命了。”
蕭雲宬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皇,是他瘋得太久了,所以一切都變了樣了嗎?
皇帝冷冷盯着慕容楚,眯着眼張口道:“你打算拿着劍一直指着朕嗎?還是打算弒君。”
慕容楚手腕輕輕一翻,帶血的劍朝身後的地面扎進去,眼中一片漠然:“皇上好自爲之。”
皇帝看着慕容楚從容轉開的身形,氣得兩拳緊握,周身顫抖。
“父皇……”
“滾。”皇帝突然朝他發怒。
蕭雲宬擰擰眉,冷着聲對身邊的護衛拋下一句“保護好父皇,”就跟着慕容楚身後往右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