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容楚醒來時,身邊的位置是空的,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又和奉天脩睡在一塊兒了。想想自己這兩世爲人,也就只和這麼一個人睡過,還睡得這麼沉。
揉揉發疼的腦仁,極力的剋制自己不要多想。
“王妃,您醒了?”霜月偷偷摸摸的貓着身子進來。
慕容楚腦仁突突直跳,爲什麼她越看霜月越像陸冬了?
“嗯,”慕容楚儘量忽視她跟陸冬一樣的眼神,走到妝臺前。結果從銅鏡前看到身後霜月詭異的舉動。
霜月揹着慕容楚小心翼翼的掀開被褥,在裡邊找了又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白帕子,看着上邊乾乾淨淨的,不由失望的收起來。
慕容楚看得青筋都冒出來了。
“你在做什麼?”
慕容楚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冒出來,嚇得霜月差點扔掉了手中可疑的帕子。
“沒,沒什麼,王妃,早膳已經熱好了!”丟下話,霜月低頭匆匆走了出去,生怕王妃再抓自己把柄。
慕容楚繼續努力揉太陽穴,爲何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讓她心情不太美?
自上次慕容恪被奉天脩一通‘罵’後,整個人都變得陰鬱了,慕容府這些下人真真不好受。
慕容楚回慕容府發現這個現象,不禁好奇。
慕容恪看慕容楚的眼神很平靜,也沒問宮裡發生的事,也沒開口問她傷哪了,疼不疼的話。那個平靜的樣子有點可怕。
“大哥氣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動怒了?”慕容楚進門嫺熟的摸上了他的脈搏。
“無事,只是心裡想着將軍令……”說到這,慕容恪頓住了。
“大哥是在怪楚楚沒有看好?”慕容楚放開手,看着慕容恪又道:“大哥有沒有想過,僅憑一枚將軍令就能控制的軍隊,真的是屬於慕容府的?”
慕容恪驀地看向她。
“我慕容府養兵數年,用兵數年,對翊國忠心數年,卻落得這般下場。大哥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法?”慕容楚慢慢地道來。
“你想說什麼。”
“我需要明正言順的接手慕容府所有產業,能有權力控制所有的商鋪掌事。還有銀錢運轉等……明確的說,我要做這個家的主。”她直視他的眼睛,問。
慕容恪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嚴肅認真的少女,一時說不出話來。
“慕容府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那會兒,沒有你們手裡頭的東西,我根本就無法全權接手這些東西。現在,不一樣了。大哥你活着,這些東西就該重新運轉,我想要做它們的主人。”慕容楚言語平緩,卻無端給慕容恪一種豪氣的錯覺。
慕容恪看着她久久不語,閉了眼又睜開,啞聲緩緩道:“你想要做什麼。”
“抽掉所有供給南安大營的響糧和任何接濟品。”
“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慕容楚冷笑:“既然南安大營的兵只聽從一枚令符的調遣,那就讓那枚令符養着他們。慕容府如今敗落,可養不起這種叛逆大軍。”
“可是他們並未有過任何異動……”聽了慕容楚的決定後,慕容恪有點擔心。
“大哥,我不想等了。”一句話,冷冷的打消了慕容恪那點仁慈。
低頭,咬牙:“好,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