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看着皇后衆人離開自己的視線,轉身將春蕁叫住,詢問:“你家王爺今日一早離夜了?”
春蕁神情漠然回道:“是。”
慕容楚皺眉點頭,擺手示意她下去,只是春蕁剛去前院沒有多久又領着宮裡的一位嬤嬤進來了,慕容楚一眼就看出是太后身邊的劉嬤嬤。
什麼事竟讓太后跟前的紅人親自出宮?
“老奴奉太后娘娘口諭,還請奉王妃隨老奴入宮。”
“現在?”慕容楚回頭看了看客房的方向,回頭問:“劉嬤嬤,太后娘娘可有說是什麼事?”
“老奴只管傳話,主子有什麼話要說,老奴並不清楚,”劉嬤嬤規矩地垂着首。
“這樣,”慕容楚蹙了蹙眉,冬祭過去這麼久,太后娘娘到底是忍不住了。
“請奉王妃隨老奴進宮。”
“劉嬤嬤且等一等,”慕容楚轉身過來朝春蕁招了招手,春蕁一愣,到底還是湊過去了。
慕容楚在春蕁耳邊說了一句話,引得春蕁臉露古怪,慕容楚也不管春蕁會不會那樣做,只管轉身和劉嬤嬤入宮,身邊一個人也沒帶。
能讓她帶的人,也只有霜月。
但這次進宮,慕容楚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容易出來了,帶着霜月也只是多個累贅。
慕容楚的直覺很準,看劉嬤嬤的眼色就知道宮裡有什麼東西等着自己。
在冬祭廣場中暴發出來後,總會想到有這麼一天。
他們到底還是忍受不了那麼久。
……
帝都城牆上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面向着城外,一身錦緞的朝服,上面是丞相專用的紋路。這個人正是朝中位高權重,最年輕的相爺展無絕。
兩手負着站在城牆上迎着冷風而立,一個人從城牆下邊噔噔的跑上來,跪在他的身後,沉下聲說:“相爺,已經確認走遠了。”
大手輕輕一擺,身後跪着的人疾退數步站在不遠處的位置。
“派人暗伏三裡之外,只要他往返,立即截下。”
“是。”剛剛那人又大聲應了句,噔噔的跑下城牆。
嘴角微勾,那個弧度,使得整張俊美的臉變得陰邪瘮人。
……
一大早就離府的奉天脩此時還在三裡之外慢行,衛繹一衆人默默跟着,看着王爺一步三回頭,裝深沉……
明明不想離開,卻死活要走,現在出來了又要做這種態度給誰看呢?王妃又看不見。
以他們這種速度,三天都走不出帝都城的地盤,西北大營那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非要鬧彆扭搞這一出。真不知道王爺在想些什麼,弄成這個德行,讓他們做屬下的挺爲難的。
衛繹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但沒膽真說出來。
“王爺……我們是不是該加快腳程……”
清寒的面具晃過一道冷芒,衛繹縮起了脖子,當他什麼也沒說。
吹着冷風,坐在馬背上當春遊的他們無聊的擡起頭看着蕭瑟的天際發呆,馬蹄懶懶散散地一步一步朝前走,此刻的他們別提有多麼的悠閒了。
前邊的奉天脩突然勒住馬匹,衆人跟着醒神,衛繹下意識的問:“王爺,怎麼了?”
奉天脩勒馬繮的動作僵硬得冒青筋,清清冷冷的吐出一句:“也許,昨夜本王傷她的心了。”
衆暗衛:“……”王爺,您就直接說您不想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