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樑國,四路王侯,只有鎮南王魏虎,現在是值得錢森放心的人。
其他坐擁三省的三路王侯,讓錢森很擔心。
一旦錢森貨幣改革,反腐風暴,懲治了那三王所在的省,恐怕會動搖那三王的根本利益。
畢竟這三王的龐大軍隊,軍餉都在自理當中。
如果自己把真金白銀都搜刮回來,到時候發行紙幣鈔票,那三王會不會造反?
到時候三省的官員再吹吹風,無數商賈在起鬨,很可能這三路王侯,會起兵造反。
尤其正在打仗的東闖王金貴。
一旦這人不再抵抗趙國,而是聯合趙國,來給裡應外合,殺入樑國,自己這個皇帝,就危險了。
還有北平王袁霸天,也很危險。
因爲呂太師的小妹呂四娘,是北平王袁霸天的小老婆。
呂四娘會不會鼓動北平王袁霸天,給她哥哥呂太師報仇?
這個絕對有可能!
錢森把一切可能發生的不測,全部想了一遍。
所以覺得軍機處的密探,必須全部放出去,收集整個大梁國和鄰國的所有情報。
想到這裡,錢森又命令禁衛軍,給軍機處的大臣李洪剛,下了一道密旨。
密旨很簡單,就是讓李洪剛,把軍機處的所有密探,全部調動起來,探秘三路王侯的一切情報,隨時向自己彙報。
尤其是東闖王金貴,和北平王袁霸天的一切動靜,極其重要。
……
安排了密探之事後,錢森坐在御書房,開始批閱內務府,還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送來的各種奏摺。
這些奏摺,都是關於大梁國的各種行業狀況,和貨幣改革的建議。
比如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定價,還有衣食住行,以及怎麼治理約束那些富得流油的各地商賈。
除了商業,還有各種礦業,軍工業,製造業的情況,還有用工情況,工資怎麼定價。
簡單說,社會上的人員用工,工資不歸你皇上管,是那些商賈老闆的事情。
但是爲國家辦事的公務員,你皇帝得給一個明確批示啊。
什麼職業,什麼等級,什麼部門,什麼官員,得給出相應的待遇和工資啊!
你把真金白銀收回去了,要發行紙幣鈔票,一個月,你給人家多少工資啊?
是幾百元,還是幾千元啊?還是幾萬元啊?
給多了,會不會造成貨幣膨脹?
給少了,能不能買得起柴米油鹽醬醋茶啊?
最少得根據市場物品的定價,根據經濟行情,給足官員們一家老小的生活費啊。
給少了,他們會勤儉廉政麼,會不會重燃貪污受賄的腐敗之風?
還是直接高薪養廉呢?
諸多問題,錢森也很傷神。
第一次做皇帝,管理一個龐大的國家,各種大事小情的,真心不容易。
……
此刻!
就在錢森傷腦筋的時候,還有人比錢森更加傷腦筋。
這人就是原來的沐丞相。
沐丞相坐在丞相府的門檻上,看着家徒四壁,空蕩蕩的巨大家業,臉色漆黑。
那個該死的魏胖子,真該千刀萬剮。
查抄他沐丞相府上的真金白銀,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也就罷了。
居然狠辣到把沐丞相府上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全部查抄了。
因爲魏狼說,那些桌椅板凳,都是千年香木打造的,一個就價值幾十兩黃金!
青碗,白瓷盤,都是上好的官窯瓷器。
就算丞相府上的大鐵鍋,砸碎了賣鐵也值錢……
這不是讓沐丞相,沒了飯碗麼?
什麼叫落井下石,砸人飯碗?
有這樣欺負人的麼?
這些沐丞相也就忍了。
魏狼還把沐丞相府邸大門上的一對金環,九十九顆銀釘,都給扒走了。
還有門口的一對巨大石獅子,也遭殃了,因爲那是漢白玉打造的。
這叫絕門拔戶啊!
更可恨的是,沐丞相看着自己絕美的女兒沐詩詩,發呆的坐在門口斷掉的巨大香花槐上,就堵心的要用頭撞牆!
簡直沒法活了!
你說這香花槐,只是一棵象徵富貴的樹,又哪裡招惹魏狼了?
結果也被魏狼一刀砍成兩截!
這是告訴沐丞相,不但要他沒了飯碗,更要斷他的榮華富貴……
砸人飯碗,絕門拔戶,斷人富貴。
這魏狼做事太狠辣,完全是和錢森學的。
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沐丞相要不是還有一個絕美的女兒沐詩詩,真的生無可戀,直接跳井算了。
沐詩詩現在的確在發呆!
英俊帥氣的周武趙王,四大年輕高手,站在沐詩詩身後。
因爲這裡雖然啥都沒有了,但是還有京城第一美人,絕色佳人沐詩詩!
這是四大年輕高手,心中最珍貴的寶貝。
只要這個寶貝還在,沒有被人皇帝搶走,他們就絕對不會離開。
現在府中,只剩下這四個外人。
府兵都被遣散了,大多府兵是一看沐丞相倒臺了,怕受到牽連,自己偷着跑的。
這叫‘樹倒猢猻散’!
沐詩詩發呆的看着香花槐樹根下,青石縫隙中,一窩跑來跑去的螞蟻,不知道在看什麼?
往日她都不會看這些卑微的螞蟻一眼,現在她感覺自己比這些卑微的螞蟻還可憐。
她看不懂這些螞蟻忙來忙去,在忙啥!
其實她心裡,更是看不懂錢森這個邪皇的所作所爲。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樹倒猢猻散,現在連沐丞相府上的螞蟻,都在開始忙着搬家了。
沐丞相看着發呆的女兒,嘆道:“詩詩啊,現在爲父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本來爲父以爲,在家休養兩個月,看那個邪皇的笑話。”
“等他治理不了龐大的國家,就會親自請爲父出山的。”
“可是這個邪皇,出手狠毒,翻臉無情,沒有任何套路,不在爲父的計劃之中啊!”
“且這邪皇的手段,太過極端,變化太快,根本不在常理可以理解的範圍內。”
“如今我們父女,連吃飯的鍋都被那該死的胖子搶走了,米糧也沒了,今晚都沒飯吃了?”
沐詩詩嘆道,“父親,連你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女兒我就更沒有辦法了。”
“不行,一會女兒去當了金簪首飾吧,總歸是要吃飯的。”
沐丞相仰頭望天,他怎麼能讓沐詩詩去當首飾?
一個皇后,當掉金簪首飾吃飯,以後做了皇后,還不成爲別人口中的笑柄?
沐丞相嘆道:“不,我們還有最後一張王牌可打!”
沐詩詩疑惑,“父親,你的意思是?”
沐丞相看着絕美的沐詩詩,堅定道:“詩詩,你就是爲父的最後一張王牌。”
“因爲你是太子妃,現在這個邪皇登基,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了。”
沐詩詩爲難的道:“可是父親,女兒我感覺,這個邪皇不會受女兒的控制。”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廢物太子!”
“並且他也沒有派人來接女兒入宮!”
沐丞相急道,“女兒啊,你連試試都沒有,你怎麼知道呢?”
“我跟你說啊,這男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在女人的身上。”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只要女兒你在牀上,降服了這個邪皇,父親我保證,你讓他幹嘛,他就幹嘛。”
“到時候爲父這個丞相的官職,還不是女兒你一句話的事情麼?”
這……
沐詩詩臉色羞紅起來……
她身後的四大年輕高手,周武趙王,頓時不高興了。
沐丞相這個餿主意,不是把他們心中的女神,往那邪皇的魔爪裡推麼?
這絕對不行!
四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後,彼此點頭。
周亮怒喝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就是我們去刺殺這個邪皇,然後我們輔佐詩詩蹬上皇位,做大梁國的第一代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