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雲夕大呼了一聲,顧不得什麼形象,伸手就朝着那粉蒸肉抓去,現在的她餓得受不了了,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填飽肚子纔是最主要的。
“噗!”葉天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看到如此的人兒,只得無奈的一笑,拍着雁雲夕的後背,笑道:“慢點吃,不急,沒人跟你搶。要是不夠,繼續讓御膳房做其他的。”
“夠了夠了,差不多了。”伸手扯下一隻雞腿,雁雲夕朝着口中塞去,只是目光落在門外,原本揚起的笑容冷了幾分。
那藍色的身影抱着被子站立着,面帶笑容看着裡面的一幕,眸中卻是閃過一道厭惡的色彩,依舊嬌滴滴的走入房間內,看着那坐着的人,“天凌哥哥,我來了,晚上就讓鈺兒跟天凌哥哥一起睡吧。”
“婉鈺。”葉天凌淡漠的看着一旁的人,冷淡的看着前方,輕聲道:“你已經及笄了,當初你害怕我才讓你過來,現在若是害怕,我就讓血衛過去保護你,反正留在這裡,也是多餘的。”
“但是,天凌哥哥,我,我就想要跟天凌哥哥一起睡,就算讓我睡地上也沒什麼的。”唐婉鈺都快掉眼淚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抱緊了手中的被褥。
將雞腿塞進口中,雁雲夕見慣了這樣的女人,只是輕哼了一聲,埋頭繼續苦吃着,她害怕一會兒自己就被眼前的人噁心得吃不下去了。
“不行。”無情的兩個字,直接拒絕了眼前的人。葉天凌不想多說一個字,那目光至始至終都未曾看唐婉鈺一眼。
“爲什麼,就是因爲她嗎?身爲端國的王妃,她這個樣子,也配?古往今來,有吃成這個樣子的王妃嗎?”端莊賢淑,與眼前的人完全不相符合!
身體一頓,雁雲夕將最後的一口肉吞入腹中,滿意的拿過毛巾,擦着手指,高雅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向上輕揚,伸手捏着葉天凌的下巴,隨意的吻了上去。
卻是一沾即走,冷淡的挑眉看着站着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和皇上要做什麼嗎?吃這麼快,也不過是爲了滿足皇上罷了?是嗎?皇上,接下來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吧?”
嘴角向上揚起,雁雲夕主動坐在葉天凌的大腿上,伸手環住葉天凌的脖子,淡淡的趴在那結實的肩頭,帶着笑容看着那前方的人。
唐婉鈺的臉都氣青了,看着公然坐在葉天凌大腿上的人,敢怒卻不敢言,那抱着被褥的雙手早已經捏緊,牙關緊咬,下面的事還需要葉天凌說嗎,自然就是滾牀單了!
從昨天回來後,她就沒有見到葉天凌,而房間外也由血衛親自把守,禁制任何人進入。她知道雁雲夕回來,她的天凌哥哥就不屬於她了,但是,她不甘心!
對,作爲一個女人,那種深深的嫉妒,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的平息!
“既然如此,那麼,鈺兒先行告退。”聲音不斷顫抖着,唐婉鈺掐着自己的手指,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被唐婉鈺打擾,雁雲夕也沒有吃下去的興趣,只喝了一點湯而已,“現在她走了,我想我們也應該繼續剛纔的話題了。”
“這麼快?”葉天凌一愣,沒想到雁雲夕會這麼主動,當下伸手摟住雁雲夕,就要朝着牀上走去。
然而雁雲夕搶先離開,瞪了葉天凌一眼,“不是說這個的問題,是唐婉鈺,你打算就這麼養着她嗎?她比我都還要大幾歲,皇宮內的風言風語你也知道,你當真要納她爲妾嗎?”
“不可能,但是這件事,我也無能爲力。”雙手緊捏,葉天凌眉頭緊皺,低聲說道:“父皇在臨死之時對我說,要照顧好婉鈺,一切順着她的意思,她不願意嫁人,我也不肯能……”他自然不能強迫唐婉鈺嫁人,否則,那不就是違背了父皇的意思?
眼眸中的冷光閃爍着,雁雲夕知道,眼前的人還跟兩年前一模一樣,對自己身邊的親人,下不了狠手。就算是唐婉鈺,那個間接差點讓端國滅亡的女人,他也無法下手。
既然如此,那麼就讓她來代替,她雁雲夕想要弄走一個女人,簡單至極!跟她玩手段,天真,在兩年前她就能夠劃破她的臉,更不用說兩年後了!
也不知道葉天凌用了什麼藥物,她臉上的疤痕居然都好了。想到這裡,再聯想到當初的自己,已經那麼小心了,還是導致右臉有一點的變型,而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變。
“好,那麼就算了。你餓嗎?剛回來也沒吃飯吧?這裡還有一些,你現在吃了吧。”雁雲夕揉着鼻子站起身來,下午睡了一會兒,全身的痠痛也好了很多,只是雙腿還是不利索,就好像是注入了鉛水一般,讓人挪不動腳。
葉天凌不禁覺得好笑,伸手抱着雁雲夕,“別逞強了,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走?剛纔在書房內我已經吃過了,我抱你上牀。”
“葉天凌。”雁雲夕喚了一聲,看着外面的明月,不禁問道:“今天晚上,能出去看看月亮嗎?”
“當然可以。”葉天凌一愣,但還是抱着雁雲夕朝着外面走去。兩邊的血衛自動讓開,保持着距離,跟隨在兩人的身後。
“我渴了,剛纔吃雞腿鹹着了,能幫我拿一杯水過來嗎,我要你親手拿來的。”嘴角向上揚起,雁雲夕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掐着葉天凌腰間上的肉。就跟兩年前一樣,那完美的身子,捏不出一絲的贅肉。
應了一聲,葉天凌並沒有問緣由,讓身後的血衛全部下去了。
淡淡的坐在那房檐之上,任由那清風拂起自己的長髮,雁雲夕看着那一輪明月,轉而看向那角落內不起眼的白色身影,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爲是燈光落下的痕跡,根本不會懷疑到那裡會有人。
“你來了。”聲音很淡,雁雲夕看着下方的人,沒有繼續說話了。
白色的身影緩緩走出,那輕飄飄的身影好似鬼魅一般,沒有任何的聲音,落在房檐之上。好似星辰般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那略微笑意的聲音傳出,“你真的打算留在端國,留在這裡嗎?”
“現在我別無他法。”她無法離開,也不能離開。
伸出右手來,那閃爍着異樣光芒的月牙項鍊,印着月光,釋放出一道淡淡的黃色光暈。站立着的白色身影沒有說話,只是無奈的看着前方,隨後不由地一陣嘆息。
“你可知道,兩年之前,我爲什麼救你?”
“知道。”
“你可知道,兩年之後,我爲什麼讓你回來?”
“知道。”
“那你爲何還是執迷不悟?”
無奈的捂着額頭,白衣男子看着前方,隨意的揮手道:“罷了罷了,這一切隨你。以你的身份,自然可以不將我放在眼裡。只是我要提醒你,小心破風,那個男人太過恐怖了。”
“爲什麼?你知道破風的下落?”破風,那個被關在齊國大牢裡的男人,眼前的人又爲何會讓自己提防他?
搖了搖頭,白衣男子淡笑道:“齊國雖然是小國家,但是夜殤太過恐怖,他的存在就是孤狼,唯一一個會咬傷我們的人。齊國是禁地,我們都不能接近,他們有着我們無法觸碰的東西,破風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被困在齊國。你若是去了,想要救他,那麼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死?”想要繼續詢問,那好似風一般的身影,卻是兀然消失在天地間,就如同他像風一般來,又如風般離去,只剩下那淡淡的話語,迴盪在耳邊。
“半年後,我會再次來接你。齊國,不是你能招惹的國家,切莫輕舉妄動。”
齊國,到底是怎樣的國家?
直到那溫熱的茶水送入手中,雁雲夕纔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怪不得他會走,原來是因爲葉天凌到了。淺然一笑,雁雲夕捧着茶水,看着前方。
葉天凌並沒有打擾她,也坐在一旁的房檐上,偏頭看着眼前的人。不管怎麼看,他也一樣喜歡她,與兩年前不一樣的喜歡,這是瘋狂的愛。
“葉天凌,我能問你一件事嗎?齊國,是怎樣的國家呢?”既然他不回答,也只能詢問眼前的人了。抿了一口酒水,雁雲夕看着身邊的人,卻是發現葉天凌一直在看她,不由地臉頰一紅,連忙避開那炙熱的目光。
嘴角向上揚起,葉天凌伸着懶腰笑道:“怎麼了,想了解齊國嗎?是想救破風出來?”
捏着茶杯,雁雲夕沒有說話,她確實是想救出破風,只是,爲什麼總是跟她說沒有可能?她爲什麼就不能打破這個禁忌,將破風救出來?
“齊國能夠立足於大陸,靠得是他們國家的木匠,雖然他們沒有血衛的存在,但一座京城就能讓你轉上一年時間,要是不知道路,就算是死也不知道出路。聽說有人偷偷進入齊國的皇宮,最後餓死在了宮內,他距離出宮的大門就只有幾步之遙,卻沒有找到出路,你說恐怖嗎?”伸手摸着那柔順的長髮,葉天凌望着前方,也正是如此,他不敢公然的對齊國進攻,否則就算是全部的兵力傾巢而出,最後也只是全敗而歸。
太過恐怖的城池,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若是沒有辦法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滅了整個齊國京城,那麼死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