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越加的凝重了,雁雲夕雙手緊捏,那黑色的眸子越加的深沉了,一股股殺氣蔓延開來,低聲說道:“母妃,請你聽我說。我會幫葉天凌生一個孩子的,只是母妃你別逼我好嗎,我才十三歲而已!”
“十三歲十三歲,你有多少個十三歲能等,你等得天凌可等不得,既然不滿我的要求,就回你的雁家去,讓婉鈺留在天凌的身邊,我讓天凌寫休書給你,你回去繼續當你的雁八小姐!”德妃的口氣堅定無比,似乎是真的就要是去寫休書了。
眼中的殺氣大現,寫休書,那不是明擺着將葉天凌讓給唐婉鈺嗎?不可以,絕對不可能!她不是要孩子嗎,好,她晚上就跟葉天凌一起,她不想這樣下去了。
“母妃,住手!”雁雲夕大叫了出來,下意識的伸手,猛地扣住德妃的脖子,朝着自己的身邊一帶。
“你,你要幹什麼,救命啊!”那樣強勢的雁雲夕,哪裡是德妃所看見過的人,頓時花容失色,德妃大叫了出來,只是她越掙扎,雁雲夕就扣得越緊。
唐婉鈺臉色大變,連忙叫道:“雁雲夕,你這賤人,難道還要弒母不成,快放開母妃!”
“母妃,母妃你聽我解釋,不要讓天凌寫休書,我……”
“啪!”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院子中,異常的刺耳。
臉頰,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是火焰在燃燒一般,那一股略帶血腥的味道迴盪在自己的口腔內,雁雲夕呆住了。
站在她身前的人,居然會是葉天凌。
“天凌,天凌你來得正好,雲夕要殺我啊!”感覺到脖子上的力氣減少了,德妃連忙掙扎着逃了出來,額頭上早已經滲出細細的汗水,膽怯的打着寒顫。
唐婉鈺也不知所措了,扶着德妃的手臂,瑟瑟發抖着。若是剛剛雁雲夕真的殺了德妃,那會變成什麼樣子。
“葉天凌。”右手,輕輕的摸着自己的臉頰,那裡早已經麻木了。無神的雙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無情的一巴掌,幾乎將她所有的話全部打了回去。
他,打了她。
第一次,打了她。
葉天凌皺着眉頭,剛回來就看到院子中這一幕,原本愉悅的心情在這一刻完全瓦解,他說過,不能對他的母妃動手,但是,他又看到了什麼!她居然敢挾持他的母妃,還用手扣住她的脖子!
有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要捏着脖子談話?這一刻,怒火充斥在葉天凌的心間,轉身看着身後的德妃,葉天凌低聲問道:“母妃,到底出什麼事了?雲夕怎麼會殺你,婉鈺,你來說!”
“天凌哥哥,雲夕和母妃發生了爭吵,然後就捏着母妃的脖子,幸好你趕到了,不然她一定會殺了母妃的!”說着,唐婉鈺捏着手絹擦着自己的眼淚,那膽怯的樣子,似乎當真有這樣的事情。
她會殺母妃嗎?雁雲夕不禁愣住了,看到那冷淡的葉天凌,心頭不由地一陣慌張,上面一步道:“葉天凌,我沒有想要殺母妃,只是母妃逼我,想要一個孫子,還說……”
“夠了,既然不願意就算了。雁雲夕,別讓我母妃受傷,不然……”就算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也不會原諒你!雙手緊捏,葉天凌扶着德妃,不再看她一眼,轉身朝着房間內而去。
寒冬已經過去了,爲什麼這一刻,這樣的溫度,比寒冬還要冷上幾分呢?
無力的擡起頭來,看着那懶洋洋的太陽,葉天凌,似乎不喜歡她了。真的就像是德妃所說,他要迎娶唐婉鈺,要休了她嗎?
神色一怔,雁雲夕將腦海中的一切完全丟開,不會的,今天晚上,她就跟葉天凌說清楚,她決定了,成爲他的妻子,爲德妃,爲他,生一個大胖小子。
至少,至少今後,還有他們的孩子陪着她,難道不是嗎?
微風漸起,那瘦弱的身影一步步朝着房間內而去,就好像是丟了魂一般,不知所措。
精心準備了那一桌子飯菜,還點上了浪漫的蠟燭,因爲害怕自己會忘詞,雁雲夕在宣紙上寫上了那一段話。
葉天凌,我願意。
我願意成爲你的妻子,願意爲你照顧母妃,願意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你願意,成爲孩子的父親嗎?
靜靜的坐着,等待着那熟悉的身影,她不着急,她知道,葉天凌會回房間睡覺的。她在等他,他也應該知道,沒有他的日子,她睡不踏實。
她想念那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還想念他那一雙不老實的大手,想念他的一切。葉天凌,要是你今天晚上胡來了,我就任由你胡來下去。回來,好嗎?
“王妃,王爺已經在其他房間就寢了,已經三更了,王妃請歇息吧。”外面的侍女不忍繼續看着雁雲夕等待下去,走進房間中,輕聲提醒道。
只是,房間內的人根本不聽侍女們的勸阻,依舊對着那燭光淺笑着,這一坐,就是天亮。
直到外面的鳥兒喚醒了單手撐着額頭睡覺的她,她才確定了,葉天凌,沒有回來。
那早已經被捏皺的紙張沒有必要繼續留着了。伸手隨意的將那廢紙丟了出去,雁雲夕收拾了那桌子上的蠟燭,將所有的菜餚全部倒掉。嘴角的微笑蕩然無存,黑色的勁裝在身,推開房門,冷淡的朝着練習場而去。
無視一切外界的干擾,那我行我素的人在練習場上瘋狂的進攻,無視了自身的速度,狂暴的拳頭擊打在木樁之上,不過幾十拳而已,只聽到“咔嚓”一聲,木樁斷裂。
一腳踹出,那眼前的嗎,木樁翻飛了出去,只知道發泄的人,根本沒有顧慮到身邊的血衛。
“王妃怎麼了,要拆了王府嗎?”
“天啊,這是什麼速度啊,王妃請冷靜啊!”
“我聽說王爺昨天沒有回房,王妃準備了一晚上的東西都倒了,就讓王妃多發泄一會兒吧,大不了我們一會兒被破風皺上一頓就是了。”
“誒?哦……原來王爺……”
說話的聲音小了下去,回身一個側踢,直接踢飛了綁在了木樁上的沙包,那要求腰身合一,要求力量與速度持平,這麼難控制的精準度,完全被她所掌握。
很好,實力,漸漸的甦醒了。捏着自己的拳頭,那一身勁裝的人隨意的敞開衣服,將那黑色的外衣丟在地面上,裡面那一件白色的***外,還套着一件怪異的黑色馬褂,好似雪藕般的胳膊***在外,那白皙的背脊露出,所有的血衛更是通通朝着一旁轉身。
王妃難道是受到了王爺的刺激,居然會當着他們的面脫衣服!
冷淡的看着那房檐上的人,雁雲夕隨意的勾了勾手指,冷聲道:“下來,陪我打!”
“嗯?”劍眉一挑,破風偏頭冷聲說道:“你每次受了刺激,都拿我當沙包嗎?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
“一句話,下不下來!”
“當然是下來了。”
練習場上,兩道身影呼嘯而過,一個時辰的對打,更是讓血衛爲他們捏了一把冷汗。直到雁雲夕力氣用盡,才提起地面上的衣服,冷然而去。
而一旁的破風免不得氣喘吁吁,和上次的武學相比,這一次所見識到的東西更加廣泛了。
走廊之上,那紫色的身影站立着,目光早已經鎖住她的身子。只是那提着衣衫的人,冷淡的走過。
他沒有拉她,沒有抱住她。而她也不曾駐足,停留下來拉着他的大手。這一切就好像是回到了原點一般,那麼的陌生。
心中在隱隱作痛着,葉天凌看着那一道消失的身影,不由地眉頭緊皺,旁邊的血衛將那一團褶皺在一起廢紙遞出,“王妃等了你一夜,這是離開房間時留下的。”
看着那熟悉的字跡,再想到那帶着甜美笑容的人,葉天凌的心在顫抖了。昨天他要是過去了,今天的人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到底做了什麼,那個小東西……
“王爺,德妃娘娘清醒了。”一旁的侍女低聲說道。
葉天凌應了一聲,將那紙放入懷中,大步朝着那房間內而去。
躺在牀榻上的德妃,脖子上纏繞着繃帶,不斷喘咳着,看到葉天凌後,才坐起身來,無力的說道:“天凌,你也看到了雲夕頑劣的一面,所以母妃要你娶婉鈺,這事,你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母妃,娶妻的事,等等在說吧。就算是娶妻,孩兒也不會娶婉鈺的。”伸手扶着德妃,葉天凌坐在一旁,淡然道:“孩兒一向將婉鈺當爲自己的親生妹妹,沒有任何的兒女私情,母妃,你難道忍心看着孩兒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嗎?若是想要一個孫子,孩兒大可娶其他的女子,爲母妃你增添一個孫子。”
“天凌哥哥!”唐婉鈺的聲音有些扭曲了,那一張臉更是變得陰沉無比,雙手緊緊的捏着,強忍着激動的情緒,看着眼前的人。
應了一聲,葉天凌看着眼前的唐婉鈺,冷淡的說道:“婉鈺,這句話我已經說了不下於無數次了,你不是雲夕,不是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也不用跟她一般較量。這次母妃受傷,我想雲夕也不是故意的。”
“你這孩子,怎麼不肯娶婉鈺呢!”德妃皺着眉頭,不過也只能順着葉天凌的意思,嘆息道:“你啊你,算了算了,妹妹也好。婉鈺啊,這事就別鬧了,就讓天凌自己做決定。天凌,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要是再抱不了孫子,就必須再娶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