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個俊美非凡的男人!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男人的面,喬以柔的目光落向男人身上,在搭在牀沿的手中,她看到一個閃着燦光的小物件。
因爲男人的手抓的太緊,她費了好半天的力氣纔將那隻手打開,跳入眼前的,是一個小巧的墜子,心形的。
微微一笑,喬以柔已將它納入手中,之後坐在牀邊抓起了男人的手,怔怔的望向他的臉。
估摸着時間,他應該快要醒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去看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好看的男人。
或許……這一次,她倒是答應對了……
她不知道究竟爲何父親要逼迫着她來接近一個男人,一個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
她起初反對,以死抵抗,可是父親卻流了淚。
最終她從父親的秘書那裡知道,是一個很有權勢的人要挾父親不得已,他纔會要女兒來勾引這個男人。
他……是叫段亦寒麼?
她一直都在國外,也是最近剛剛回國,不過這個段氏她卻知道。
怎麼如此一個強勢的男人也會落得如今這麼個下場!
喬以柔輕輕嘆口氣,“對不起了,我本來也不想,不過爲了我們家族,爲了父親,只有,只有……”
病牀上的男人好像有了反應,喬以柔趕緊彎腰伸手探向男人的額頭。如此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
男性獨有的氣息噴灑至她臉上,讓喬以柔的心跳莫名停滯半拍。
他,他只是這樣靜靜躺着,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就足以秒殺許多女人,她真的不敢想象倘若他醒過來會是什麼模樣。
喉嚨不自覺的蠕動一下,慢慢靠近男人的臉,她想更加仔細的將他看清。
忽然一下,牀上的男人在睫毛抖動幾下後猛然睜開了眼睛,嚇得喬以柔“啊”的一聲直跳離他一步遠。
段亦寒擰動下眉頭,眯着眼睛適應了下,方纔再次睜開雙眼。
“你……你醒了……”
緩過神來的喬以柔結結巴巴說了這麼一句,眼睛瞄向醒來後轉過臉看她的段亦寒,沒想到這個男人只是睜開眼睛,便有一股霸氣襲來,將她壓得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可是爲了順利完成任務,她仍舊不斷提醒着自己要鎮定,鎮定。
輕輕呼出口氣,喬以柔再次靠近段亦寒身邊,“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他身上的藥物有沒有起作用,但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先試探一下比較好。
段亦寒一陣頭痛,他晃了晃腦袋,再次定眼看向牀前的女人。
白皙的臉頰,水朦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眼中似有什麼閃過,但也只是一瞬間,一張櫻桃小口緊緊閉着,顯得更小了。栗色的長卷發搭在肩上,映襯的她的肌膚更是光潔白嫩。
頭腦中一片空白,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一般,他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女人又是誰?
“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請大夫過來?”
喬以柔這次已經完全確定,這個男人身上的藥物已經完全起作用了,不然,他也不會這樣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心裡的慌張總算一掃而過,現在,只要靜下心來好好抓住這個男人,那她的任務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你,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兒?”
段亦寒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他總覺得腦中好似少了什麼東西,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甚至稍微一想,便會頭痛欲裂,最後乾脆放棄。
“寒……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我是以柔啊,你的小貝!”
喬以柔眉頭一簇,緊緊的抓住段亦寒的胳膊,渴求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哀傷,讓人看着不禁覺得我見猶憐。
以柔?
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可是小貝,他卻是永記在心中的。
這個女人說什麼?她說她是小貝?
段亦寒再次從頭到腳打量起了喬以柔。他好似真得忘記了一些東西……
迎上男人疑惑的目光,喬以柔知道倘若不拿出證據來,這個男人怕是不會相信她的。
如此想着,她便將那個墜子遞給了段亦寒。
“寒……你還記得嗎?這個墜子……這個可是你親手送給我的!”
段亦寒接過那亮燦燦的墜子,眼睛瞬間清明。這,這個……這個是當年他親手掛在小貝脖子上的。
她……她真得是小貝?
“你只是憑藉這個就能證明自己是小貝麼?”
段亦寒並沒有因爲這個墜子就斷定眼前這個女人便是小貝,他機警的再次詢問了喬以柔一遍。
畢竟他現在也確定自己是真的忘記了一些東西,甚至他能感覺得到還是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寒……你難道不相信我?我真的是小貝!在香港,是你在大街上撿到了迷路的我,你還給我買了冰激凌吃,最後你把我送到警察局時還特意送了我這個墜子,這個後面還有你的名……”
喬以柔越說越傷心,表現出的情緒好似是如此的痛苦,他怎麼能就這樣把她給忘記了呢?
嚶嚶的抽泣聲刺激着段亦寒的神經,他的心也漸漸變軟,“小……貝……”
艱難的張開嘴,他試圖安慰她。
“寒……你肯認我了對不對?寒……”
如此說着,喬以柔已經快速撲向病牀上的段亦寒,緊緊的將他抱住。
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懷裡也很暖,一瞬間,喬以柔便已經有些迷失,她甚至想一直就這麼抱着這個男人下去。
好容易,段亦寒纔將女人從自己懷裡推開。
不知怎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甚至很不習慣。
難道是因爲自己忘記她的原因?
“寒……你剛醒,餓不餓?你等着,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喬以柔也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爲了不讓他瞧出端倪和破綻,她便很配合的從他身上移開。
段亦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下頭。
在得到肯定後,喬以柔瞬間笑了起來,她甚至來不及向他說再見便飛身跑了出去。
瞧着纖細的人影離去,段亦寒疲憊的閉上眼睛,他想先休息會兒,然後再認真梳理一下這件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莫名其妙躺在醫院?還有剛纔那個女人,她……
如此想着,段亦寒再次沉沉睡去……
總算是幫剛纔的老爺爺找到了家人,白洛依這才拖着痠軟的兩條腿跨進病房。
嗯?好奇怪,怎麼會有一種淡淡的香水味?
她是不噴任何香水的,難道是殷紅來過?可是人呢?
白洛依走至牀邊,段亦寒依舊沒有醒,她微微嘆口氣,繼而坐了下來。
昏昏沉沉的感覺,就在她的兩隻眼睛幾近打架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手心裡似乎有東西在動。
一晃腦袋,她已清醒過來。
“啊——”
白洛依大叫一聲,她正看到段亦寒的兩隻眼睛灼灼的望着她,一眨不眨。
“老公……”她先是試探性的喊了句,在確認牀上的人是醒着的時候猛然抓緊他的手又大聲喊了出來,“老公……你總算,總算是醒了……”
段亦寒的心裡“咯噔”一聲,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女人!
她喊什麼?
老公!
她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哪裡結過婚,怎麼可能會有老婆!
冷冷的甩掉白洛依的手,段亦寒鄙夷的瞧了她一眼。
怎麼現在的女人都變成這樣了,動不動就主動往男人懷裡鑽。
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白洛依甚至驚喜的嘴巴還沒合上,卻已失了力,好冷淡的語氣,這是她的寒對她說的話麼?
她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我問你,你究竟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望着眼前表情怪異的女人,段亦寒不耐煩的再次問了一遍。
這一下,白洛依是真的錯愕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腦海。
她重新漸漸向他靠近,有種至此走向終老的感覺。是的,他爲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不管以後再發生什麼,這一份以生命爲名義的承諾,便讓她有了不離不棄的理由。
“寒……”艱澀的喊出口,這一次,她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然後泣不成聲。
段亦寒這次是真的驚住,他拼命的想推開身上的女人,一邊推一邊蹙眉吼道:“你究竟是誰!喂……你這個女人,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抱得那麼緊啊,喂……”
男人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這位小姐,我和你好像不認識吧,你怎麼能隨便就對男人投懷送抱?”
帶着諷刺的眼神,裡面全是陌生,就像是初時他對她的態度一般。
白洛依傻傻的僵直身子,只覺得四周有冷風在嗖嗖的往她身上吹,吹進了她的皮膚,滲進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