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太華的冬天,儘管現在沒有下雪,但是那片片白色凜冽的風仍然吹得好似整座城市都在搖擺。
街道上的行人漸漸減少,偶爾走在路上的幾個也都是步履匆匆,腳步急促。
這裡的冬天還真不是一般的冷。
整座城都似被籠罩上一層冰霜,這裡的溫度有死都能夠達到零下三十多度。
整個冬天都是雪白雪白,基本上第一場雪下來,就不會再有消失的那天,直到冬天結束,
一個忽明忽暗的菸頭在一輛黑色轎車前熄滅。
兩個高大的外國男人帶着一箇中等身材,黑色頭髮,長相還算過的去的男人來到另外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子前。
從這輛車裡走下來一個同樣金髮碧眼的壯碩男子。
他擡眼打量了下被帶來的黑髮男子。
衝着那兩個外國人一挑眉,“就是他?”
其中一個男人淡淡一笑,“你可別小看他,他可是能徒手打死一頭德國的牛哦。”
因爲兩個人說的是外語,所以黑髮男子似乎有些聽得不大懂。
“喂,你真的打死過一頭頭?”
那個壯碩男子眼角帶着戲謔,似信非信。
黑髮男子斂了斂嘴角,低頭一笑,忽的拳頭往那人眼前一伸,“你想試試麼?”
那人“哈哈”一笑,連忙擺手,“哦不不,不想試,我知道你們那兒的功夫很厲害的……”
或許這個男人並不是害怕他的拳頭,更不可能在意他到底有沒有打死那頭牛。
但他是今天被找來的人,他就有義務先把他帶去,是強是弱,待會兒一試便知。
男人掐滅手中的菸蒂,扔在腳邊的地面使勁用皮鞋碾了碾。
“走吧——”男人呼出的氣體中不知是寒氣還是煙氣。
黑髮男子默默點頭,跟着那男人上了車。
車子緩緩啓動,“嗖”的一聲衝出車位,疾馳而去。
車身激起的雪花漾在原本就一片片的雪白上,晶瑩的樣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光,煞是美麗。
車子不知行駛了多久,就在車上的人幾乎都快要睡着時,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吱——”一聲,車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黑髮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剎車給徹底驚醒。
他擡眼望了望,不禁皺起眉頭,怎麼會把車子停開在一個破舊的酒館門口?
他當然不會傻到這個男人是帶他過來這裡喝酒的!
黑髮男子隨着那人沿着樓梯上樓。天氣還是很冷,但是一走進內室,暖氣化爲一股股暖流融進身體裡,使得他僵硬的五官也漸漸緩和起來。
不遠處放了一個矮桌,一個東方面孔的年輕女人正坐在那裡斟着茶,神情愜意。
他二人進來,那女人卻始終沒有向他們這邊看一眼,只是端起桌上的藏青色茶盅閉上眼睛輕輕聞了下,復又將那茶水倒掉。
黑髮男子看到這樣一幅情景,不禁皺了皺眉。
他並不懂得什麼茶道,隱隱只覺得那樣的程序很繁瑣,而他一般喝茶,就感覺是茶葉兌上白開水那麼簡單。
根本不會覺得有什麼好壞之分。
不過引起他注意的不是茶道,而是眼前這個東方面孔的女人。
從小到大,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武館裡,接觸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他卻打心眼裡認爲,眼前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或者以後會見到過的最漂亮的一個。
粉雕玉琢的五官,皮膚乾淨白皙,如海藻般的捲髮擋在瘦削的肩上,表情淡然,面色沉靜。
只是那束從眼中射出的亮光卻是格外璀璨,甚至帶着勾魂攝魄的力量。
“Molloy!人我帶來了!”壯碩的男人低聲笑着朝女人走近。
黑髮男子一陣驚詫後方反映過來,原來她就是Molloy!沒想到是個女人!
女人微微擡起頭,這纔看向進來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她相熟的,自然不必介紹。
當她看到黑髮男子,和她有着同樣一張面孔的臉,才着實感覺親切。
“Mitter!他是?”女人小嘴輕啓,聲音細膩滑軟,讓人聽着很是舒服。
可冥冥之中,黑髮男子還是感覺到了她話中所透出的一絲冰冷。
那個叫Mitter的男人咧嘴一笑,“這個就是他們推薦來的人,哦,叫……“男人轉頭看向黑髮男子,”你叫什麼來着?“
黑髮男子上前一步,在白洛依身前伸出手,“你好,我叫李龍傑。”
“我叫Molloy,好了,快請坐吧,順便喝一杯我們家鄉上好的碧螺春!”女人只是細細的看他一眼,並沒有伸手相握。
李龍傑有點尷尬,但仍是將雙手握在一起過度了下,纔將手收了回來。
三人坐下,李龍傑端起白洛依送過的茶,仰頭一口喝盡,他早就有點口渴了,這茶正好可以解渴。
白洛依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輕笑出聲,“李先生,這茶可不是你這般喝的!”
這一襲話無意又讓李龍傑覺得自己又出了糗,他不是不知道他剛纔的喝法有誤。
但他再怎麼,也做不來那麼有藝術的舉止。
“爲什麼來這裡?”白洛依突的這麼問了李龍傑這麼一句。
她是要賺錢的,必須要對每一個到這裡的人進行全方位的瞭解,她才能更好的判斷那個人是否值得她押注。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對於她來說,她沒有更多的資本去浪費,況且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她覺得還是應該提高警惕。
“因爲……因爲我師兄給我買的飛機票是到這裡……”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李龍傑說的的確是事實,若不是師兄,他也許就不會不遠萬里來到這裡。
“呃……好吧,就算你家世背景清白吧,”白洛依也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她仍是例行對他說:“在那之前,你還是需要做個全方位的身體檢查,確定沒有心臟病、艾滋病等一系列雜七雜八的疾病。待檢查好之後,你再來找我!檢查室樓上左拐!”
李龍傑看了女人的身影一眼,雖有疑慮,但仍是跟着那個叫Mitte的男人向樓上走去。
果然,剛到樓上,他就看到一個身着醫袍的男人正在那裡等着。
李龍傑不禁打量起那個男人來,他身上的肌肉和身量骨,怎麼看都不像個醫生,這家小酒館簡直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