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支離破碎的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剛纔那一下刺疼的影響,蘇清淺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不大對勁,一‘抽’一‘抽’的,讓她難過的只想彎腰。。 更新好快。
不過,她也知道此刻的身後,一定有兩雙眼睛在望着自個兒呢,也就強忍着,一直將脊背‘挺’得筆直。
也並沒有去找顧司瑾,她徑直出了宴會廳的大‘門’,找了一個綠‘色’植物很茂盛的角落,小心翼翼地蹲下來,張開嘴,還是拼命地呼吸,那副樣子,看上去,如同一直瀕臨死亡的魚!
從蘇清淺出來之後,林晨雲的臉‘色’就僵住了,都忘記了去回答她的問話拗。
跟妹妹林冉雲臉上一瞬間的不自然比較起來,他表現的更外失態,目光幽暗地望了望蘇清淺走出來的那個角落。
那是一個死角,只有有人站在外面,別人就不可能從他眼皮子地下無聲無息地過去,那麼,也就是說他跟冉雲過去那邊說話的時候,蘇清淺就已經在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話,她又聽去了多少跖?
遙望着那道在顧司瑾身邊宛然淺笑的靚影,林晨雲眼底的痛‘色’一閃而過。
根本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並沒有人出來找過自己,等蘇清淺恢復正常擡起頭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擦黑了。
顧司瑾也一早就走了,是她親耳聽着他走的,跟林冉雲一起。
至於她,她只聽到林冉雲說了一句,大概是回家了吧?
大概……
爲什麼她就只想呵呵呢?
爲了自己即將真的回家的時候不嚇到人,蘇清淺開始很認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先整理一下自己形象的好,結果剛剛站起來,就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再然後看到的,就是一張相當熟悉的臉。
來人看到她,也是一愣,不過卻沒有半分意外,已經是專‘門’過來的,只是被蘇清淺現在的樣子給嚇到了而已,一瞬間誇張地瞪着眼睛,壓低聲音,用着絕對不會驚動他人的聲調慘呼,“啊,鬼啊……”
因爲對方誇張的表演,蘇清淺的臉‘色’白了白,她知道現在自己肯定很糟糕,但是鬼?
至於麼?
極其不有用呀地翻了個白眼,她冷冷地看着來人,扯了扯嘴角。
“成了,別裝了,很假!”
“好吧。”
非常配合地收回所有的表情,頂着一張妖孽臉蛋的沈桓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蘇清淺,微微帶着好奇。
“你怎麼都不意外我的出現?”
本還在擔心自己把她得罪了,現在看來,蘇清淺倒是比自己認爲的,還大度那麼一些。
懶得跟他慢慢解釋,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急需要趕緊整理,不然等天完全黑了,估計也就會真正嚇到人了,蘇清淺一邊往外走,一邊涼涼地開口。
“既然特意來找我,那就直說吧,有什麼事情!”
伸手攔住蘇清淺的去路,沈桓之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清清,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事情一定不是僅僅只是我瞭解到的那樣,那天會說那種話,也是因爲……太生氣了,纔會口不擇言。我不瞞着你,後來我也找人去調查了,可是,卻查不到。”
蘇清淺還真沒想到沈桓之找自己,會是爲了這件事情,心中一動,也就放棄了離開的打算,轉而看着他。
“你若是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過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梨子那個人,做事其實比我乾脆,我估計你們這樣,以後恐怕是沒有可能了。你別聽了她的事情之後又後悔,白白讓自己難受。至於你查不到,這很正常啊,因爲當初發生的事情,都已經被黎阿姨抹平了。”
抹平的很徹底,消除了一切的痕跡,除了當年那些似而是非的報道之外,真正的真相,也就只存在在他們一家人,外加自己這個外人的腦子裡。
呲牙一笑,沈桓之的吊兒郎當裡帶着一份難掩的執着。
“你就說吧,什麼樣的風‘浪’我還沒見過?還會當心難受難受?就算是真的後悔……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這樣,最好!”
點點頭,蘇清淺娓娓道來,清淡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一字一句,聽在沈桓之的耳中,卻是字字穿透他所有的意識。
“你瞭解到的,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就是梨子做過小三那事兒,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當年她的年紀還太小,分不清什麼是真心假意,加上好奇,纔會被那個男人給哄了。在事情被揭發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其實是已經結了婚的……”
當年的黎小嫺,也不過在十五的年紀,而那個男人,是她的老師,大了她十歲。
那一年的黎小嫺,還不
懂得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情,恰好那時候黎天雪忙着擴展黎家的事業,脾氣格外暴躁,對張明重則打罵,輕則呼來喝去。
那段時間,也是黎家的‘陰’暗期。
處在叛逆期的黎小嫺沒有很好地得到父母的關愛,也厭倦了那個對她而言冰冷的家。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恰好遇到了那個男人,她一生的劫數!
男人‘性’格溫和,對她無微不至地關心,帶着父親般的溫暖走進了黎小嫺的生活,她本來也僅僅只是想要報復家人,卻沒想到,越走越遠,不僅跟那個男人發生了關係,更加懷上了他的孩子!
甚至還幻想着,會有跟那個男人走到生命盡頭的一天。
這樣見不得光的戀情,一直持續到事情被揭發。
然後黎小嫺就知道,她眼中的白馬王子,其實早就有了家庭,早就有了一個,不輸於黎家家世的千金老婆。再然後就是,黎小嫺收到了那個男人讓她打掉孩子的短信。
連見,都不肯再見她一面。
那一年的黎小嫺,十六歲,剛剛成年,迎來了人生中第一條生命的流失。
那個時候,蘇清淺還不認識她。
本以爲事情會到此結束,黎小嫺甚至都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這樣事情,打算就這樣獨自‘舔’舐着傷口,卻沒想到,她不想糾纏,別人卻不想就這麼算了。
那個男人的老婆,一個刁蠻跋扈而狠毒的‘女’人,爲了報復黎小嫺,將她綁架到了酒店,然後找了幾個男人。
狗血的劇情,總有人喜歡去用,因爲很好用,那一年的黎小嫺,沒有後來差點遭遇同等對待的蘇清淺的運氣。
蘇清淺永遠都忘不了她初見黎小嫺時的震撼,那個時候她,甚至都以爲,那個趴在‘牀’上,一身污濁跟鮮血的‘女’孩,已經死了!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着,如果當時不是虛報了年齡在酒店兼職清潔員的自己無意中進錯了房間,黎小嫺會不會就那麼死了?
等她的尖叫聲驚走那羣男人之後,她也不知道哪裡的勇氣,居然就走向了眼睛雖然睜得很大,卻跟死人無疑的‘女’孩身邊。
黎小嫺第一次見蘇清淺的時候,只跟她說了一句話。
“你爲什麼要救我呢?”
隨着她開口的動作,還有‘乳’白的液體從嘴角滑落。
聲音異常的破碎,也異常的冰冷,她的嗓子壞了,心……大概也死了。
那是蘇清淺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正的絕望,是這樣的……
明明不認識,但是在那一刻,她卻淚流滿面,爲了這個不幸的‘女’孩子而淚流,滿面。
事情發展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黎天雪夫‘婦’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蘇清淺一直以爲,就算是再怎麼憤怒,‘女’人始終是‘女’人,並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但是在後來陪伴着黎小嫺的那段日子裡,她不斷地從報紙上看到黎氏跟那個‘女’人家的企業不要命的死戰的時候,方纔明白,‘女’人發起瘋來,也一樣地可怕。
跟黎天雪的瘋狂不一樣的,是黎小嫺的安靜,安靜的就跟個死人一樣,而且除了蘇清淺,再面對着任何人的時候,她都是在閉着眼睛睡覺。
即便是面對着親生母親黎天雪的懺悔時,也一樣。
蘇清淺這一陪,就是很多年,從跟死人一般的黎小嫺,到後來變得沒心沒肺的黎小嫺。
黎小嫺常說,如果當年不是遇到蘇清淺,估計她就算是不死,也直接從醫院的窗戶跳下去了,所以她的那條命,是蘇清淺給的!
這件事情,在當時也並沒有擴散開,畢竟那邊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黎家也爲了黎小嫺的承受能力而迅速找人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