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飛的家人很快把小桐桐送來了,見着可愛的小寶寶,溫婉先是愣了愣,看起來好像難以置信似的,不過很快就喜歡上了小桐桐。“寶寶……”,她傻乎乎地笑着喊道,擡起絕美的小.臉看着孫大飛,孫大飛眸子裡溢滿慈愛的光芒看着他們。
“是,他叫桐桐,名字還是你給起的呢。”,孫大飛激動地說道,在牀邊坐下,只見溫婉動手就要解開病服鈕釦,就跟以前給小桐桐餵奶的姿勢一樣,孫大飛微微詫異,難道,這就是母性的本能嗎?這時,只見溫婉紅着臉看着他,臉上帶着尷尬的表情。
“媽媽是不是要給寶寶餵奶的?”,她臉上又浮現起呆萌的表情,疑惑地問着他,那樣子看起來可愛又很無助。孫大飛心疼地看着她,“是應該給他餵奶沒錯,但是,你生病了,打了很多藥水,這些藥水會通過奶.水傳染給桐桐的,所以現在不能喝——”孫大飛撫摸溫婉那白.皙的臉頰,柔聲說道。
他很細心地記得哺乳期的各種注意事項,因爲在溫婉懷.孕的時候,也偷偷看過那些育兒手冊。
溫婉稍稍愣了下,然後回神,像是理解了他的話般,點點頭,“那不能給桐桐吃奶,會傷害他的——”,她像個小女孩,喃喃地說道,然後一臉溫柔地看着懷裡的小桐桐,輕輕地搖晃,小傢伙見到幾天沒見到的媽咪,欣喜地咧着小.嘴。
“笑了——他衝我笑了——他認得我的!”,溫婉激動地說道,說着說着還看了眼孫大飛,孫大飛看着她笑得這麼開心,也激動地笑着,眸子里布滿了柔情。此刻,看到活生生的溫婉在衝他笑,想起那晚上的驚心動魄,他的心一片柔軟,悸動得厲害。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頭,趁着她不注意,在她的臉頰上重重地印上一吻。
“你——”,溫婉臉上的笑倏地消失,慍怒地瞪着他,好像很不樂意被他吻似的。孫大飛邪肆地笑笑,“婉婉,別這麼瞪着老公,老公親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柔聲說道,正要撫摸她的臉,被她躲開。
“你走開!別碰我——我,我還不認識你!”,溫婉氣惱地說道,像個被人非禮的小女孩,臉上帶着怯意。孫大飛也覺得自己太操之過急了,連忙從站起,“婉婉,你別生氣,別怪我。因爲我以前跟你很恩愛,所以才親你的。”,孫大飛又是溫柔,又是哄着,撒謊道。
真是睜眼說瞎話!孫大飛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利用溫婉失憶了,欺騙她。還十分慶幸她失去記憶,不記得他對她幹過的那些蠢事!他也覺得,這或許是上天的賞賜。
溫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是我不記得你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不要碰我,我不喜歡被人碰——”,溫婉氣呼呼地說道,說完,低下頭,又一臉溫柔地看着懷裡的小桐桐。
小傢伙的小手在她的病服胸口處,扯啊扯,像是在尋找什麼。
“桐桐想吃奶奶嗎?可是——現在不能吃誒——”,溫婉有些心疼地,皺着眉說道,小桐桐還是不死心地扯着她的衣服,小手拽着一隻鈕釦,使勁地扯。
孫大飛看着兒子這樣,心裡立即發酸起來,之前看到溫婉胸前那兩團豐盈被臭小子霸佔後,心裡就一直彆扭着,現在——
“你別理他!他有奶媽喂的!”,他沉聲道,上前將小桐桐的小手拿開,看着溫婉胸前被扯開的鈕釦,從那縫隙裡可以看到那什麼都沒穿的柔軟,他伸手就要幫她的鈕釦繫上。
“你,你別碰我——”,溫婉立即沉聲喝道,聲音有點大,一臉防備地看着他,好像防賊似的。孫大飛挫敗地縮回手,“婉婉,你以前對我不是這麼兇的!你可愛我了,對我可好了,現在你這樣,很傷我的心的——”,孫大飛不要臉地繼續撒謊道。
溫婉半信半疑的樣子,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小桐桐,小傢伙的小手已經從縫隙裡探進了她的衣服裡,在裡面,摸啊摸的——
孫大飛吃醋地看着這一幕,又沒法發作,只能憋着。
“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溫婉又說道,然後繼續逗弄着小桐桐。孫大飛到底還是心虛的,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跟她說了幾句,他去給她弄吃的去了。
在病房外遇着凌北杉她們,跟她們說了情況,幾個女人一起去病房看望了溫婉,溫婉對她們很防備的樣子,但是,當幾個過來人教她怎麼帶孩子時,她很認真地聽着,就像個合格的媽媽,這讓鬱子悅她們挺詫異的,也或許,這也是一種本能,一種母子天性吧?
溫婉很快跟她們熱絡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有說有笑的。這讓她們幾個嚴重懷疑,她是不是真瘋了。
“溫婉,大飛跟你很恩愛,你不要把他當外人,他是你丈夫!”,凌北杉這時幫孫大飛說好話地對溫婉勸道。一向崇尚女權主義的鬱子悅有點看不下去了,覺得凌北杉就是在欺騙失憶的溫婉,不過也不好拆散人家吧。
“對!你對孫大飛千萬別客氣,就把他當奴才使喚!”,鬱子悅邪惡地說道,就讓孫大飛這個渣男當奴才去吧!鬱子悅在心裡竊喜。溫婉看着她,似懂非懂地笑着點頭。
“關鍵還是心態好,溫婉,你別害怕,我們都不會傷害你的——”,陸啓琳柔聲說道,顏汐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仔細觀察着溫婉,感覺她好像真沒失憶,而且,孫大飛也說了,醫生說她腦子沒出狀況,這狗血的失憶劇情不可能真在現實中發生吧?
現實中腦子受傷的人,大部分不是癱瘓了,就是癡.呆了,哪會只有失憶那麼簡單?
難道溫婉是故意的?
顏汐想着想着覺得自己又犯職業病了!
郭漫一直激動地看着小桐桐,邊撫摸着自己的腹部,有種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自己孩子的感覺。
孫大飛給溫婉去弄吃的,在醫院門口遇着了母親瞿霞,她給帶了雞湯還有飯菜過來,見着孫大飛便暗暗地嘆了口氣。“去休息休息吧,別把自己也累垮了。溫婉的情況我跟你爸也知道了,她的父母那邊我們也聯繫過了,好說歹說讓他們不要把溫婉接走,你就當這又是一次機會,這次,給我好好把握住了!”,瞿霞在只有母子兩人的電梯裡,如是對孫大飛說道。
孫大飛沒說話,有些疲憊地倚靠着電梯牆壁,對她來說,溫婉真的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孫大飛怕瞿霞嚇着溫婉,沒讓她進病房,自己拎着食物進去了。
***
“再喝點,婉婉乖——”,溫馨的病房裡,男人坐在牀邊,手裡端着雞湯,邊喂着女人,邊說道。
“不——不喝了——”,溫婉皺着眉說道。
“再喝點,婉婉病好了,才能給桐桐吃奶——”,孫大飛繼續柔聲哄道,溫婉狐疑地看着他,半信半疑地又喝下。大飛溢光叫。
“真乖!”,孫大飛像是哄一個小女孩般,哄着說道,又舀了一勺雞湯給她,溫婉乖乖喝下,將一碗雞湯全部喝完。
“咳咳——咳——”,孫大飛放下碗,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樣子看起來有些虛弱,溫婉皺眉,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孫大飛乾咳了很久,頭很暈,幾天沒睡覺,身子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婉婉,睡會兒,我去洗個澡——”,孫大飛感覺自己再不洗臉就要暈乎地睡着了,對她溫柔地笑着說道,溫婉沒理他,挪動身子躺下,轉過身子看着一側嬰兒牀裡的桐桐。
孫大飛去洗了把臉,清醒了很多,看着鏡子中胡渣叢生,頭髮邋遢的自己,苦澀地笑了笑,索性去衝了個澡。
出來時已經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帥氣不已。滿意地看着鏡子中如妖孽般帥氣的自己,還比劃了下.身上的肌肉,覺得這樣才能讓失憶了的,可愛的溫婉喜歡上自己,愛上自己。
孫大飛樂觀地想,光着上半身便出了浴.室,溫婉沒睡着,見着孫大飛出來,氣惱地皺眉,“流氓——走開——”,抄起枕頭,朝着他砸去,又發瘋了般。
孫大飛頓覺苦澀不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沒魅力,非但沒吸引她,反而讓她認爲他是流氓。
“婉婉,不要這麼對我,老公會傷心的——老公在這照顧你兩天三夜了,衣服都臭了,纔沒穿衣服出來的——”,孫大飛撿起枕頭,走近她,可憐兮兮地說道,還指着自己眼下深深的黑眼圈。
“流氓,流氓!”,溫婉連忙說道,轉過了身子,背對着他,孫大飛無奈又寵溺地笑笑,走到搖籃邊,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傢伙,寵溺地笑笑,隨後在一旁的沙發上躺下,看着牀.上的她,滿心的感動。
不一會兒,不眠不休近上百小時的孫大飛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溫婉翻了個身,看着沙發上的孫大飛,略顯蒼白的脣撇着,眸色黯然,裡面盛滿了酸楚。
她其實沒失憶,今天這樣也是裝的,因爲,又死過一次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孫大飛,該冰釋前嫌地跟他在一起?還是永不原諒他?當醒來的那瞬,看着他憔悴的樣子,她還是心軟了。
腦子靈光一閃,想出了那麼個主意。
有些道理,真的是在經歷生死的時候,纔會明白吧。如上次車禍後一樣,對孫大飛,她又寬容了。只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犯老.毛病,老錯誤,繼續傷她。
索性,先裝瘋賣傻,看看他的誠意吧——
溫婉看着睡得很沉的孫大飛,又看了眼嬰兒牀。此刻,他們一家三口安然無恙地在一起,這一刻,她內心裡是踏實的。又看了眼熟睡的孫大飛,想起他今天撒謊說的那些話,她複雜地笑笑。
這個臭男人,說謊話說得那麼自然,老公老婆地說地那麼順口。
她當時氣得差點想立即反駁,沒再多想,身子虛脫地沒一點力氣,閉上眼,她很快沉沉睡去。
夏日的午後,溫馨的病房裡,一家三口都在午睡,有護士要進去,又折回,不忍打擾他們。
***
孫大飛請了全國各地的腦神經專家來給溫婉會診,結果都是一個,她的腦子沒受傷。有人提出,她可能是心理方面出了問題,可能是在故意逃避。孫大飛沒再找心理醫生,覺得只要溫婉身體沒問題就好。
住院期間,溫婉的家人來過,起初很不滿孫大飛,但看着孫大飛真是真心誠意的,沒再爲難。
出院後,孫大飛將溫婉跟桐桐接回了那幢別墅,“婉婉,還記不記得這裡?”,進屋後,孫大飛對溫婉問道。溫婉眸子裡閃過一絲苦澀,轉瞬變得有點呆,衝着孫大飛重重地搖頭。
孫大飛心裡一陣失落,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她恢復記憶還是就這樣了。感覺不恢復記憶的話,對她是不公平的,恢復的話,那她又不原諒他,怎辦?
這是孫大飛這段時間以來最擔憂的問題,就怕漸漸地對他產生依賴的溫婉哪天突然恢復記憶,帶着兒子跑了——
他患得患失着,常常半夜驚醒,看到溫婉還在纔會安心。
“記不得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以前在這裡很幸福就是了。”,孫大飛攬着她的肩膀,溫柔地笑着說道。溫婉依然那副半信半疑的樣子看着他,心裡卻氣惱得很!
說謊說得這麼順!
幸福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而已。
嬰兒房在二樓的一個小房間,裡面佈置地很溫馨,令溫婉很詫異,記得以前沒這間房間的,“婉婉,這以前是我們親手幫兒子佈置的——”,孫大飛撒謊道,溫婉心裡刺疼了下,這應該是他後來佈置的吧?
晚上,孫大飛洗澡出來,在嬰兒房裡找到溫婉,“老婆,該回屋睡覺去了——”,孫大飛上前,攬着溫婉的腰,柔聲說道,溫婉整個人緊繃了下,本能地躲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