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喝酒.慶祝也不帶這樣的啊?”,孫大飛揚聲道,要奪過他手裡的酒,顧亦宸躲過,仰頭喝盡。孫大飛本以爲顧亦宸會跟凌北杉說清楚的,凌北杉會感激他,兩人繼續恩愛纏.綿的。
誰知——
“慶祝個屁!”,顧亦宸爆粗口,沉聲道,他這樣更令孫大飛詫異,自小到大,顧亦宸可都是彬彬有禮的形象,哪會爆粗口。
“怎麼着?高傲的孔雀還是不肯服軟?”,孫大飛又問道,嘴裡說的孔雀指的是凌北杉,如果真是他說的這樣,這凌北杉還真不知好歹了!孫大飛暗暗地想,真心爲顧亦宸不值啊。
“別跟我提她!”,顧亦宸冷聲道,又喝了杯酒,那苦澀的酒液順着喉嚨滑下,一路灼燒着。再難受也比不上他的心難受,感覺很無力。
“那歐陽澤呢?!他明天回國,我們要不要動手?”,孫大飛繼續問道,只覺顧亦宸是暫時難受,他還不瞭解他麼,哪次受凌北杉的氣了,沒幾天就會恢復。
“孫大飛!你丫滾!別煩我!”,顧亦宸惱了,吼完,將一隻酒杯摔得粉碎,倚靠進沙發裡,疲憊地閉着眼。
“你活該!”,孫大飛也氣,不忘踩他一腳,離開了包廂。
顧亦宸在包廂裡坐了一夜,也沒睡着,家裡的凌北杉也坐了一夜,一夜無眠,紅腫的雙頰消腫,眼底的黑眼圈很深,眼睛充.血,坐了一夜,全身僵硬,周身冰冷,一顆心更是涼透。
無助地不知該怎辦,只怕那些照片會流出去——
不知放在哪的手機這時響起,那聲音對她來說就像是炸彈一樣,她震驚地擡起頭,循着聲音,跌跌撞撞地起身,沒走兩步,麻痹的雙.腿不穩,她差點摔倒。
果然是歐陽澤的來電,看着上面的來電,凌北杉的心如刀割的一樣,猛地接通,“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怎樣?!”,她的聲音嘶啞地不行,喉嚨如同噴火般,灼燒着。
那頭的歐陽澤低低地笑兩聲,“幹嘛這麼激動?別激動,我今天回國,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不然,我美國那邊的人一定將你的豔照——”
“別說了!想怎樣,你直說!”,凌北杉連忙吼道,跟歐陽澤談條件,只要他把底片刪了,要她怎樣都肯答應。那邊的歐陽澤笑得更大聲,也更得意,感覺她就像是個傀儡一樣,由她擺.弄。
“乖——真乖——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怎麼忍心傷害你呢……”,歐陽澤邪肆地說道。
歐陽澤的話讓她想吐,但還是忍着沒發火,“歐陽……我知道,你不忍心的……”,凌北杉存心哄道,心裡有着自己的盤算。歐陽澤聽着她語氣軟下,很是受用,不過,也還是提防着她的。
“乖……只要你乖乖跟我合作,我還會像以前那樣愛你的——”,歐陽澤說完,切斷了電話。凌北杉緊握着手機,另一隻手握緊,恨不得殺了歐陽澤。
但她不會那麼做,那樣等同於自殺,她不會自殺,也不會殺了歐陽澤!她要奪回來!凌北杉在心裡下定決心地想,一顆心顫抖不已,只不過,這次又傷了顧亦宸。
想到顧亦宸,她的心一陣抽痛,她對不起他,從前是,現在還是!
***
孫大飛進來包廂時,差點沒被裡面嗆鼻的煙味給嗆死!咳嗽了幾聲,朝着還在吞雲吐霧的顧亦宸走近,“兄弟,別這樣,有什麼大不了的!早勸過你,天涯何處無芳草,幹嘛死心眼地咬着那顆不放?!”,孫大飛打趣着說道,話出口覺得自己的嘴夠賤的,這不存心刺激他麼?!
“我錯了,兄弟,我閉嘴!”,看着顧亦宸那充.血的眸子,孫大飛連忙認錯道。
顧亦宸看着孫大飛,扯着脣笑笑,手裡的香菸還在燃燒,“她救過我——如果不是她,我早死了——記事起,腦子裡就有個想法,對凌北杉好,一輩子對她好,顧亦宸的命就是她的——”
顧亦宸眸子轉向前方,喃喃地說道,像是對孫大飛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也許,那就是他對她好的初衷,源於感恩。這些年,即使凌北杉對他再刻薄,他也還傻乎乎地承受着……
此刻,除了這點,他也找不到愛她的理由了。
孫大飛詫異地看着顧亦宸,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段故事,“不過,顧亦宸,你要是因爲這個,就太傻了吧?”,孫大飛不肯相信。
“不扯了,我還得去開會,歐陽澤那邊,你盯着。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就算對凌北杉再次死心,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歐陽澤的!顧亦宸冷冷地說完,拿起外套離開。
凌北杉洗漱完畢,化了個很濃的妝才遮掉那深深的黑眼圈,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揚起一個嘲諷的笑。這次,只准成功!
歐陽澤下午三.點抵達京城,凌北杉還去接了機,此刻,上了歐陽澤的房車。上車後,她摘掉墨鏡,在歐陽澤身邊坐下,“壞人!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凌北杉捶打着歐陽澤的胸口,氣憤地咒罵道,委屈地撇着嘴,眼眶泛紅,一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樣子。
歐陽澤起初還以爲凌北杉是真打他,以她的個性,應該跟他同歸於盡的纔對,沒想到,她竟衝着他撒嬌!仔細地鎖着凌北杉的每一個表情,希望她不是在耍什麼花招纔好。
歐陽澤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凌北杉沒掙扎,在他懷裡,仰着頭瞪着他,一雙水眸裡盛滿了委屈,“爲什麼騙我?!我那麼相信你——”,她嘶啞着吼道,快要哭了出來。
歐陽澤有那麼一瞬差點心軟,伸手撫上她的臉,像是撫摸寵物一般,“我也是試探試探你,你心裡一直只有那個顧亦宸,根本不在乎我——”,歐陽澤淡淡地說道,眸子裡盛滿了受傷,手指在她的臉龐上輕輕地撫摸着,手指緩緩地下移……曖昧地在她的脖子上游移……
凌北杉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老虎穴裡,明知道這個歐陽澤陰險狡猾,還來跟他周旋。大不了魚死網破,就算她名聲毀了,她也要拉着歐陽澤一起毀了!
這麼一想,她不怕了,眼淚落了下來,“你以爲我好過嗎?我是有夫之婦!我要是跟你,跟你——我會受到道德的譴責!歐陽,你就是這麼愛我的嗎?!爲什麼不爲我考慮考慮——”,凌北杉哭着激動地說道,表演起來,倒像是真的似的。
歐陽澤被她震驚住,仔細地鎖着她的臉,不知道她是真是假,看那激動的樣子,又不像是假。想起之前跟她的曖昧,有點相信她是真心的了。
不過,真心又如何?!
“我是男人!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不平衡,你知道嗎?!杉杉,我不是聖人——”,歐陽澤痛苦地說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你這個混蛋!”,凌北杉激動地吼道,在歐陽澤的手碰觸到她的胸時,她連忙捶打他的胸膛,躲開了他的觸碰。
“只要你願意跟着我,我也願意做你背後的男人——”,歐陽澤說道,這個蠢女人,如果能夠繼續利用他,對他來說也不是件壞事。凌北杉看着歐陽澤,撇着嘴,終是委屈地點頭,“那你不許再傷我,混蛋——”,她說完,撲進了他的懷裡。
歐陽澤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凌北杉趴在他懷裡哭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那些照片哪來的?”,小聲地問道,帶着好奇。
歐陽澤眸色幽深地打量着她,“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不讓別人看到你那美麗誘人的胴.體……”,邪惡地說道,這話也是威脅。
“壞人!”,凌北杉嬌嗔道,也咬牙啓齒,儘量表演地真實些,“不行,你給我,我這顆心才能安下!你刪了,刪了好不好?我可以把真正的身子給你——”,捉着歐陽澤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凌北杉嬌羞地說道。
“當真?”,該不會是色.誘他的吧?不過歐陽澤相信,凌北杉再怎麼鬥也鬥不過她,何不好好玩玩她。
凌北杉心裡一塌,但表面上還是重重地點頭。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重重地捏了把她的胸,歐陽澤說道,凌北杉差點吐了出來,厭惡他的觸碰,更厭惡這張挨千刀的臉!如果這時候汽車爆炸了該多好!
但她只能忍氣吞聲地,嬌羞地點頭。
***
“這女人腦子一定被驢踢了!”,孫大飛咒罵道,怎麼也不願相信凌北杉還跟那個歐陽澤搞在一起,看着一言不發的顧亦宸,他心裡發毛,只覺得顧亦宸此刻是不怒而威。
看着凌北杉跟歐陽澤親暱在一起的畫面,顧亦宸的心冰冷不已,“孫大飛,動手——殺!”,顧亦宸低着頭,冷冷地說道,那個“殺”字,真的是讓人感覺到了殺氣騰騰。
“哦——好!你就等着吧!”,孫大飛遲疑了下,連忙說道。他竟被顧亦宸滿身的殺意給嚇着了!
孫大飛說完就離開了,顧亦宸一個人坐在那,百思不得其解凌北杉的行爲。當真有人犯賤到這種地步?被騙了,知道了,還幫人數錢?可,顧亦宸,你不也是?
被她傷這麼深,還沒忘記對付歐陽澤呢。
又或者,她是存心的?想報復歐陽澤,把那筆錢弄回來?顧亦宸冷靜地分析,已經不再對凌北杉抱有希望,即使她真是如此,但他覺得,如果她心裡有他這個丈夫的話,就不該一個人面對。
深夜,歐陽澤的住處裡,歐陽澤穿着睡袍,端着紅酒坐在沙發邊,等着在浴.室裡洗澡的凌北杉,翻着手機,看着裡面凌北杉的照片,他嘴角上揚,挑選了一張,直接挑釁地發給了顧亦宸……
凌北杉動作緩慢地擦着身子,穿上內衣褲,披上睡袍,將一張刀片藏進睡袍口袋裡——麼麼兩激粗。
然後,緩緩地走出浴.室,想起顧亦宸,心裡一陣刺痛。
剛出門,對上歐陽澤的臉,凌北杉心裡一陣驚慌,訕笑着看着他,“我好了——”,接過他手裡的酒杯,說道。
歐陽澤摟着她的腰,擁着她走去外間,拉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他從她身後抱着她,薄脣在她耳根挑逗,大手在她身上緩緩地動,凌北杉一手忍不住撫上口袋……
如果,真殺了歐陽澤,她也得死的吧?
顧亦宸在看到手機上的,凌北杉的裸照時,一顆心被狠狠地碾碎!那照片上的人,不是凌北杉還會是誰?!而且,就是他家的浴.室!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顧亦宸怔怔地想,她會把歐陽澤帶回家?
即使覺得她不愛他,也不至於會那樣不守婦道吧?顧亦宸這麼一想,總算能呼一口氣,連忙下樓,去了小區保安室。他叫保安調了好幾個月的片子,保安本來不肯,他出示了軍官證,保安纔給面子給了他。
顧亦宸將那些錄像帶拿回家,對比照片,看着浴.室裡的擺設,推算出拍這照片的時間,後來鎖定一批兩個月前錄像帶,一卷卷地看。查出了幾次歐陽澤送她回家的錄影帶,不過都沒上樓。
後來又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熟悉背影,他冷靜地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是Dink,而且,他上了樓!
想起Dink,便想起了歐陽澤,早就知道這兩人有特別關係,看了看時間,想起這天正好是她那次在家喝醉酒的第二天!腦子有點亂,卻又逼着自己理清——
而此刻,他也知道,凌北杉今晚去了歐陽澤的家,已經不想管凌北杉究竟去幹嗎的,是否是報復了,他繼續看錄像帶……
她的睡袍帶子被歐陽澤緩緩解開,凌北杉的心一點點地沉下,難道,真的要殺了他嗎?!
“歐陽——我——嘶——我肚子疼——”,就在帶子快解開時,凌北杉突然說道。
歐陽澤一臉狐疑地看着她,只覺她是在耍花招,不過這時,他手機也響了,“什麼?!”,厲聲喝道,凌北杉只見歐陽澤的臉猙獰起來,也就在此時,歐陽澤家的門鈴被人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