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是保鏢交接班的時候,門口會有大約兩分鐘的鬆懈時間,你可以趁着那個時候出去。出門之後,直接朝前走,大約兩百米有一棵老樟樹,它可以幫助遮掩你的行蹤。我會趁着外出賣菜的時候,替你買一套普通的運動衫,放在樹洞裡,你換上去之後,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你是第一個替我說話、求情的人!”李芸輕淡的說道,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慕小姐,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替你準備好,十點之前,我會找理由將其他的傭人支走。至於要不要相信我,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慕念雪的腦海中一直迴盪着李芸當天所說的話。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十五號,冷燁早上早早的就出去了,他輕手輕腳的,沒有去叫醒她。
可是,她還是在門闔上的那一剎那睜開了雙眼。
她要相信李芸的話嗎?
這到底會不會是冷燁的又一個陰謀?
她踟躕着,依舊還在遲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李芸的話。
吃早餐的時候,李芸依舊和往常一樣替她端上早餐,什麼都沒有說,依舊還是往日裡鎮定的模樣。
只是,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對着慕念雪悄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彷徨的心態,漸漸的被快要逃離的希望所代替。
想要從這裡逃出去,想要從冷燁手中逃走的想法,支撐了一切,讓她沒有理由的開始相信李芸的話。
她沒有迴應李芸,只是靜靜的埋頭吃東西,而後便徑直上樓了,因爲她最近的生後作息時間都是這樣,並沒有引起誰的懷疑。
九點五十分。
慕念雪坐在書房裡,翻看着手中的雜誌,書的角被她捲了又卷,已經自發的捲成了一個弧度。心跳咚咚咚的,異常的熱切,就連呼吸也不自覺的開始變得急促。
走嗎?不走嗎?
她還在猶豫。
九點五十五分。
慕念雪已經按捺不住,站起了身子,朝外走去,在樓梯口的轉角處站定。樓下的傭人們,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九點五十九分。
後庭廚房,傳來了驚呼的聲音,李芸在大聲的叫喚幫忙,幾個立刻趕了過去。
趁着這個時候,慕念雪飛快的下樓,朝門外走去。
門口守候的保鏢,已經走遠,就在她穿過鐵門走出去的剎那,她聽到了大掛鐘“咚咚……”報時的聲音。
徑直朝前跑了大約兩百米,果然在那裡看見了一棵大樟樹,樹的年紀已經很老了,可以輕易的就藏住一個人。
慕念雪飛快的藏在了後面,樹的根部,有一個小小的洞口。伸手一摸,果然在裡面摸出了一個塑料袋,裡面有一套黑色的很大衆化的運動服,她將它飛快的往身上一套,入冬的季節,倒也給她添了幾分暖意。
袋子裡面還有一個頭繩,她將自己的頭髮也盤了起來,儼然一副鍛鍊者的模樣。然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朝前走去……
直到她見到了瞿流楓,她都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從那裡逃出來了。
“雪雪,你現在是孕婦,一個人去米蘭,沒問題嗎?”
“嗯。”她只是冷淡的應聲,她已經換掉了身上的運動服,又恢復成了從前光鮮亮麗的模樣。
“好吧,這是五千萬的卡,密碼是六個0,我會派私人飛機,送你過去。米蘭那邊我還有一個朋友,他在當地還算熟悉,也有一定的人脈,這是她的電話,你到時候可以去找她。”說着瞿流楓遞給她一張名片。
“瞿少,謝謝你了!”
“小事一樁。倒是你,爲什麼不回家,伯父有能力保護你的!”
“哥哥都還沒醒,我不想他們在因爲我的事情而心焦。”
“要不,你就住在我這裡吧?”冷燁他再強大,畢竟是黑暗中的人。
“不用了。”
她不要他的幫忙,瞿流楓也不再多說話。
一切,都很順利。
第二天,慕念雪已經在米蘭的大街上散步了。
“小雪姐姐,你看,這個衣服挺適合你呢!”冷琴笑的燦爛,拿起一件孕婦裝在她的身上比劃着。
慕念雪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小雪姐姐,你爲什麼要一個人來米蘭啊?你老公呢?他爲什麼不陪你一起?”冷琴就好似一隻聒噪的小蜜蜂,不停的在她耳邊嗡嗡嗡,問這個問題,問那個問題。
即便她不回答,什麼都不說,她的那張嘴,也一直都沒有停過。慕念雪不說話,她便兀自給她說笑話聽,慕念雪不回答,她就將問題轉向其他。
雖然有時候慕念雪也被她問的有點煩,可是在看見她爽朗的笑容時,卻又沒有了脾氣。
想想,或許這樣的日子,也挺不錯,至少,沒有那個人的糾纏,她是自由的!
只是,她的安穩日子,並沒有過多久。
三天之後,那個如惡魔一般的人就已經找上了門。
咚咚咚……
前一天晚上,寒流突然來襲,米蘭突然就下起了早雪。
慕念雪本就懼冷,所以一整天都關在家裡,有人敲門,她還以爲是冷琴來找她了,所以,沒有猶豫就打開了門。
“lucy……”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門口的人,竟然的冷燁!
“小雪,旅途愉快啊!”
冷燁的臉上的表情很淡然,脣角勾起一個弧度,笑的有點邪魅。
“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仿似是被嚇傻了,呆呆的問道。
“傻小雪,你以爲,你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冷燁朝前走了一步,右手緊緊的捏着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着她。
本來,還預備讓她多自由幾天的,可是,不過三天而已,他就已經忍受不住思念的煎熬,直奔米蘭。 wωω .TTκan .co
只不過三天而已,他就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乖乖的跟我回去,嗯?”
語調微微上揚,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不可能!”她好不容易纔逃出來,怎麼可能跟他再回去。
說完,她便拔腿就跑,那個冷酷的聲音,在她身後不急不緩的響起,“跑啊,如果你希望明天見到李芸的屍體,你可以跑的更遠一些!”
他的聲音很輕,飄在空氣中,幾乎都快要被冷冽的寒風吹的沒有了蹤影,卻還是被她清晰的聽到。
她的腳步猛地頓住了,臉色也是一變。
“怎麼不跑了?”他戲謔的說道。
“冷燁,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哀痛的低嚎道,眸中帶着真切的無助。
“怎麼樣?你以爲我想怎麼樣?”
他嘲諷的冷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