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簫音上上下下打量戴雨瀟,這傢伙是怎麼了?怎麼就穿不了,這衣服配上她的身材,絕對勾魂攝魄啊!
羅簫音的目光停留在戴雨瀟裸露的手腕上,驚叫着:“啊!怎麼有淤痕!哪個混蛋弄傷你的!”
戴雨瀟不知道該怎麼說,眼睛又開始淚盈盈的。
羅簫音覺得不對勁,捋起戴雨瀟的衣袖,那些淤痕讓她觸目驚心,怎麼這麼多的淤痕。羅簫音已經隱約看到脖頸上的淤痕,不用再繼續看了,淤痕肯定很多,多的超乎想象。
“你說回頭跟我慢慢細說,現在不必說,等你心情好些再說吧。”羅簫音看戴雨瀟情緒不穩定,不忍心追問。
“嗯。”戴雨瀟感激的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羅簫音。
羅簫音另外找了一件長袖上衣給她,說:“這裙子配上這上衣,肯定也很好看。”
戴雨瀟將這兩件衣服穿上身,果然效果很好,文靜而又多姿。
兩個人找了一家中餐廳用餐,戴雨瀟開心的點了一堆東西,重獲自由的她,和好朋友吃下最開心的一頓飯。
用完餐,羅簫音想要付賬,戴雨瀟按住她取錢夾的手:“別,簫音,這次我來,你幫了我這麼大忙,請你吃一頓算是答謝了。”
“去你的,你還跟我客氣,你在我家住我可是主人,你別喧賓奪主啊!”羅簫音拒絕。
“別,真的簫音,關鍵時刻,我的家人幫不了我,只有你能幫我,從某種意義上,你就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戴雨瀟說的很動容。
“你這麼說,我都被自己感動了。”羅簫音誇張的吸了一下鼻子,做假裝擦眼淚哭泣狀:“既然如此,就讓你破費一回吧,反正莊語岑給你轉了不少錢,就勢宰你一回吧。”
提到莊語岑,戴雨瀟的臉色又黯淡下來,不聲不響的用小勺攪動着面前的羹湯。
“哎呀,怪我怪我,都怪我,又提你的傷心事,好了好了,你別再給羹湯里加調料了,眼淚的味道一點都不好!”羅簫音逗弄的戴雨瀟破涕爲笑。
“侍應生,結賬!”戴雨瀟向侍應生招招手,取出錢夾準備結賬。
“小姐您好,一共三百六十六塊。”侍應生將賬單放到桌上。
“這數字吉利啊,兩個六呢,看來以後你要風調雨順了。”羅簫音笑着。
“借你吉言哈,”戴雨瀟和羅簫音逗笑着,翻到了錢,也翻到了那張莊語岑特意放進錢夾的字條。
戴雨瀟把錢放到桌上,吩咐:“不用找了,餘下的算作小費。”
侍應生畢恭畢敬的表示感謝,拿着錢到櫃檯交賬。
這是哪來的字條呢,印象裡,她出事前從未往錢夾裡放過什麼字條,戴雨瀟好奇的將字條展開:“雨瀟,我想你。”幾個字躍入眼簾,莊語岑的筆跡。
簡單的幾個字,卻恰到好處的擊中戴雨瀟心中最柔軟的位置,瞬間讓她淚流滿面。
“怎麼了怎麼了,剛纔不是好了嗎,怎麼又哭了?”羅簫音連忙問道,拿起紙巾給戴雨瀟擦眼淚。
戴雨瀟不說話,把已經被淚水打溼的字條遞給羅簫音,讓她自己看。
羅簫音接過字條,一看就明白了緣由,認真的對戴雨瀟說:“雨瀟,我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也以如你所說,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的身份鼓勵你,去找莊語岑,你們彼此深愛,不管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兩個彼此深愛的人都不應該錯過。”
聽了這話,戴雨瀟哭的更厲害,肩膀控制不住的聳動,她捋起衣袖,哭着對羅簫音說:“你看,你看,這是別的男人給我留下的印記,我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我已經不完美了,我有什麼臉面去找回莊語岑?我配不上他,簫音,我配不上他……”
羅簫音被她的情緒感染,眼眶也溼潤了,可是這裡畢竟是餐廳,羅簫音硬生生將淚水逼回去,安慰着戴雨瀟:“你看,你都把我惹哭了,虧我做的記者這一行,內功深厚啊,你看你看,我就這麼樣把淚水逼了回去……有什麼委屈,回去再說,乖,別哭了……”
羅簫音攙扶着不能自已的戴雨瀟,離開餐廳。
回到羅簫音家裡,戴雨瀟情緒漸漸平穩。
“知道這些印記是誰留下的嗎?”戴雨瀟問羅簫音。
“誰?”羅簫音想,是誰這麼可惡,欺負了她的朋友還留下這印記。
“慕冷睿!”戴雨瀟恨恨的,提到這三個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啊!是慕冷睿!他身邊的女人那麼多,何苦爲難你一個?”羅簫音非常驚訝,慕冷睿的風流是出了名的,莫不然爲何得了情場浪子這樣的稱號,而且一向號稱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還沒聽說過他強迫誰,可是,他居然就強迫了她的好朋友戴雨瀟。
“他是個變態!惡魔!”戴雨瀟怒目圓睜,又陷入慕冷睿蹂躪她的回憶裡。
戴雨瀟第一次向別人訴說起心事,不堪的心事,說慕冷睿對她的掠奪,對她的種種脅迫,對她的囚禁,一邊說一邊哭泣。
說完,戴雨瀟擡起淚眼,指着身上的淤痕對羅簫音說:“我身上留下了別的男人的印記,你說,我還能找得回莊語岑嗎?”
羅簫音瞠目結舌的聽着,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陰冷殘虐的男人。雖然她也見過慕冷睿,當時還驚歎慕冷睿外貌氣質上的完美。而外貌如此俊美的一個人,爲什麼隱藏了這樣冷酷無情的一顆心?
“放心,這些印記早晚會消失的。”羅簫音安慰着戴雨瀟。
身上的印記,早晚都會消失的,可心裡的印記呢?戴雨瀟,她能遺忘慕冷睿對她做過的一切嗎?
當然,情緒忿然的戴雨瀟,沒有提及慕冷睿對她的好,忘記慕冷睿也曾經在危難關頭捨身保護她,也曾爲了救她輸血給她。
“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收拾他,慕冷睿這個衣冠禽獸!”羅簫音也忿恨起慕冷睿來。
戴雨瀟默不作聲,感激於羅簫音的仗義,可是慕冷睿家世顯赫,羅簫音又如何能奈何的了他。
羅簫音的手機響了,她接聽:“喂,總編啊,有什麼事情?”
戴雨瀟輕聲說:“你要是有事,就趕緊去,別擔心我……”
羅簫音將食指豎在脣前,示意戴雨瀟噤聲,聽了一會,嘴巴驚訝的張的很大,呈o字型,料想一定不是一般的事,做記者這行的,一般的事情是刺激不到的。
“告訴你一個特大好消息!”羅霄興高采烈的:“一千多員工鬧罷工開進慕家!天哪,多麼的壯觀啊!一千人!這下慕冷睿糗大了!”
這是戴雨瀟早就知道的,若不是因爲這罷工,她還逃不出慕家呢。所以聽了羅簫音的話,戴雨瀟沒有什麼反應。
“你怎麼一點都不開心呢?奇怪了,慕冷睿有麻煩了,你應該很開心纔對。”羅簫音奇怪於戴雨瀟的反應冷淡。
“我,就是趁亂跑出來的……”戴雨瀟說。
“原來如此啊,難怪你如此平靜,下次記得啊,這樣的重大消息你要首先跟我說,這新聞價值太大了!”羅簫音拿起包包:“你在家休息吧,我得趕去現場,我會瞅準機會幫你報仇的!這是個好機會,我一定要慕冷睿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