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冷睿才消停下來,繼而摩挲着她,無比輕柔。她捲翹的眼睫毛,在燭光下映出美麗的弧度,襯得她清澈的眸子更加閃耀動人。
她這樣的神情,將慕冷睿深深的吸引,如同羞怯綻放的水蓮,那樣嬌俏的悄悄綻放,將看到的人勾魂攝魄無可抵擋。
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緒,以他獨有的方式,給她最好的滋養,讓她這朵水潤的花,綻放的更加美豔,而這樣的美豔,只能夠他自己觀賞享用。
隨着他,戴雨瀟不可抑制的嬌呼出聲,清冽的聲音在幽深的洞穴中迴響,飄落在水面上,又彈回到光滑的石壁上,迂迴流轉……
她此刻,根本感覺不到身下石頭地面的冰涼,完全淹沒在慕冷睿帶給她的火熱之中。
而她也全然忘記了,今天一整天對那些毒蛇的畏懼,徜徉在心中的,只有火熱,火熱,男人帶給她的一片火熱。
她的手,緊緊扣住慕冷睿,深深的嵌入他的肌膚。
而慕冷睿的大手,緊緊扣住她,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扣出深紅的痕跡……
過後,她沉睡過去,安靜的像個嬰孩。慕冷睿將她攬在懷中,看着她安靜的沉睡,心中升起一種滿足感。
被心愛的女人如此信任並依賴着,原來是這樣一件幸福的事。跳躍的燭光落在水潭如鏡的平面上,映照出兩個人相依相偎的倒影,冷清的洞穴裡漾滿脈脈溫情。
半截蠟燭能夠支撐的時間有限,能夠給人的光明有限,本來昏昏欲睡的慕冷睿,在蠟燭熄滅的那一刻驟然清醒過來,眼前已經一片黑暗,只有水潭的表面泛出的微微粼光。
處在黑暗的壞境之中,人的聽覺嗅覺會格外敏感,他能清晰的聽到石壁上滲出的水珠滴落到水潭裡的聲響。
戴雨瀟在他的懷中,睡得很安穩,輕微的呼吸均勻而平穩。
洞穴中波瀾不驚,除了偶爾滴下的水聲,一片靜謐,慕冷睿的心漸漸沉定下來,抱着戴雨瀟沉睡了過去。
清晨,一點點亮光從洞口透射進來,戴雨瀟揉揉惺忪的睡眼,她想伸展一下手臂,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她枕着慕冷睿的一條手臂,而他的另一條手臂,緊緊圍繞着她的肩,這個男人,用身體給她圍成一個保護圈。
她決定先不驚動還在熟睡的慕冷睿,擡起頭仰望着洞口,望着那一點點光亮出神。
“噝……”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洞口的綠色植被微微顫動,戴雨瀟精神緊張起來,莫不是又有毒蛇出沒?
“撲通”一聲,直直的有碩大的動物軀體落下來,直直的墜入水潭,濺起好大一片水花。
“嗷……”一聲慘嚎,貫徹整個山洞,震耳欲聾,帶着迴響。
戴雨瀟條件發射的彈跳起來,那黑色的影子劃過她的眼底,漾出驚恐。
“冷睿,冷睿!你看那是什麼東西?”戴雨瀟驚恐的喊叫着,她想努力控制着聲音,卻根本控制不了。
“寶貝,別怕……”慕冷睿早已經清醒過來,將小女人攬在懷中,輕撫她的秀髮,明顯的感覺到她全身顫抖。
又“撲通”一聲,稍小的陰影落下來,卻偏了方向,硬生生的落在旁邊的石頭地面上,就是在潭邊對面的石頭上。
“嗷……”有些稚嫩的慘嚎,卻更加淒厲,微弱的光裡,戴雨瀟似是看到一片血跡在蔓延,擴大。
慕冷睿擁着她,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碩大的動物在水裡一陣撲騰,努力向岸邊攀爬,可能由於一時間接觸到光滑的石壁不太適應,撲騰好半天都沒有攀爬上岸。
稚嫩的慘嚎聲一直在持續,他們看到肉呼呼的一團在石板上掙扎,跌倒那樣硬的石板哈桑還能活着,已經算是幸運了。
“嗷……”碩大的動物很焦急,和稚嫩的殘毫升交相呼應,似是在對話。
不難看出,這是一對有着血緣關係的動物,結伴獵物時不慎跌入山洞。
“冷睿,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救救那個小動物?”聽着稚嫩的慘嚎聲,戴雨瀟心中泛起不忍,仰頭看着男人提議。
“別犯傻,你知道那是什麼動物?它們說不準會攻擊我們!”慕冷睿僅僅環住小女人,輕聲制止。
戴雨瀟靜下心來,那聲聲慘嚎傳入耳膜,刺激的她腦膜充脹,神經高度緊繃,那樣的聲音,在電影電視裡都聽到過。
這樣不算茂密的山裡,不會真的有那種動物出沒吧?雖然這慘嚎聲很接近,沒準只是哪家沒看好的野狗跑出來而已……
戴雨瀟在心裡安慰着自己,遇到的事情太多,他們不會如此倒黴,偏偏遇到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動物的,不會的,不會的……
正想着,那碩大的動物已然奮力攀上岸邊的石頭,撲棱棱一抖,似是抖掉渾身的水花。
碩大的動物轉身,綠瑩瑩的目光朝這邊直直射過來,陰寒恐怖的目光緊緊盯住潭邊對面緊緊相擁的男女。
“啊!狼!是狼!”戴雨瀟驚悸的喊出聲,靈魂立刻出竅般驚恐,那樣綠瑩瑩的目光,實在太令人驚恐,直直的射穿人,似是它尖利牙齒的先驅者,先刺穿人的靈魂。
慕冷睿早就看出那是狼,只是擔心嚇到小女人,一直沒出聲,只是默默的想着對策。
天有不測風雲,掉進山洞已經夠悲催,結果這山洞裡還遇到狼……
戴雨瀟詛咒着,方纔的憐憫之心早就被那綠瑩瑩的目光刺殺殆盡,爲什麼,爲什麼那隻大狼沒有直接摔到地板上,直接摔死纔好!
小狼對他們構不成威脅,只是那頭大狼,綠瑩瑩的目光,在晦暗的山洞裡分外明亮,幽靈一般,惡意森森。
大狼盯住他們一會,觀察半天,對面的兩個人沒有動靜,暫時沒有威脅,它呲牙咧嘴的慘嚎一聲,悠長的慘嚎聲響徹山洞。
“它這是向我們示威……”慕冷睿輕聲說。
“那我們怎麼辦?”戴雨瀟在男人的懷中縮了縮,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