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氣流涌進機艙,就是這股氣流,讓戴雨瀟再次失衡,再次陷入危難。
狂風吹得慕冷睿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把直升機急速下降,下降,下降,希望能趕上戴雨瀟下墜的速度。
而他,只看到戴雨瀟迅速的越來越遠,他將直升機跳到幾乎跌落的速度,而也只能看着她等距的墜落。
慕冷睿雙腿一鬆,直接跌出艙外,他閉緊雙眼,張開雙臂,以飛翔的姿勢,迅速墜落。
此刻,他什麼都不願意想,他要去擁抱那個女人,給他血書的承諾的女人。
“雨瀟……我來了……”昏過去的前一刻,他在強大的氣流中,大喊着。
迅速的墜落中,戴雨瀟思維混沌,她的眼前閃過了很多人的臉孔,父親,莊語岑,羅簫音,最後向她走來的,是母親。
而母親身後,還有一個男人,披着五彩的祥光向她走過來,啊,是慕冷睿。
她驚呼一聲,不知道爲什麼,她母親的身後這個人,卻是慕冷睿,只是一念之間,便暈過去。
戴雨瀟,第一次,有了魂飛天外的感覺。
恍恍惚惚,她感覺自己漂浮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中,拼命的伸手抓取,可是隻能抓到滿手的海水。
她的身體,在浪濤下,跌宕起伏。
此刻的她,就像一片狂風中的落葉,無助,無望,無援。
她拼命掙扎着,想張開嘴呼救,卻只有海水涌灌進口腔裡,她的胸腔,脹滿的疼痛,卻依舊在脹滿,脹滿,脹滿。
她覺得身體要爆炸了,就快爆炸了。
一個浪濤打過來,不偏不倚的迎頭而來,她陷入更強大的水流,失去了僅存的意識。
“咳……”戴雨瀟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大口鹹腥的水。
她感覺到一雙大手,在胸腔上用力的壓迫着,每壓迫一次,就感覺到一股鹹腥從胸腔內涌出來,衝擊着她的神經,讓她很是難過。
反覆幾次,她勉強的睜開雙眼,看到兩個漁民打扮的人,在她身邊,滿是期待的看着她。
“醒了,醒了!”老婦人擦擦額頭上汗水,就是她壓迫着戴雨瀟的胸腔。
“謝謝你們,救了我……冷睿呢?”剛說完這句,又暈了過去。
戴雨瀟再次醒來,身體被摩挲着,還有臭烘烘的氣味,襲擊着她的脣瓣。
她猛地一疼,被人抓的疼痛,忍不住嚶嚀一聲。
她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張長滿痘瘡的臉,無恥的盯着她的眼睛,那臭烘烘的氣味就是從這個人的嘴巴里散發出來。
“啊!你是誰?你要做什麼?”戴雨瀟猛地起身,向牀角縮去。
這是多麼醜陋的一個男人啊,臉上佈滿痘瘡,將本來就不大的一雙眼睛,擠壓成三角形。
而這個男人,還沉浸在剛纔抓她的喜悅裡,滿臉的無恥,嘴巴張的很大,露出一口黃黃的牙齒。
什麼,剛纔,就是這樣一張臭嘴襲擊了她的脣瓣?
“呃……”戴雨瀟胃裡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一陣乾嘔。
“小美人兒,別動……你可剛從閻王殿裡晃了一圈回來,亂動的話,小鬼會捨不得將你放走的……”痘瘡臉上,呲牙咧嘴的笑。
戴雨瀟這時候才感覺到身上各個關節都止不住的疼痛,渾身像要散架一樣,稍微一動就有支撐不住的感覺。
“這是哪裡?你要做什麼?”戴雨瀟雙手護在身前,警覺的問。
她分明記得,是兩個老漁民救了她,她還記得那個老婦人慈祥的笑容。
怎麼?她就落入了這個齷齪男人手裡?
她環視着這個房間,雖然破舊,可還算是整潔,泥土地面上,沒有一點碎屑或者垃圾,掉漆的斑駁不堪的桌面上,也擦拭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而屋內,有一種鹹腥的味道,似乎是曬乾的海鮮味道。這味道讓戴雨瀟很不舒服。
“這裡是我家,你說,我要做什麼?”痘瘡臉呲着黃板牙,大手又伸過來,伸向她護在身前的手臂。
“啊!救命啊!”戴雨瀟一邊閃躲,一般驚恐的喊叫着。
痘瘡臉伸手將她的嘴緊緊捂住,又是一股說不出的鹹腥味,戴雨瀟拼命甩頭,卻怎麼都擺脫不了那隻鹹腥味的大手。
痘瘡臉,隨手扯過一條破舊的布,封住戴雨瀟的嘴。
不僅如此,還扯開戴雨瀟的手臂,將她的手臂,和腿腳都捆綁在牀腳上。
戴雨瀟只能嗚嗚的怒喊着,黑瞳噴火的怒視着那張醜惡的痘瘡臉。
痘瘡臉看着在牀上動憚不得的美人兒,一陣無恥的笑,彷彿對他的傑作很是滿意。
他臭烘烘的嘴脣,貼近了戴雨瀟被破布蒙起來的脣瓣,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肯放過,他鐵了心的一親芳澤,儘管隔着一塊破布。
那臭烘烘的味道,隔着破布都聞的到,戴雨瀟的胃一陣痙攣,她使勁別過臉去,不想看到那張醜惡的臉,想遠離那張臭烘烘的嘴。
而痘瘡臉怎麼可能放過她,兩隻大手,用力將她的頭扳正,臭烘烘的嘴又貼近來。
“嗚嗚……”戴雨瀟使勁擺頭,絕望的嗚咽。
此刻的她,多麼後悔,在直升機上,爲什麼要求慕冷睿打開艙門。
慕冷睿不知去向,而她,雖然大難不死,卻落入這樣齷齪的人手裡,生不如死。
“天殺的!你要做什麼!”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戴雨瀟睜開眼睛,救她的那個老婦人,挑開門簾衝進來,急急火火的拿起牆角的扁擔,對着痘疤臉一陣抽打。
痘疤臉吃痛的連連閃躲,卻死活不肯退出去,目光還貪婪的停留在被捆綁的戴雨瀟身上。
“天殺的!你給我滾出去!她可是隻白天鵝,你這癩蛤蟆,想都別想!”老婦人一邊用扁擔打,一邊怒罵着。
痘瘡臉被打的急了,一把將扁擔奪過來,惱怒的吼:“嬸孃!你怎麼向着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答應我爹孃把我養大,可是一直沒給我討媳婦!”
老婦人,叉着腰,怒斥:“就你這賴皮樣,哪個姑娘家肯嫁你!想討老婆,就拿出個男子漢的樣子來!”
“不行!這個咱們全村裡,都沒一個像她這麼標緻的!”痘瘡臉一把把老婦人推倒在地上,又對捆綁着的戴雨瀟動手動腳起來。
戴雨瀟驚恐萬狀,本來燃起來的一點點希望,又破滅,這個老婦人,怎麼會是身強力壯的痘瘡臉的對手。
而這個痘瘡臉,也太無恥,難道在他的嬸孃面前,就色膽包天的動手動腳?
而且,從他迫切的樣子看來,他想要的,不只是動手動腳那麼簡單。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戴雨瀟的心,陷入谷底,痘瘡臉的手每落到她身上一次,她的心就沉陷幾分。
“天殺的,你這是作孽,快停手!”老婦人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扁擔,又朝痘疤臉痛打過去。
“你這個老不死的!”痘疤臉急了,將扁擔一抽,從老婦人的手中抽出來,再一送,扁擔戳到了老婦人的肚子,老婦人吃痛的跌倒,半天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