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心裡最軟的地方被戳中(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回到家的時候林微蘭果然詫異起來。舒骺豞匫
“不是說四號晚上纔回來嗎?這才二號,你這是……”林微蘭打量着眼前的女兒,眉心微蹙,像是生怕她是出了什麼意外或受了什麼委屈。
“沒事,媽,”林亦彤暖暖地淺笑着,璀璨耀眼,“我們……不巧趕上他有任務,但是跟他父母都見過面了,他們挺喜歡我……”
趕緊讓她進來,林微蘭蹙眉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她眼角已經抹去的淚痕,百般疑惑。
“任務?這任務多久,會影響你們婚期嗎?邂”
那纖小的身影把行李拖進去放好,清透微白的小臉宛若雨後青山,淺笑安慰:“這我不知道,可是媽,特警隊好歹是爲市民安全執行任務啊,我們該理解,婚期到時候再定就是了,還可以問他們隊長多要幾天假。”
瞅着明明心裡有事卻如貓兒般抱住自己輕柔哄勸的女兒,林微蘭無奈,拍拍她的手也扯出一抹慵懶美麗的笑讓她安心,她現在能夠說什麼呢?請柬發出去現在能收得回來麼?嫁給警察本來就沒多好,將來的時日那麼長,她親生的女兒又要爲丈夫守多少空房揪多少心?
“累了嗎?累了去睡,趕凌晨的飛機睡得好纔怪,對了,跟那邊聯繫了嗎?哂”
“嗯。聯繫過了。”
“那好去吧,中午醒了我叫你。”
“媽,下午我可能還有事要往同學那兒跑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嗎?”那纖小的身影輕輕靠在牀上,跟她商量。
“同學?”林微蘭蹙起眉來,“都放假呢,哪兒來的同學要你陪……”
“媽。”她輕柔勾着她的小指,啞聲央求。
“好好,你愛哪兒哪兒去,直接跟我說去發請柬不就完了?害臊什麼?我們這邊能來的親戚沒多少,多叫你同學來熱鬧熱鬧也是好的,當我不知道麼?”林微蘭白她的那一眼裡都帶着慵懶和涼薄都壓不住的疼愛,“睡吧。”
她笑起來,秋初暖暖的陽光透過窗子映過來,滿眸細碎的光,溫熱四溢。
林微蘭走出去後她枕在枕頭上,頭痛欲裂,心酸也伴隨着微微滲出一點的淚水上涌,閉上眼,告訴自己先睡,不要緊,養足了精神之後再去解決,一定能解決的。
翻着那無線電波記錄走出警局,門口那個纖小無助的影子還在晃,警員蹙眉,擡手看看錶,這有仨小時了吧?
“隊長呢?”他走進去問。
偵破組的警員擡眸看他一眼,涼薄道:“在省軍區審訊。”
“那門口那女孩兒怎麼辦?給她站着?”警員蹙眉。
“那我給你倆膽子,你去把重監室的門打開讓她進去?”偵破組的組員脾氣也不好,冷笑一下,“省軍區那邊兒還不知是個什麼意思,軍艦出事說是我們特警隊內部搞鬼,搞笑!”
“別耍脾氣,信證據,”警員神情微微嚴肅起來,“據說那是四十幾條人命,換了你你輕鬆麼?”
偵破組組員擡眸看一眼外面,蹙眉嘀咕:“那女孩兒怎麼那麼執着?太陽那麼大不怕曬暈麼?”
警員扯一下嘴角苦笑:“你才調過來幾個月,知道什麼?那是景笙未婚妻,他們倆下旬結婚請柬都發了,換了誰不着急?”
結婚前夕出這種事,她不急暈了纔怪。
又過了一個小時那警員忍不住蹙眉又探頭看了一下,那纖小的身影臉被曬得有些紅,還在等,隔着一道封鎖的大門顯得身影更加纖細削瘦,無助可憐。
頓了頓警員把文件放下走出去,那女孩兒見來了人一雙水眸馬上一亮,走過去,小手抓住欄杆,執着單純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
“林亦彤?”他隱約記得是叫這麼個名字?
她點點頭,開口,嗓音不自覺地有點啞:“景笙呢?”
警員擡手看錶:“還差一個小時會有人給他們送飯的,現在在接受冷靜教育,閒人免進。”
她眼眶頓時紅了,輕聲問:“那是什麼罪?能告訴我嗎?”扣押人也要有個理由,她沒覺得顧景笙同情心憐憫心有多氾濫過但是她能保證他很正直,是非曲直什麼的他一個當警察的比誰都懂。
警員淺笑:“你覺得我能告訴你嗎?”
那一雙清眸裡透着無辜與質問,淡淡的水霧縈繞着,讓人看了就覺得有種犯罪感。他靠近一步,心下憐憫啞聲說:“平日裡我跟景笙玩得很好我也不想瞞你,但有些事情是紀律,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
她眼睛一亮,可憐而祈盼地靠近過去看着他。
“你不是在總軍區醫院工作嗎?那省軍區裡的人你認不認識?我是說能跟你毫無芥蒂說得上話的?”他低低柔聲問。
纖長一顫,她臉上的血色褪去一些,水眸泛着一絲紅看着他,下意識地搖搖頭。
警員眉心一蹙,這下沒了任何辦法,他湊近欄杆低低說:“那回去吧。婚期儘量往後拖,要瞞着雙方父母跟家人親戚什麼的……辛苦你了。”審訊監察最短期限半個月,除非在此期間偵破內奸,否則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一瞬這女孩子臉上的蒼白與脆弱,讓人不忍心看。
警員拿手正了正自己頭上的帽子,掩住情緒,轉身往回走。
秋初的太陽也就在c市纔會有這樣一幅要烤化人的模樣,他是不知道她還會在原地站多久,可站再久他也沒有辦法了,拿中央軍區派出巡海的軍艦開刀這是撞槍口的死罪,沒人敢犯,哪怕沾染上一點兒邊,在天朝腳下都足以毀了這個人。
到夜裡時林亦彤已經打遍了所有能打的電話,陸青藉口忙掛斷,老首長避之不談,打給喻參謀的時候這個剛過三十的女幹事蹙眉緊得像磐石,緩聲卻嚴厲地問她是不是那幾個月在軍區都白呆了,連基本的規矩都不再懂,這種交情連直系親屬之間都不敢亂攀,她拿什麼身份來向省軍區這邊討一個說法?
掛了電話,夜風涼得徹骨。
晚飯沒吃飢腸轆轆,臉上麻麻的有眼淚爬過,她用手去擦,卻被眼淚嗆得咳嗽起來。
誰能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她有點沒辦法了。
婚期後拖這麼大的事情,顧景笙不在,她一個人面對雙方的父母、親屬,甚至近到醫院的姐妹朋友,該怎麼解釋?也許這些她都不在意,無非是衆矢之的她沒關係,她怕的是等到半個月之後顧景笙還是沒辦法出來,甚至更嚴重的,因爲沒人幫他而扣上罪名,他會被毀掉一生,也會毀掉他們之間眼看着就要幸福相擁的未來。
淚眼朦朧之間她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半個多月前,是霍斯然親口問她:“你喜歡他什麼?溫柔?對你好?……你沒有給過我機會,怎麼會知道,我以後會不如他對你好?”
那時他的痛徹心扉,在此刻想來竟有些驚悚危險的味道。
就像在機場,她目瞪口呆地看他走過去,跟親手銬着顧景笙的特警隊長聊天,甚至跟他聊天,卻最終眼神淡漠涼薄地看着他被人帶走。她想阻止,她拼命大聲喊,卻半點用都沒有。
“……”想到這裡林亦彤心口都顫起來,輕輕蹲下,順過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害怕讓她小臉變得蒼白無比,纖小的身影宛若被人不小心丟棄在路邊不再疼愛的寵物。
霍斯然一路從海關回來,冷眉肅殺地緊蹙着,助理員在旁邊穩速開車他卻嫌不夠快,讓他加一個檔。
黑色的軍用悍馬在路上飈行而過。
快走到省軍區醫院附近的時候他冷眸不自覺地擡起,不知在想什麼,目光卻被路邊那一抹柔軟的影子吸引住,就像曾經在軍區的時候他找人找不到,有些悵然地往回走時,卻看到她就蹲在他前面不遠處,忍着驚嚇和害怕,一個人哭。
俊臉微白,心裡最軟的地方被戳中,他薄脣微張嗓音啞得厲害:“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