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番外 之荼蘼花開(7000+)
一秒記住,
“不……不會……”
她還是不敢相信。言愨鵡琻
莫懷遠一挑眉,聽出了她口吻中的顫抖,放下獎盃走過去,一米八幾的個子,罩着她172的個頭……倒也般配。
“表現得太明顯了?”他笑,笑裡藏着她看不出的落寞,又是輕柔的一句——
“耐不住了?眭”
過去七八年裡,她都能有意無意跟在他身邊,接觸摩擦,進退有度。期盼着有天霍斯然能多看一眼,突然心動,至少,不要讓她一個人隱忍藏掖。
“……”安然捂住臉,痛苦到肩膀微微顫抖。
她……她何止是行爲上耐不住?那一天,霍斯然一定聽出來她是在表白了炸。
怎麼辦……怎麼辦……
莫懷遠仰頭吐息,現狀簡直是……一塌糊塗。
“我有個表姐在中央總院婦科……”他長指輕點,一下下,由輕往重地落在安然肩上,籠住她的肩頭,“他跟我說前些天首長和首長夫人去檢查過,孩子,大概,出了一點點問題……”
安然一聽,捂着臉的手掌驚訝地鬆開,果然不出所料,是滿臉**的淚痕
。
“什麼問題?”她壓下哽咽問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還在孕期裡的胎兒,出問題很正常。”他笑,“尤其是不易受孕的體質,有時能爲了保住孩子,得做一些必要的措施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安然——”見她愣怔,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去,莫懷遠蹙眉,食指擡起碰了碰她的臉。
她一顫,被他指腹的溫度生生弄醒!
“你想什麼呢?”他笑,心裡卻不滿,居然敢在他說話的時候想別人?嗯?
“我,我哪有在想什麼……”她倔強地否認,睫毛卻輕顫起來,想着,那現在霍斯然豈不是很擔心?妻子懷孕本來是他時下最揪心的事,偏偏這個出了問題?
莫懷遠臉色變冷,手拿開,倒退幾步,警告:“你最好理解對我的意思——霍斯然最近很煩,沒空理你,你也最好,不要再往槍口上去撞。”
否則,他霍斯然原本想對她做的冷處理,很可能就變成撕破臉的惡處理了,懂麼?
“我,我知道了。”她突兀地爽快起來,做了決定。
“你還在我房間裡做什麼?你快點出去!都這麼晚了,我爸肯定會誤會的!”安然蹙着眉,小臉泛紅攥緊拳頭說道。
莫懷遠捏着杯子冷冷轉身,冷笑逼近:“誤會?書記誤會什麼?”
“你,你對我走哪兒跟哪兒,上天下地都不管,是個人都誤會,更別提是我爸了行嗎?”她怒氣衝衝,擡起腳就踹他,鞋跟踹得他褲腿上染了髒。
莫懷遠瞥了一眼褲腿,眼神兒更冷。
脣冷冷地繃成一條線,壓住胸口的火,看一眼她在激烈動作中掙開的一顆胸前的睡衣釦子,火氣更盛,“砰”得一聲放了杯子,最後掃一眼那兒露出的大好春光,啞聲道:“知道了,我出去。”
“快走!”安然懷着小小的怒火又踹了一腳
。
莫懷遠眼神兒冷得泛起冰碴兒。他堂堂的莫秘書,外人眼中溫文爾雅、從不失風度的男人,在她這兒就落得百般嫌棄,也怪不得他想好脾氣都好脾氣不起來……
安然……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兒……
全軍協統會議——
整個軍區的大鐘響起來,安然踩着小高跟,跺着腳抱着肩在辦公室裡等,小臉焦躁一片,直到手機“叮”得一聲響,她衝過去接,看到上面助理說“霍首長出辦公室”了,才心裡一緊,迅速地抱起文件,一手整理了一下妝容髮型,第一次將軍帽放在旁邊沒戴,開門小跑了出去。
迎面,有好幾個人一起走來。
霍斯然在第二排的中間,正蹙眉跟馮師長說着話,思緒神遊。
安然心裡一陣強烈的悸動,低下頭,幾乎能感覺到臉頰發燙,胸口的心跳非常劇烈。
“霍隊。”真遇見了,她卻只是笑着點頭打招呼,一前一後地跟他進去了。
霍斯然擡眸看她一眼,抿脣,沒有說話。
會議之上——
許傅然果然不如所料地,說了一些基本的常務事宜後就開始挑刺找茬,因爲明顯霍斯然不在狀態,他卻還讓一個部門接着一個部門地來彙報工作,安然看着,急在心頭。
抄起一張紙,唰唰寫了幾行字。抓起來,硬生生隔着一個人的距離,探過去放到了霍斯然面前。
“……”中間的申秘書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靠,這女人,想幹什麼?!!
一眼看過去,果然,霍斯然的眉眼之間開始泛起冷霜了。
紙條上寫着:“斯然,注意力集中點,馬上到你了!”
“……”薄脣淡淡抿成一條線,霍斯然看到了那個逾矩的稱謂,深眸裡的冷漠抵達了極點,馮師長的文件夾一合,那紙條就被吹走,瞬間落到了地下
。
再小的動靜,也驚動了周圍的一圈人,坐得近了甚至低下頭,想看清楚那紙條上到底寫的什麼。
“……”安然頓時心驚,羞憤中帶着恐懼,起身想撿起紙條。
“安工程師!”偏偏好死不死,許傅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蹙眉,叫了她一聲。
“啊?”安然豁然站直了,泛白的小臉透出緊張,手撐着桌面顫聲道:“是!”
許傅然敲敲桌面,冷聲道:“下面你來!”
“…………好。”再不允許她顧及其他,只好跳過了兩個人先開始彙報。
……
坐下的那一瞬間,安然只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以前在中央軍區傳得風風火火的她愛慕霍斯然的傳言,這下在高層會議上,可算是敲定了。
可……不管。她知道自己心裡藏着更重要的事。
會議之後,大家自由組團討論。
霍斯然單獨坐在一桌,以此爲中心,五步之內沒人敢靠近,安然抱着文件,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首長,你最近,很煩嗎?”她柔聲問道,沙啞的嗓音裡透出的,是貨真價實的關心。
苦笑一下,她玩着一支筆,用旁人聽不到的口吻說:“我看到你心不在焉了,其實換我我也會這樣。畢竟你夫人不適合懷孕,可是卻一時間懷了兩個,本想着兩個胚胎會競相爭奪營養只存一個,卻沒想到到今天都孕育得很不錯……”
以林亦彤的體質,這樣下去越到後期會越艱難,所以霍斯然在考慮,要不要提前弄掉那個體質稍弱的,專心只孕育一個。
可是沒有想到,林亦彤不同意。
這件事,當真煩了他整整兩個星期,勸不動她,也捨不得肚子裡那個發育得明明很好的孩子
。
“嗯。”霍斯然垂眸,斂下神色。
“是林小姐她……不同意?”她蹙眉,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難怪,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加上之前又流過一個,她必定不會甘心……”她說着說着覺得苦澀,又想起一個好的話題,“哎?怎麼好像沒有人知道,她身體有這樣的基因?”
霍斯然冷眸淡淡垂着,不語,長指握着桌上的杯盞一點點地轉動。
檢查出來的時候,她自己也沒過會有這樣的基因,想想,之前在燕城郊區跟外公外婆住的時候挺外婆說過,林微蘭本有雙胞胎的姐姐或者妹妹,只不過體質很弱,出生不久便夭折,於是只剩下了林微蘭。
“霍隊你不用覺得太煩,可以想象成很簡單的抉擇,畢竟有舍有得,如果勸不動的話,還可以讓懷遠的表姐去勸勸……”她盡力地在幫他想辦法。
“你很關心?”已經忍了太久,鎮定沉穩如霍斯然,也不由破功。
安然渾身猛然一震!已經察覺了不對。
“從來不知道,我霍斯然的家事居然有這麼多人知道,連毫不相干的人都要插一腳,你很關心?”他冷笑,一字一句地問道。
她聲線裡帶了恐懼,臉色也因緊張變白:“我……不是,懷遠的表姐就在婦科,我纔對問了幾句……”
“放着那麼多的婦科病人你不問,專門來問我這裡的事?安然,就算她不同意,又能怎樣?”霍斯然冷笑着咄咄相逼,“不要告訴我說你今年才三十出頭,身康體健,如果換了是你,懷個孕絕對不需要這樣費時費力費心費腦地折騰!”
“……”安然聞言霍然起身,小臉白得嚇人,壓根不知怎麼,事情就會變成這樣。
“你在想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你做過,她又不計較,所以你覺得,應該就會這樣過去,我也不找你算賬,你就可以往下繼續?”
霍斯然也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如撒旦降臨,褪去那層溫潤的外殼,他的冰冷,尖銳,冷血無情暴露無餘,她,當
!真!想!見!識?!
安然覺得猶如一顆驚雷在頭頂炸開!
“不是……”她一手支着頭,臉上的爆紅與恐懼同在,打死都沒想到霍斯然會揪出她剛回國私下找林亦彤的事出來談,“霍隊,我那時是糊塗了,那時剛回國知道你結了婚,我只是想着那種出身的人配不上你,我以爲勸她知難而退是爲了你好,可是……”
可是她沒想到霍斯然會那麼愛她,她不孕,他可以隱忍一輩子;她有孕,他便像擁有了全天下。
那種感情,是她始料未及的,幾乎打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霍斯然冷笑,步步逼近,也不管是在會議大廳裡當着多少人的面,寒聲道:“關於我怎麼認識她,喜歡她,跟她結婚,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必向任何人彙報。而至於你,請原諒你的心思我這麼久纔看出來,是我疏忽了,否則我怎麼可能,讓你在回國的那一刻起就有機會接觸到她?”
“霍隊,”安然被他的話刺傷,心裡鮮血淋漓得痛着,眼淚含在眼眶裡打轉,“對不起,如果你覺得當時是我傷害了她,我去跟她道歉,對不起……”
可這一次,她是真的心無旁騖地在關心他,天知道,如果可以有辦法換來他寬心安穩,她做什麼都可以。
“你覺得我是對因爲對你有舊情,才只是躲着你而不捅破?”霍斯然撐開雙臂,如地獄的惡魔展開黑色的羽翼,“我是有舊情,對每一個我帶過的兵,都有。尤其是你還在特種大隊帶過,好歹算跟着我出生入死。可是你猜,如果你真有心思對她不利,我會怎麼辦?你甚至可以去問問,以前,如果有人敢碰她一根汗毛,我會怎麼辦?!”
他的嗓音雄渾有力,震得四周都抖三抖,安然快要鑽到地縫中去,眼淚嘩啦嘩啦地掉下來:“我沒有……哪怕之前真的有,可現在……我問她的事全是因爲你,我真的再沒敢有別的意思了,我發誓……”
“你隨意。可你覺得對你的關心,我應該接受?我是不是還該禮尚往來回敬一下,一來二去地滿足你相思之苦?”他冷笑嘲諷,“是你蠢,還是你覺得我蠢?”
他緩緩起身,冷然收尾,“安然,再接近我一點的後果是什麼不必我說,你最好離她的人,她的事,更遠一點
。否則,我會讓你再也看不到我的仁慈。”
——“懂麼?”
鎖車。打開家門。
這個時間原本只是回來拿文件,瞬間把上次的檢查報告帶去高校研究院,給資深的醫師再看一下。卻沒想到,房間裡有動靜——
“……”霍斯然猛然一蹙眉,“砰”得一聲推上抽屜,深眸擡起掃過去,書房門外的地毯上,竟站着一個端着水杯的身影。
“你?”他的心頓時騰地柔軟下來,丟下報告,朝她走去。
“怎麼這個時間在這裡?醫院沒事,讓你先回來了?”他的目光淡淡在她腹部搜尋而過,猜測着。
林亦彤眼神閃爍,握着熱水水杯道:“沒什麼,就是提前下班,主任準了。”
正想轉身往客廳裡走,身後高大健碩的身影就貼了上來,大掌摟了她的肩膀,往下攬住她的雙腿,將她抱了起來。她低低嚶嚀一聲,水灑了一點在衣服上,兩隻小手忙柔柔地圈住了他的脖子,淪陷進他的懷抱。
霍斯然的心,澎湃起伏。
將她放置在沙發上,安頓好,霍斯然額上出了一些細密的冷汗,是被自己無端的猜測嚇出來的。
雙臂緩緩撐開在他兩側,他緩聲問:“身體不舒服?”
——否則,怎麼突然回來?
“沒有,”林亦彤趕忙否認,捧着水杯,水眸擡起定定看着他,睫毛不顫不眨,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我很好,只是今天事少才申請提前回來,不是不舒服。還有我……”她捏着杯子的指頭都泛白,“我今天提前請了產假,下週一開始休,一直到產後。”
霍斯然眉慢慢蹙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讓人不安。
她……簡直……
如果不是身體不舒服,以她要強的性格,嚴謹到連他都自愧不如的職業素養,肯這麼早就開始請產假,呆在家裡,不去上班麼?
他這些天是太過忙碌,加上之前幾次的溝通無果,後面再很少敢跟她提起這種話題了
。
沉沉地斂下澎湃的情緒,霍斯然一身半正統的軍裝裹在身上有些熱,他抿了脣,將風紀扣輕輕解開,壓低了身子對向沙發上的柔軟嬌軀,雙臂置在她兩側,強悍的男性氣息吐在她臉上,低沉磁性的嗓音道:“彤彤,我們談談……”
他又再次這樣肆無忌憚地施展個人魅力讓她暈頭轉向了,林亦彤腳尖抵住大理石茶几,身子往裡縮,長長的睫毛覆下去掩住水眸裡的神色,別開臉,抗拒:“不……”
大掌探進沙發裡按住了她的腰,不可抗拒地欺近她,輕微蹙眉:“別躲。”
她索性伸出黏了汗水的手捂住了雙耳,嗓音柔弱欲滴,聲線顫抖:“你們誰都不要再勸我,我不聽你們的,我都要,哪一個都不許給我弄掉,否則我恨你們一輩子。”
彷彿一根軟軟的刺,慢慢刺到心裡,疼得那麼尖銳。
他就知道。她反應還是這麼強烈。
氣息硬生生憋在喉嚨裡,霍斯然慢慢俯首而下,距離近到可以數清她的睫毛,低沉啞聲道:“我沒有說……一定要弄掉一個,我只是想告訴你醫生跟我說的話,生孩子需要體力,而你的體力,沒有那麼好。”
每次跟他做完都會精疲力竭甚至會暈過去,她能有多好的體力?
她霍然睜開眼睛,一雙水汪汪的清眸裡透出幾分茫然無措,他說的這個問題,她真沒有想過。
捂着雙耳的手鬆了幾分,霍斯然決定誘導她的思想轉開話題,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拉下來,低啞道:“你以爲我要跟你說什麼?你跟孩子之間,我心裡偏袒的永遠是你,你呢?孩子的問題把你填得那麼滿,還有我的位置麼?”
他吻上她敏感的側臉、耳廓,慢慢往耳垂蔓延。
“……”她敏感地想躲開,卻被他釘在沙發上,呼吸不穩,“我……我……”
他說的當真沒錯,她一心想着要孩子,不讓孩子出事,可也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斯然,我不是故意
。”她閉上眼,脆弱地道歉。
這些天,她草木皆兵。
得知有雙生兒的時候她幾乎開心到死,從沒想過還有別的什麼問題,比如她的身體不適合這麼辛苦之類。太高興了,所以那時霍斯然的憂心忡忡她都沒看出來,直到兩個星期後他小心翼翼地提起這個問題,她才慢慢領悟自己是要面對什麼。
“沒事,沒事……”霍斯然柔聲哄着她,輕撫她的髮絲,“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都懂。”
“我不想面對選擇,爲什麼要有選擇。”痛苦地圈住他的脖子,她顫聲抱怨。
“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吻愈發纏綿入骨。
溫存了一會,林亦彤的心終於慢慢平穩下來,摟着他脖子說:“無論怎麼樣我還是不想放棄,任何一個都不想,如果我堅持……你會聽我的嗎?”
霍斯然苦笑。
“你這是篤定了我會遷就你,才問這種話?”推開一掌的距離,將她的小臉從他寬闊的肩頭扳下來,兩指捏着,淺淡苦澀地笑着問她。
被他看穿,她嘆息,臉紅欲滴地默認。
“可你知道,如果我同意,以後我將面臨的是什麼?”他輕聲問。
她一僵。
“如果兩個都能發育得很好,一直到待產,我會特別高興,”薄脣緊貼着她的髮絲,霍斯然沉聲說道,嗓音微啞,“問題只會在於你生的時候,危險係數大了不知多少倍,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甚至將來如果胎位不好,或者手術突發情況,會危及你的生命,你知道麼?”
她淡淡聽着,渾身冰涼。
哪怕早就想到會是這樣,也猜到過,可她想的還是簡單了些,以爲沒那麼嚴重的
。
“……你說呢?”他兩指輕輕捏着她的下巴,喃喃自語,望着前方的動作顯得有些悲涼,“我該……同意麼?”
林亦彤也徹底地靜默了下來,小臉蒼白。
身子太重,太容易就不舒服,所以她毅然決定了提前請假待產。可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需要她自己,在自己的生命和孩子之間做選擇。更或許,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選擇,因爲她必須考慮到,任何的決定對霍斯然來說,都意味着什麼。
……
與尋常女人相比,莊靜妍算是活得最爲保守的那類女人。
兩年前的時候,顧學文被查出單側股骨頭壞死來。
難說是怎樣的病因,酗酒或者生活習慣,都有關係,莊靜妍悲傷只持續了一陣,瞭解了治療方案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選擇了手術,一次性費用昂貴的手術,術後要長期藥物維持,並且過不了幾年,又要進行二次手術。
但,至少可以保證顧學文生活自如,不必腿痛到連走路都成問題。
兩人一輩子積蓄耗在這上面,也並沒覺得有什麼可惜。
所以當霍斯然說,請她過來照顧林亦彤,順便做她的思想工作時,莊靜妍立馬就同意了。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都不重要,其實命最重要,”莊靜妍整日地說,“你看,要不當年霍斯然被埋在廢墟下面的時候你跑去挖什麼?再找個男人嫁了不就好了?現在也一樣,你到時候一死,他霍斯然守着幾個孩子有什麼意思?等孩子養老?切……”
“我告訴你,養老這種事全是瞎掰,孩子再孝順那是孩子的事,什麼都不如身邊兒有個陪你老的人在!”
林亦彤停下疊衣服的動作,回頭看她:“所以你那時候說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讓我爸一直活着舒服到最後?好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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