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番外 之荼蘼花開6(6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363番外之荼蘼花開6(6000+)
“砰”得一聲推開一間百年老店的門,霍斯然的眼睛,像是有烈火在灼燒。愨鵡琻
店裡客人都被驚了一下。
“先生,您找誰?”
“有事嗎?”
“哎,你看,這個人像不像是那個……經常在電視裡出現的……龕”
犀利如鷹隼般的眸掃視一圈,從飽含希冀,到失落黯淡,他艱難地啓脣,吐出澀啞的幾個字:“抱歉……”
從店裡出來,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寂寥,又失魂落魄。
接着,又是充滿希望的下一家…頃…
………
眼前名叫安然的女軍官,漂亮動人,英姿颯爽。整個人就像是從天而降般落在林亦彤面前,連林亦彤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間,她憑空就冒出來,讓她還摸不清她底細身份甚至來意的時候,就被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擊得精神垮掉。
不,不……
她的來意,林亦彤懂的。
不過就是霍斯然。
她——在逼她離開霍斯然。不管出於什麼立場,有沒有資格,她的一句話直接戳中了自己軟肋,痛得她臉色泛白,直不起腰板,甚至連拿什麼眼神去對上安然犀利璀璨的雙眸,都不知道。
“林亦彤,你連孩子都生不了,何不讓賢?好讓他霍斯然的人生能完美一點。不至於被你拖着,殘缺一生。”
她如是說。
自打說出這一句話,饒是林亦彤平日在醫院再怎麼伶牙俐齒,都再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她柔白的小手握着高腳杯,低着頭,不住地顫。
安然禁不住眨了眨眼,覺得這女醫師真配得起“楚楚可憐”這幾個字,如果她是男人,看一眼恐怕就要忍不住心疼了。
“安小姐……”她啞啞叫了一聲,不知這個陌生人值不值得信任,值不值得她對她說一句自己心底的話。關於三年來他們***滿夜纏綿入骨,卻偏偏沒有孩子這件事,她自己,有多痛苦。
“安然。”
安然卻笑着糾正了她的叫法。
“我們當兵的最討厭被人叫小姐,你纔是小姐。如果非要叫,建議叫我的軍銜,我是唯一的女少將,紅三代背景,從六年前開始,就是了。”
林亦彤笑了一下。
脣上殘留着一絲紅酒,笑容嬌媚璀璨,這種小女孩對罵型的話她沒有必要接,她的背景深厚家底殷實甚至自身素質優秀到爆棚,她也猜出來了。
這些不重要。
她在意的是,安然口中說出的那個……事實……
安然還要笑着說什麼,卻陡然臉色一變,無意中掃向窗外的眼神變得戒備,驚弓之鳥一樣地起身,對着林亦彤道:“你……林醫師,我恐怕要先躲一躲,不方便跟你說話了……”
說完就馬上離開餐桌往洗手間走,快走了幾步,猛然一停。
“林醫師,”她小臉上透出幾分恐慌,眼神懇求,“我拜託你,別跟霍隊說我見過你……總之,請你不要說!”
最後看了林亦彤一眼,她匆忙地躲到衛生間裡去了。
林亦彤呆呆地繼續坐在座位上,渾身冰涼,港式餐廳裡響着優美的音樂聲,像有淡淡得散不開的悲傷籠罩着她。所有人彷彿都年華安穩,歲月靜好,唯有她……
“砰”得一聲門響,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闖了進來。
已經找到整條街最末的一家,他都已經不再抱有奢望,卻偏偏,在靠窗的那個背對他的座位看見了她。
這背影,一眼就能確認,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她。
“先生幾位?跟朋友一起來的嗎?”
壓根不在意是誰跟她一起吃飯,霍斯然沉沉屏息,眼眸裡綻出的焦灼痛苦慢慢潰散,定了好一會,纔過去櫃檯先將她那一桌的賬目結了,再慢慢走過去。
“……怎麼了
?”
熟悉如天籟般的低沉嗓音,彷彿是從天邊來的,恍恍惚惚,就連人帶聲音一起,出現在她眼前。
她怔怔的,白白的小臉像是做了一場未醒的夢,愣怔的樣子讓人心疼。
“斯然?”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霍斯然一手扶着她的座椅靠背,一手撐着桌子,淡淡掃了一眼桌上的餐食,嘴角似彎不彎:“這是不打算跟我一起了麼?已經和別人先吃上了。”
她一僵。
“不是,”她解釋,“是因爲拒絕不了跟人一起吃飯而已,你看,我只點了一塊甜品。”
她爲他養成的習慣,怎麼可能改?
一句話就讓霍斯然心裡軟了,忍不住壓低身子,抓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還要繼續麼?我陪你一起。”
她掃一眼桌子,眼神愣愣的,想起剛剛和安然在餐桌上對話的氛圍,下意識,甚至是很快地搖了搖頭。
——決口不提安然的事。既然安然如遇狼虎般躲得那麼快,她也不想戳破。
霍斯然點了點頭,聞言便伸臂將座椅上的她撈了起來,以絕對霸佔欲十足的姿勢摟在懷裡,很難讓餐廳裡的人猜不出他們是情侶甚至是夫妻。她軟軟地伏在他懷裡,寬闊健碩的肩膀替她擋住了一切,讓她什麼都不必看,她無比貪戀……這樣的感覺。
在等待的空隙中,小憩了一下。
夢裡是那一張小小的驗孕棒鮮紅的一條線給她帶來的無力感,因爲她都能想到,霍斯然把藥盒放在牀頭櫃裡時,心裡那種期盼的感覺。
——可我讓你失望了,是吧?
夢裡,小女人的眉緊蹙着,轉眸,便是安然那張看一眼就過目不忘的臉,犀利道:“你不能懷孕,要拖着霍斯然一起,跟你過這種殘缺的人生嗎?”
痛苦地一掙,這才醒了。
茫茫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還在車裡,車外——霍斯然好像跟人起了爭執,冷硬的眉蹙得那樣緊,冷笑着在質問對方什麼,另一邊,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臉色被嚇得很白,伸手拽拽霍斯然的袖子,好像在讓他別跟對方爭了。
冷笑一點點綻在森冷的嘴角,霍斯然一手扶着車頂,一字一頓,寒氣逼人:“我再說最後一次……跟她道歉。”
對方似是喝了酒,握着方向盤賴在車裡:“老子不道!他.媽的誰讓她都紅燈了還衝出來,眼睛瞎了怎麼的,撞了她老子也不犯法!!”
“是我的錯……”孕婦捂着肚子趕緊說,腿上都被車颳得掉了一層皮,睡裙很髒,看樣子是剛剛摔倒在地上了,“我看見人行道綠燈都在閃了就不該過馬路,可身子沉,動作慢,沒來得及在紅燈前走完,我……”
霍斯然輕輕拂開那孕婦的手,薄脣抿得很森冷可怖,緩聲說:“我不問是誰的責任,我只問,如果剛剛那一撞再稍微狠一點,你覺得她會怎麼樣?哪怕因此你拘役,判刑,你覺得,就能彌補你對一個未出世孩子的傷害了麼?”
“對,你們看,他還酒駕,”
“就算沒走完也應該讓讓的不是嗎……”路人也抱怨起來。
對方惱羞成怒,嘀嘀地按着喇叭狂喊:“都他.媽的給我讓開!!讓不讓?”
爭執無果,反倒被一羣人罵,對方惱羞成怒地直接推開了方向盤出來,兇狠地拽住那個孕婦就一個巴掌扇下去:“你這個賤人,老子認識你嗎就這麼被你折騰,懷個種就他.媽囂張了嗎……”
衆人嚇得尖叫起來。
一個大掌橫空而出,帶着要捏碎人手腕的力道握住了那人劈頭蓋臉扇下來的手,霍斯然冷笑連連,胸腔裡的怒火瞬間被逼到極致,慢慢握住孕婦的胳膊將她拉開到安全區域,隨即一記兇猛的拳頭用盡最大力氣狠狠砸在了那人的臉上。
那人痛得半天爬不起來,半晌才強忍下嘴裡的鮮血淋漓,怒吼着打了回去。
街上,一片混亂。
車裡,那還沉浸在夢中情緒裡的小女人,呆了。
多年了
,沒見過或思安與人正面起這樣大的衝突,還是因爲一個孕婦。她想立刻開門下去,卻不想霍斯然在下車前,就已經將車門鎖了。
一時,那樣的急切,心痛,統統化作眼淚涌上來,她拍着車窗,哭叫出聲來。
從醫院裡出來,那孕婦不斷地道謝,面含抱歉和感激,不久,孕婦的丈夫也來了。
來時一臉近乎瘋狂的急切,拽着自己的妻子的手連問了五次“怎麼樣”,一直到確定妻子沒事,孩子也沒事時,整個人才勉強安定下來。
“謝謝。謝謝你們。”丈夫不停地握着霍斯然的手,感謝。
“沒什麼,”他淡淡的,“照顧好她。”
回頭,卻發現身後一直跟着的那個小女人不見了。
霍斯然的心裡頓時像被挖空了一塊,泛着幾縷血絲的眼眸急切搜尋着急診室樓道,敏感的神經線在太陽穴的位置,突突跳着,跳得生生抽痛起來。
驀地,她卻出現在了打開的電梯口。
“我去買了一些保養品,不知道哪種好,就照着推薦的牌子各買了一些,”她拿了幾袋東西,想遞過去卻猶豫着不敢確定,看一眼孕婦的肚子,“……幾個月了?我買的這些東西,用得上嗎?”
不管用不用得上,兩夫妻都很感激,握着她的手,感謝的話說到了盡頭。
霍斯然一雙深眸直直地釘在她身上,一絲一毫都不錯開,心裡近乎緊繃的擔心。
“我們回去?”送走了那一對夫妻,他啞聲問。
她怔怔地盯着那個孕婦消失的方向,回神,十分勉強地笑了一笑。
“斯然,你羨慕嗎?”她幾乎,是很貼心地問道。
聞言霍斯然就心裡一抽,抿着脣沒有答話,只是探身過去幫她繫好安全帶。
“你指什麼?”
她的小手輕柔地撫上他的拳頭,上面指節的部分有剛剛打架時造成的擦傷,目光如水般柔和地看着他:“孩子。有你自己的孩子,像剛剛的他們一樣。”
霍斯然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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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擡起深邃如海的眸,如深藍的夜幕一樣將她籠罩,開口,溫暖清爽的氣息輕輕撒在她臉上:“我沒有麼?”
他怎麼記得,他有兩個。
她柔美地笑了一下,竟讓他看出了幾絲淒涼的味道,柔聲重複一次:“我是說,像剛剛他們一樣。”
終於,還是避不可避地談到這個問題。
霍斯然的手擡起,輕輕撫摸上她的小臉,凝神她透着哀傷的眸子,也決定,不再逃避:“我說我羨慕……也想要……你要如何?”
最後幾個字,他問得忐忑低啞,想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到底如何想。
果然,她纖長的睫毛一陣顫,看得出心裡驟然很痛很痛,她早該猜得出來了,沒有男人會不渴望這些事,尤其他已經到了這個年紀,早已安定,卻沒有這些。
她笑,眼裡騰起幾分水霧,也輕輕回摸着他的臉,啞聲道:“可我好像……給不了。”
“三年來,我們沒有刻意,卻也已經無意中試過很多次了,不避孕,從來都不避,可是……就是一次都沒有。哪怕是這一次,我自己都感覺有了苗頭,去測,還是……不行……”
……所以?
霍斯然深眸裡有痛意在壓抑,等着,等着聽她的所以。
“斯然……”她有些撐不下去了,低了頭,將痛苦沉沉地壓下胸口,嗓音艱澀起來,“我知道……你想……我也會配合一直試下去,我只是怕……萬一試到有一天我們都不行了,該怎麼辦……”
“我知道有很多人,不孕去領養,也能生活得很快樂,但是……”但是他說了他想,她卻沒有辦法滿足,這樣讓他委屈着的一生,她不忍心。
“但是如果,有那個機會,也有那個方式,我……”她纖眉蹙着,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卻撐着
不落下,忍痛道,“我可以接受……到時候你是決定找人代孕,甚至……離婚……如果是以這個理由對我提出的,那我……可以接受……”
她甚至儘量地笑了笑,以示她可以大度。
哪怕,心裡已經痛到想死。
霍斯然哪裡可能不知道她的感覺?可是——
他這是都聽到了些什麼?
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抹開她側臉上的髮絲,將她整張小臉的情緒都暴露在他眼下,一絲一毫都隱藏不了,他慢慢貼近,居高臨下地抵着她的額頭,淡然而淒冷地笑了一下,嗓音沙啞得令人心悸:“你這是在……替我可惜麼?覺得如果娶的是別人,那我霍斯然的人生,或許,就可以圓滿了?”
“林亦彤,你爲什麼不再往前想一想,如果你這輩子遇到的不是我,那你的人生,是不是也很圓滿?”他笑得淒冷痛苦,“可以身康體健,結婚生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落得一身悽慘,卻還在嫌棄着自己不能給我生孩子,勸我去找代孕,勸我離婚?”
她肩膀抖動着,痛苦得不能自已,已經有眼淚從眼角滲了出來,痛苦的聲音卻還壓抑着。
霍斯然的眼角也乾澀得厲害,湊她更近,捧住她的臉繼續道:“林亦彤,你知道我愛你什麼嗎?就是你每一次在看着我的時候,眼裡,心裡,就只有我,甚至連你自己都沒有。你永遠只看得到我的痛苦,開心,卻死都看不到你自己的。”
“你又知不知道爲什麼我們相愛?”他褪了大半血色的薄脣已逼近她的脣瓣,眼神如刀,如劍,割傷彼此,“因爲,那麼巧,我霍斯然眼裡心裡,也只有你一個。”
他說“愛”,她聽了已經徹底崩潰,嗚咽一聲哭出聲來,眼淚開始簌簌地往下掉。
“跟我在一起,因爲我的緣故遍體鱗傷,因爲我的緣故,你終身殘疾,連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你覺得,我不愧疚嗎?我有多想讓時間重來一次,只要你健健康康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就可以!”他眼裡綻開大片的血絲與難以消泯的痛苦,“林亦彤,我連這些都不能,你明白嗎?!!”
那從胸腔裡震出的低吼聲,如困獸的嘶鳴,發.泄出了他這麼久時間以來的壓抑。
她終於顫抖着肩哭出來,抱住他,發泄着自己的痛苦。
她從來都沒有爲自己的殘缺和無能哭過,以前只有恨和抱怨,現在卻是純粹的痛哭。
“對不起……斯然……我好難過……我沒有辦法給你生孩子,哪怕我想……哪怕我再想……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你推給別人,可我真的……我真的沒有辦法……”
霍斯然心痛到無以復加,拉開她的手重重地吻上去。
鹹澀的味道染滿了彼此的脣舌,很重的力道碾過脣瓣,撬開了往裡吻去,堵住她的嗚咽,他聽得心都顫了,只想抱着安慰到天荒地老……
“你覺得什麼人能配我?還是,隨便哪個能生孩子的女人,都可以?”他貼着她的脣瓣冷笑,啞聲說,“我覺得不行,彤彤,我一輩子都想不到跟除了之外的女人一起是什麼感受,我接受不了……”
“你怕會委屈我一生,我卻只怕你會因爲不孕而痛苦一生,連你是不是因此恨我,都沒那麼要緊。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害怕你痛……”
從結婚以後,霍斯然就覺得,從此她人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必然,死都不會讓她再受半分的委屈。
可這一次,竟然這樣。
他心裡的痛鋪天蓋地的,卻硬生生地不知道該去怪誰。他只能……努力些,更努力些,讓這委屈去得要多快有多快。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比起有沒有孩子這件事,她的一點點難過,纔會更要了他的命。
回到別墅區的時候,已經九點半。
孩子們睡了,在樓上的房間。
樓下是客房,一般沒有人用,但此刻卻不同。爲了避開孩子們的視線和耳朵,霍斯然沒有上樓,只擁着她關上了門,抵在門後,那火熱的在脖子裡蔓延開來,帶來全身過電般的酥麻快慰,他喘息粗重錯亂,解開她的上杉直接往下吻去,解開文胸的前扣,直接地埋在她胸前衣衫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