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244 那一年的訂婚宴(二更)(5000+) 書旗
244那一年的訂婚宴(二更)(5000+)
“姐”,雲菲湊過來說,“你別天真啊,這個真不能跟看電視劇似的弄什麼割手指啊割大腿啊,都不靠譜,你還是自己來,他再怎麼也有生理反應吧?那就上啊,實在不行也得來真的你知道嗎,不然後面萬一被查出來還不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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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只慘白着一張臉,吐出了一個字:“滾。”
來真的,她要怎麼,來真的?她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敢告訴,如果所謂的生理反應,真的沒有呢?
生理反應與條件反射不同,如果有,那人至少會是半清醒,可如果真讓霍斯然半清醒,一仍舊不會跟她做,二如果看清是她,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走了,交給你了啦!姐!”
房門關閉,徒剩雲裳一人。
那藥,有深度幻化劑的成分,且醒後分子迅速分解,連驗血都會查不到,她清楚。
但這種“植入性幻化劑”,卻有着市面上難買的高價,在最能讓人失控的酒精與*藥物都失效之後,這種深度幻化劑卻能植入記憶。在荷蘭,這是有營業執照的高級催眠師才准許配備,並且使用需要政府申請才行的藥物。是用於治療重度精神疾病的。
像瘋子,精神病,受挫短暫性失憶者。人在熟睡時像是被植入了夢,潛意識卻被告知這是真實發生。
連人的短暫記憶都能借機被擦去、植入,甚至篡改。濫用是絕對的違法。
這藥有多可怕,就有多昂貴。
雲裳的可悲,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涼得透氣,她懂得在此之前她不能再碰霍斯然以防他清醒,可落紅呢?呵呵,落紅以及證據呢?
桌上還殘留着一小支那個男人爲她“”提供的白色濁液,以便戲演的更加*真。
可是,落、紅、呢?
那,雲裳慘白着臉在地面上跪到後半夜,終於起身,去儲物室拿了什麼東西出來,冰冷的深夜裡,有如刀尖一般的東西刺入身體,她痛到咬脣,在渾身涔涔的冷汗裡滲出血,孤獨而屈辱地從女孩到女人,屈辱到連眼淚都再也流不出來!!!
“……”她大口地深呼吸,大汗淋漓地跪在牀上,積蓄着力量,讓自己生生扛着,一直捱到天亮。
天亮時,霍斯然從頭痛欲裂中醒來,酒意還在,卻震驚地察覺到了懷中溫熱的女體。
懷裡的。女人。
那一瞬,腦子裡轟然的炸開聲讓他幾乎彈坐而起,以爲是她回來了,她回到他身邊了!他找到她了!!!
可等定睛看清楚後,那一聲低低的致命抽吸,卻讓他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眼前的女人,是誰?
雲裳頂着泛黑眼圈的蒼白小臉起來,難掩臉上的尷尬與羞澀,用薄被蓋住自己光裸的身子,啞聲叫他:“斯然。”
這不可能。
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五個月前從手術室裡出來就告訴她“再無關聯”的女人。是這女人要了她的一顆腎。她是她隔着一道恨的鴻溝天差地別的姐妹。這不可能。
霍斯然起身,想簡單地扯過衣服先去洗漱清醒,卻瞥見了牀上那一抹刺目的嫣紅。
“昨晚我跟你在一起?”他眸色猩紅地問。
雲裳錯愕地看他一眼:“你……就算醉了酒,你也應該記得……”他們昨晚的確是在一起。
可悲的是,霍斯然竟真的記得,記得昨晚應該是有一場激烈的翻雲覆雨,可是不對。
他冷笑,啞聲問她:“我的理智呢?”
“我居然會跟你在一起*。我的理智呢?”他問得氣若游絲。
霍斯然,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昨晚,怎麼了?
雲裳那一刻被嚇到了。被這樣的霍斯然嚇到了。
他不語,之後挺起身,去洗手間洗漱,裡面先是嘩啦嘩啦的水聲,接着動作暫停,不一會,裡面“噼裡啪啦”一頓巨響!!雲裳嚇得掉了魂,掀開被子扯了浴巾就闖進來,只見熱水器浴霸都被拆的七零八落,砸壞的水管向外可怕地高速噴着水,霍斯然捂着上臂半蹲在地上,鮮血已經淌了一地。
“斯然,斯然!”雲裳跑,跪下,握住他的手臂,“你怎麼樣?怎麼受傷了?嚴重嗎我們去醫院!”
霍斯然冷冷擡眸,眸光如殘陽,猩紅似血。
“滾遠一點……”他切齒地說着,牙齒都快被自己咬碎,“我現在好他.媽的噁心我自己……我他媽好惡心……”
“我跟你上了牀……”他低低陳述着,居然了笑出來,“哈哈……”
這整個的事實像凝重的鉛雲,像世界末日來臨前的颶風,刮滿了他的整個世界。
霍斯然,你他媽的怎麼還活着?
可後來他才知道,那一刻雲裳眼裡閃過的一絲如死灰般的傷心,纔是他真正的世界末日。
雲裳急急說了一句“你等等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那時霍斯然崩潰到了一定程度,如果還清醒,他一定會發現雲裳連衣服都沒穿就跑去開門了——而門開後,伴隨着的竟是突如其來“嘩啦嘩啦”的閃光燈聲。
雲裳被一股大力擠過來推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圓,纔看到了那羣突然涌進來的記者。
“咔嚓咔嚓”的聲音裡,人羣迅速擁堵進來,連雲裳的哭喊聲都被淹沒,霍斯然的腦海被轟炸了第二次,他聽見有人叫他“首長”的聲音,卻是在問“是否嫖chang”,“是否男情女愛你情我願”,他向來不愛在公衆面前因私事露面,那一次,卻當真是當着整個國家的人曝光了最私密的事。
那一年,有轟動整個中國的三起地方官員劇中淫穢案接連查破,重判不緩。
那一年,他霍斯然衣衫不整,連肩章都沒有佩戴,以最噁心的罪名被曝光在國人面前。身敗名裂。
…………
後來的陸青怒罵媒體,說TMD這種事怎麼能跟官員聚衆淫穢案放到一起比較!!
可輿.論卻只是輿.論,這次的冒頭對準的,竟然是中國.軍人的光輝形象。
嚴重非凡。
陸青次時間擋在前面幫他解釋,可岑副書記卻說,這就像是中國的國徽,你們說是鮮血染成的,可現在國民卻說是被霍斯然抹上了比屎還噁心不堪的東西上去,如果不擦乾淨,那他哪怕有再高的地位,也同樣槍斃一百次都不夠。
陸青打着圓場說:“好說好說,就讓斯然說是女朋友,不就皆大歡喜了不是麼?斯然!”
岑副書記暴怒:“國家支持性行爲嗎!!!什麼是作風問題!!!你敢給我拿未成年的腦子來思考高層領導人的作風問題!!!”
陸青頂着罵,想了半天只能切齒着問:“難道就只能?”
霍斯然一直可怕地靜默着,到此才嘶啞着嗓音冷冷地說了一句:“我有妻子。”
岑副書記頓時瞪圓了眼睛!陸青嚇得不輕,當初他跟林亦彤結婚沒經過副書記這層審批,林亦彤也沒接受上級考察和組織背景鑑定,如此一查他錯誤更大!趕忙打圓場:“沒有,岑副書記他開玩笑的,他沒有!”
“我這輩子不會再跟任何人結婚。”他平靜地說。
陸青倒吸一口涼氣,快要被他給急死!!
岑副書記氣得連呼吸都不順,最後冷笑起來,陸青一看就知道書記已經不是在開玩笑了,他認真了,他的耐心耗盡了。
“斯然啊,”他慈愛地說,“給你三天時間,打上來,提交女方資料,組織上給你把什麼都辦好。”
“否則呢?”
“否則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支持槍斃,不介意親自動手。”岑副書記一副淡然如風的樣子。
霍斯然笑笑:“你槍斃吧。”
岑副書記當即臉色一變,拔出陸青腰間的配槍就指向了霍斯然!!!“你當老同志跟你講話都是跟你客氣麼?你惹了天大的事有我這個副的給你頂着才這樣,鬧到正的那兒去,你當你是會在這兒跟我說話?”
霍斯然卻也站起來,覆上他的手將槍倒着上膛,徑直死死對上自己的眉心,寒眸裡透着滄海桑田般的蒼涼,啞聲道:“我不太像說話,不如你仁慈一點,讓我現在就下去陪她。”
可他現在怕。他只怕一件事,等到了底地下,她會不會嫌他太髒不要他?
陸青發誓,那天是他整個軍旅生涯裡最驚心動魄的一天,岑副書記那麼說一不二的性格,從沒人敢這麼激他,槍是真開了,可如果不是陸青撲上去瞬間錯開了槍口,那“砰!”的一槍當真不知道會打在哪兒。人沒槍斃成,但那槍托卻在暴怒之下狠狠砸上了霍斯然的額角!那一頓慘無人道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教訓,陸青沒敢再攔,霍斯然則硬生生地捱了下來,一聲都沒吭。
陸青自然知道,他在難受什麼。
尤其是除了政事廳門口,雲裳還一個人等在那兒,一雙眼睛紅紅的。
陸青沒有走下臺階,卻作爲“解說員”跟霍斯然解釋着:“……斯然,我知道你難受,可我現在請你以軍人的身份,跳出你自己的世界來看一下現在。如果你反抗,後果是什麼,你自己真的不要緊,可就像岑副書記說的,國徽和軍章都染了髒,是前所沒有過的恥辱,信息化年代的輿.論是強權能壓住卻無法消除民憤和策反情緒的,洗不乾淨,哪怕真槍斃你,也會留下污點的。”
“就像貪污,真正能安撫民衆的不是革職判刑,抄家坐牢,因爲這一個人倒下去,還會有人前赴後繼囂張跋扈地繼續貪。而是你手上的錢一筆一筆都能洗清,都有合理正確的來路你纔會真的乾淨。”
“從私人來說,霍斯然你是我兄弟,我不想你最後竟然是因爲這種事情,而脫下你的軍裝。”陸青說這句話時聲音有點顫。
“如果說這些都不管用,那我希望你留着自己一條命,留給自己一條後路,你不能從這個位置上下來,”陸青說,“因爲你還沒有找到彤彤呢。她很有可能還沒有死呢,你是不是?”
陸青的話的確句句在理,悲傷太過凝重,可個人情感和國家利益相比,他可悲地發現自己比不起。
他那時真想讓自己沒那麼重,想讓自己自由點而不是國家和人民的私有產物,起碼可以想死就死,可以沒什麼再壓迫在自己頭上。
他的確愛這身軍裝,他不想因此脫下。
他的確更想找到他日思夜想也要找到的人,他好想她。
可看到雲裳一眼,霍斯然就會覺得那種恨,那種怨,那種噁心到想要殺了自己,乃至剝皮抽筋的情緒,就會涌上來。淹了他,讓他生不如死。
她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着他,他愛的那個人有多疼,可他卻找不到她,不能替她疼。
陸青最後想到的那個辦法,或許是霍斯然唯一的出路。
“未婚妻”的說法,合理而不逾矩,算是雙方各退一步達成的協議,連雲裳和雲家本身都皆大歡喜,那一場風波將人驚濤駭浪地推到頂端又嘩啦嘩啦地衝散而下,罵聲如退潮,那麼簡單的一紙協議,竟有如此大的效果。
陸青的意思,是能拖則拖,等到這件事再過去,他們之間想怎麼解決,或者斯然本人想怎麼解決——
再說。
陸青清楚記得那一年訂婚宴上,霍斯然紅着眼睛,一杯接着一杯來者不拒地喝,從頭至尾卻半點笑紋都沒有,像從地獄裡爬出的鬼。
這世上絕對有疼,讓你站在某個地方,某個場合,就感覺被凌遲,被千刀萬剮。
可沒有人能承受被活剮那麼多年。
痛,都痛到沒有知覺了。
重新蒐羅那些時日的證據,哪裡有那麼好找??
幸好網絡信息,幾年來的新聞還是能搜到的,陸青上了一些大網站,那年的新聞,還能找得到。
再看一遍,幾乎都能看得到鮮血淋漓,驚心動魄。
“噹噹噹,”門聲響。
“進來。”
“陸主任,”助理拿着文件進來,眉心蹙得很緊,說,“那個女的又來了,一直要找您,找過五六次了都。”
“送禮?”陸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可不是嗎?送啊。就是上回禁了他們海關通道的那個女的,開小公司的,經不起這麼折騰。”助理過來幫他收拾東西,抱怨着。
陸青一頓,擡眸問:“姓雲?”
“是啊,就是上回您親自交代我們說,以後她們公司那路子就卡死在那兒,誰敢動就弄死誰。”助理吐吐舌頭,想起那次陸青狠絕的話。
那就是了。
是雲青海家那個二,雲菲。那次,是霍斯然突然跟他交代,讓他攔了雲菲的路。朋友的忙他自然幫。
看着那些媒體名單陸青就蹙眉,他現在對姓雲的人敏感,尤其是那兩姐妹。
“你去給我安排一下,那個姓雲的,讓她等我。”陸青交代下去。
助理震驚,但弄不懂他的意思,趕緊點點頭,下去安排了。
“還有,主任,樓*檢的讓您趕快過去,不然等快下班的時候醫院的人都走了,這是單位組織的您得參加啊。”
“嗯我知道了。”陸青收拾東西往下走,心想小爺當兵當了多少年,還能體檢處個毛毛雨來不成?
但一想到是軍區總院的人來體檢,他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聽說……
她。回到軍區總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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