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不可避免的爭吵(3000+)
那溫暖燦爛的笑容近在眼前,讓霍斯然看得生生恍惚了一下,心口暖得窒息,卻很快回神。舒榒駑襻
臉色冷得嚇人,霍斯然冷笑一下扣緊她的後腦低低道:“叫我什麼?”
首長?
她笑容一下子蔫了些,忐忑地小聲重複:“首長。”
他又恍惚了一下,只覺得此刻她這麼清脆地叫他有些撩.撥的味道,他的確是喜歡在省軍區那時候她見着他就怕,動不動就小臉緋紅,話都說不利索的感覺。可現在畢竟不同,他俯了身圈住她慵懶冷聲命令:“換一個。妃”
她理所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咬了脣,別開眼叫不出口。
霍斯然在心裡冷笑——就這種段位,還想裝腔作勢地哄他討好他?
他心下一片冷寒懶得理會,一把勾過她來倏然將她打橫抱起!她最好還是回房間給他好好呆着砩。
這樣算是親近討好失敗了,林亦彤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攀着他的肩膀有些慌,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好辦法,等他到臥室房間放她下來時她只好圈緊了他,一雙晶亮的水眸瞪圓了小聲說:“不放,除非你讓我回廚房做飯,否則死都不放!”
他懶得理,直接起身,她卻還在脖子上掛着。
他蹙眉要扯,她就鬧起來,手腳並用往他身上纏,知道這樣的悶氣發展下去對誰都不好。
霍斯然不捨得用力,冷聲道:“放手。”
“我不!”
“我再說一次……”
“我就不!”
霍斯然冷笑,這下反倒不走了,淡淡道“好,不放是麼?”,攬着她往上躺了躺接着單膝跪上牀,一聲清晰的拉鍊拉開聲驚到了她,接着雙腿就被分開,頂住,他大掌掌控着她的小臉俯身重重吻下去,揉着她的腰恨恨道:“你當這樣我就拿你沒轍!……要鬧是麼?好我給你鬧……”
身下說着就硬起來,如燒紅的赤鐵,抵着她都發疼,霍斯然瘋狂地吻着她快讓她窒息,顫聲求饒,小手後悔地扯着他的襯衫往後拉卻半點作用都沒有。霍斯然大力撫過她的後背,感覺到她渾身懼怕地顫抖了一下,已是心疼了,加上他本身怒火燒身,再不加控制便真的要霸王硬上弓了。霍斯然低喘着剋制,最終狠狠咬了一口她的頸,由她發出的一聲疼痛的尖叫作爲結束。
擡起頭時粗喘疊加,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冷眸含怒,她滿眸無辜。
剛剛的澡算是白洗了,從剛剛到現在鬧出一身汗來,她水眸清晰地凝着他,因爲感冒鼻音很重,卻還是輕柔抱住了他的脖子說:“我今天,在首府大學見到景笙了。他四天前就已經被放出來……斯然,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霍斯然的身軀,猛然一僵。
想來她應該是想的很清楚,一切如果不說出來就沒辦法解決,這樣攤開來談,最好不過。
薄脣冷冷抿着抿成了一條線,霍斯然盯了她半晌,接着將她的手拉下來,將着裝整理好,起身走出了房間。
……
一頓飯做到八.九點纔開始吃,她咳嗽,穿着一個初冬的厚外套,找了半天找不到抽油煙機的開關,跑出去拉拉沙發上男人的袖子,他冷眸睜開,支着頭的手放下來握緊她柔涼的小手,過去幫她開。
做飯他是外行,只好兜來轉去護在她身後,她感冒了味蕾不靈,湯和菜都先給他嘗過再調味。
霍斯然心情終於好了點,輕輕揉着她的頭髮問:“今天都跟他說了什麼?”
她用胳膊肘拱拱他:“去拿碗筷,到外面吃了。”
霍斯然只好先拿了碗筷出去,等她過來擺好時,中間的湯上蒸汽升騰,模糊了兩人看彼此的視線。
“他今天跟我說,關於705軍艦的那件事,不是他做的。”纖睫輕輕垂着給他盛湯,湯是剛沸騰過的她端的很平穩,跟她的聲音一樣平靜。
霍斯然僵了一下,冷眸擡起隔着薄霧凝視她:“……你相信?”
她手一顫,一絲湯濺到她拇指上,燙得疼了一下,她把湯放下給他推過去,輕聲說:“他說他沒說假話。”
“而且今天我打電話問過省軍區那邊,雖然是機密但是陸師長告訴我說,那個真正的幕後人已經抓住。身份背景和特警隊的職位都是幌子,實際身份是境外的情報間諜。陸師長說現在人已經押回中央軍區,批審文件下來後會按多重罪名判藥物死刑。”
她緩聲說着,帶着鼻音的嗓音說這麼正經的話有些搞笑,她水眸裡卻晶亮一片,有一絲溼熱。
“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霍斯然已經拿起的筷子重新放下,冷眸掃過去盯住她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纖眉微蹙,小手攥緊了壓抑着激動顫聲說:“……人是你抓的……這麼重刑的罪,你應該不會抓錯人的,是不是?那景笙他……”
“就因爲他跟你說了一句不是他做的,你信了,所以更加堅信這件事上是我故意給他使絆子,只爲了強迫你嫁給我;而不是他犯了罪命懸當口,我卻看在你的面子上逆了軍法保他無事!”霍斯然冷眸裡散發着嗜血的寒光,冷笑着切齒質問她,“你就是這麼想的,是嗎?”
從他參軍以來這麼久,這麼久的時間裡他都沒刻意去做過什麼錯事,只有這麼一件,他做了,於是他避開唯一知情的陸青,總覺得以往的那些豐功偉績總可以拿來相抵,不至於罪孽深重到夜裡對着一片死去的冤魂無可交代!可原來竟然,在她看來就僅僅是他的欺騙和演戲。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嗓子都啞了:“我只是不懂,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景笙,明明是你跟我說過的,說顧景笙這三個字可以讓你拿命去換!”
“所以呢?”霍斯然冷笑着起身撐住桌子,笑容如同地獄羅剎般陰森詭異,“你現在後悔了是嗎?看他平安無事地出來就念舊地想回到你們美好過去了是嗎!!林亦彤,你的心到底怎麼長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好你看不到,我說的那麼多話就抵不上他跟你的一句解釋是不是!!!”
暴怒在安靜的餐廳裡炸響,震得湯碗裡的湯水都濺出來一些。
“呵……我警告你林亦彤,你最好給我悠着點,想從我身邊離開,你先去問一問那一張結婚證書同不同意!還有,別指望着我會給你出軌的機會,哪怕只是動那麼一丁點的心思,你若敢,那就試試!!”
對面纖小的人兒臉色已經徹底白了,覆在桌上的小手劇烈顫着,水眸盯着他,眼眶全紅。
已經不知道那涌在鼻端的酸澀,是因爲羞恥,還是因爲心痛。
說完他便冷冷地撤了桌布,滿桌子剛做好端上來的湯菜便就這樣連鍋帶碗地狠狠摔碎在地下!!她的小手來不及撤回,那滿鍋滾燙的湯被掀翻時大半都潑在了距離她較近的左手上!她痛叫了一聲往後躲,扶住了桌子後左邊的袖口已經溼了一大半,還茲茲冒着滾燙的熱氣,她一時疼得縮在那裡眼淚噼裡啪啦無聲地掉下來,左手像是被火灼燒一樣劇痛。
霍斯然心口重重地震了一下!
冷眸死死盯住了那纖小的身影,拳頭攥緊咯吱作響幾近骨裂,卻最終只是冷冷推開了桌子,轉身回了房間。
好好的一頓飯就這麼毀了,還害她嚴重燙傷了整隻手,她已經疼得兩眼模糊精神恍惚,想不清楚,是今晚她說話的方式不對,還是他太冷血敏感?——明明他都可以那麼疼她,疼她入骨,卻一碰到顧景笙這三個字就像碰到自己的禁地,可她在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一個結了婚卻還想跟舊情人舊情復燃的淫女蕩婦?
這麼噁心的詞,刺得她心裡好疼,想笑,卻疼得根本笑不出來。
可哪怕退一萬步,如果她說想,又能有多罪惡呢??結婚不是她自願,顧景笙也從來都算不得是她的“舊”情人。
更何況她從沒那麼想過。
她想說“相信不等於喜歡”;
想說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景笙,她也很無助,想聽聽他怎麼講,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她已經說了愛他了,那以後是不是無論以後是喜是怒,是悲是苦,都該一起嘗一起過?而不是把她就這麼丟在另一個人面前,讓她痛心徹骨地看着,孤零零地面對着,茫然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