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明明她先看上的,怎麼能這樣啊?(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微微粗糙的指腹扣緊她的纖指,落在扳機上,薄脣輕輕貼在她敏感的耳上沉聲說了句什麼話,接着第一槍就在耳邊炸開。舒榒駑襻
“啪啪”的聲音響徹靶場,一連十槍全部都命中靶心,驚心動魄。
似是根本不相信這極準的槍法是從自己手中打出去的,興奮霎時脹滿胸膛,林亦彤激動地回頭,梨渦裡滿是璀璨的笑意,如若星辰,霍斯然垂眸看着,一雙深眸也如星野低垂,可笑着笑着就覺得不對勁,她在他面前何時如此心無旁騖地歡喜過?
笑意一點點褪去,她察覺了一絲不對勁,這心絃動得有些快了。
她這是怎麼了?妃?
“烏拉——”
突然間有尖銳的警報聲刺破了整個中央軍區寧靜的上空。霍斯然一怔,接着敏銳地反應過來,渾身緊繃眸色倏然變冷,放下槍回頭就看到整個軍區的八盞探照燈突然同時大亮,映得整個軍區上空亮如白晝。
出了什麼事璧?
林亦彤也跟着心絃霎時緊繃起來,這場面她從未見過,只覺得扶着靶臺的手都跟着顫,大地在震。
霍斯然想到自己出來時把手機丟在桌上沒有帶,想必技術兵察覺到軍區附近異動或者接到求援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卻聯繫不上,俊臉霎時鐵青,看了懷裡的人兒一眼低啞道:“我們得回去了。”
說完便牽過她冰涼的小手往回走,而不遠的地方特種大隊正在迅速集結,已經回軍營休息的戰士們全副武裝奔下樓,大聲喊着報數湊成方陣,夜裡寒氣凝重地面微顫,耳邊尖銳的警報聲還在持續,她只有緊跟着他才覺得安全一點,那大掌攥得她很緊,正小跑着跟着他,前面寒峰就已經帶了幾個人迎着他們的方向走來,一張年輕的娃娃臉也滿是肅殺冷峻的表情!
“啪!”得一聲行了個軍禮,寒峰剛要說話便見霍斯然猛然撈過身後纖小的身影大力推向他,低啞着說:“……你送她回去。好好的,毫髮無傷地給我送回去!”
嗓音低沉寒冽,一雙狠戾的冷眸泛着猩紅的血絲,說完便轉身跟着幾個高層的參謀一路急促說着話走開,頭也不回。
她卻還沒有反應過來,踉蹌一下便整個人摔到了寒峰懷裡,擡起頭來時看着寒峰也是滿臉的震驚訝異,她小手顫抖着扶住他的胳膊起來,回頭看到他遠去的背影挺拔如山,心頭一慌,額上滲着薄汗就要追上去。
寒峰蹙眉猛然拉住她說:“你幹什麼呀?沒聽見警報嗎,那是一級警報聲!”
她小臉泛白啞聲道:“那他是去出任務嗎?”
“……”寒峰被噎住了,眉蹙得更緊,“不出任務也得去坐鎮!你知道出什麼事兒嗎,暴雨引發山洪把幾個村子都淹了!”
嚴重的自然災害急需軍方救援,怪不得是一級警報。
“我們這兒不下雨了啊……”“不是我們這兒,離這兒有幾十公里遠呢……”
隔着遠遠的距離,在亮如白晝的探照燈下依稀能看到大致的輪廓,不只是特種部隊,連各個師旅都開始大面積地動作,霍斯然表情冷肅地接着電話,凝着整個國旗臺下的集結狀況,掛了電話之後便面向整個隊伍開始訓話。
她第一次知道在軍區的國旗臺上訓話不是用說的,而是用喊的,撕裂中透着渾厚震撼的氣勢,爲的是鼓舞士氣,讓戰士在救援行動中拼盡全力心無旁騖,用執着堅定的信念嚴格完成任務。
“……”
“國家和人民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在哪兒?”
“在最前線!!”
“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誓死保護人民生命及財產!”
“這次任務有沒有信心?”
“有!”
“大聲點兒我聽不見!”
“有!!”
那聲音震顫着她腳下的地面,震得她心口和眼眶都是熱的,寒峰見她看了一會便說:“走吧,首長交代了要我送你回去。”
她半晌才擡眸,眼眶是紅的:“我……不能再跟他說幾句話?”
臨行前,應該是可以的吧?
寒峰怔了一下,接着笑起來,淡如清水:“說什麼?剛剛首長算是已經交代清楚意思了,你沒聽見嗎要我毫髮無傷地送你回去。軍令如山,他能吩咐這麼一句已經算有心了。你知道以往我該在哪兒嗎?我不僅僅是個跑腿的、傳話的、管內務的,以往無論到哪兒我都貼身跟着他,必要時候他自己不能親自來的事我都能替他上,我就是個盾牌你知道嗎?”
他卸了自己的防備,割捨最貼心信任的人,替他護着她。
如此才能安心。
那冷眸擡起深深凝着她的一眼,雖短,卻是凝了全部的深情。他對她做的事也許不多,可件件都是用了心的。
軍隊啓程。
遠處裝甲車上戰士們“蹭蹭”地往上跳,頭頂螺旋槳的聲音也響成了一團,她被寒峰拉着迫不得已地上了車,等所有的裝備車駛出軍區後才走出去,夜色寒涼蒼茫,她輕輕靠在副駕駛座上幾次欲閤眼,不多會便睜開,水眸顫抖着凝着前方的夜路,心裡一揪一揪地疼,眼角也泛着溼潤,像是察覺到危險來臨,連小憩一下都無法進入狀態。
寒峰在旁邊欲言又止,半晌後脣邊露出一抹善意的淺笑,說:“嫂子。其實你特別喜歡首長……是吧?”
她纖睫猛然微顫,心絃一震,像是從不被人挖掘到的心事秘密,突然,就被碰到了。
她有一點強迫症。
夜裡醒來時候會突然害怕門沒鎖好,尤其是在個相對陌生的地方,起來把所有的燈打開,再去確認門鎖。
這是新房。
她突然不困了,揹着手,在原地看了一圈。
既然是新房,那爲什麼佈置這樣簡單??
她迷惑了,腦子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走過去,小手輕輕摸上那個紅漆顏色的大櫃櫥,蹲下身打開,果然看到裡面一片紅,大紅色的雙喜字帖,總共十張,雙面膠都貼好了的。踮腳,又把最上面的櫃子打開,裡面紅色綢緞狀的牀單被套,整整三套。放在旁邊的是兩摞已經寫好字卻沒發出去的婚禮請柬,上面蒼勁有力的筆鋒一看就出自於霍斯然。
她看着看着眼睛就溼了,他一個大男人,做飯這種生活必備技能都不願去學,怎就把這些瑣碎的小事都掛在心上親自來??
纖細的身影輕輕倒在沙發上,那紅色印着喜字的請柬灑了滿滿一沙發。
側了側小腦袋,好像看到了什麼特殊的東西,她拿起最底下那個燙金請柬來看,裡面只在邀請人欄裡寫了兩個字,“霍野”。
淚點似乎瞬間就被戳中,她喉嚨一哽,酸澀上涌,溫熱的眼淚迅速蓄滿了眼眶。
——大約他是想,結婚這件事足夠歡喜驕傲,值得讓他親口講給他最在乎的親人聽。
這一夜……她算是過不好了。
像是找到一個缺口,她眼角微酸,一時放任自己肆無忌憚地哭得淚流滿面,以至於,到第二日早上醒來時雙眼腫得如同核桃一般,眼角澀得厲害,她捂了捂額,忙去燒點水用毛巾敷了好一會才稍微消腫,這才跑出去,急急忙忙搭車去首府大學了。
上到下午第三節課時有電話進來,她趕忙掐掉,低頭一看竟是母親林微蘭的電話。
有事??
纖眉微蹙,她生怕是母親有事打來的電話,想着等今天培訓結束再回給他。
不想到下課時卻沒了電,她想回也回不了。一起來的同事們紛紛說要趁着今晚去京都最大的購物一條街玩玩,不然枉來京都一趟,她本沒心情去,卻拗不過大家,只好跟着去了。
購物街果然是淘貨的好地方,尤其是跟着已婚婦女們一起來,情緒更被煽動得好像不買什麼東西就白來了一樣。護士長給她兒子挑了一堆玩具,又拽着她給他老公買衣服。林亦彤跟着她在店裡逛,水眸突然掃到櫃櫥裡面那一排鑲嵌着晶亮的環狀物,開始以爲是手錶仔細一看是皮帶,品牌貨價格貴了些,那銀底黑麪的格調卻勾了她的注意,底色光滑圖案卻是磨砂,很精緻也很有深意,正瞧着護士長湊過來說你想買這個,她小手一顫趕忙放下,小聲說沒有,就是看看,這種東西太私密了送了不好。
護士長卻擠開她說那你不買走開,我買給我老公,自家男人怕什麼私密。
她一驚,水眸微顫,帶這樣無限委屈看她,小手攥緊了包帶,想着這條明明是她先看上的卻被她就這麼搶走,那店員還說了這個款式只進了一條呢。
——怎麼、怎麼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