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漫寧微笑,她是想醉的,她也的確頭暈目眩,可是她的心裡卻無比的清楚。清楚的回憶着曾經她的人生,清楚的聽進了孫諾安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低喃了一句:“安哥哥,謝謝你!”
她感覺孫諾安輕笑了一聲,然後感覺被子蓋在了身上,再然後,她感覺一雙厚實的大手,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使她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觀景閣中……
南宮寒坐在頂樓,遠眺着海面,周身卻散着冷冽的氣質,在他的身後,兩個同樣英俊的男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上前。
“老大,杜小姐她……她現在和孫諾安在一起。”
南宮寒的身子一頓,但是卻並沒有轉過身子,老二觀察了一會,發現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時,這才接着道:“她好像很傷心,在酒吧裡痛哭失聲,最後還是被孫諾安給抱着回去的。”
南宮寒仍然不說話,老三在邊上有些急了:“老大,你不是吧?你以鳳禮迎娶的女子,就要投入別人的懷抱了,你怎麼還能在這兒老神在在的?你一點都不擔心嗎?還是鳳禮是假的?”
“葉濤那邊怎麼樣?”沒有應他們的話,南宮寒冷聲開口,問的卻是另一件事情,老三有些挫敗,點了根菸很不情願的道:“還是那個樣子,不過你猜的沒錯,在沈霖失蹤之前,聯繫最緊密的的確是市長,我想沈霖的失蹤一定和市長有很大關係,這可能是一起黑吃黑。沈霖有可能被市長給害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老大,我就不明白了,沈霖就對你這麼重要嗎?讓你爲了查到他的下落,非的要娶葉琪琪那種女人?”
“老三!”老二立刻拉了他一下,看到南宮寒陰沉的臉色,忙阻止他在說下去。老三仍然是很不服氣的低聲道:“本來就是,想到我最近查的,我們當時失了好多的貨都是葉濤從中作梗,我就討厭姓葉的一家子,一肚子花花腸子,她老爸那德行,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別說了!”老二瞪了他一眼,老三這才停下了聲音。兩個人又望着南宮寒,這個時候南宮寒才轉過了身,望着他們道:“沈霖對我不重要,但是對漫漫很重要。爲了沈霖,她幾乎都要背叛了我!雖然她對她這個父親隻字不提,但是我知道她心中的渴望,爲了道上的事,我違心做了很多的事,卻也傷害着她,找到沈霖,是我對她唯一的補償,所以,就只能麻煩兄弟們了。”
“老大。”老二老三被南宮寒的話同時嚇了一跳。南宮寒是一個冷到骨子裡的人,別說是體已的話,就連溫聲溫語也不曾有過一句,這一次卻爲了沈霖,幾乎是肯求的語氣。這讓老二老三愣在那兒,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但是卻更加堅定了幫他的決心。
“老大您千萬別這麼說,就算是挖地三尺,我們也會把老大的泰山給找出來的。”
南宮寒的嘴角一勾,走過來拍了拍兩個的肩膀,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沉聲的道:“好兄弟!”
然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直接越過他們離開,只是走在樓梯口的時候,卻發現在頂層的樓邊還站着個小小的身影,如他一般遠眺着海面靜思不語,南宮寒的心一沉,立刻走過去抱起了他道:“兒子,什麼時候來的,樓上風大會着涼的。”
“我找不到媽咪了。”晨晨低聲說了一句,攥緊了手中的畫。南宮寒抱着他下樓邊走邊道:“媽咪去了好朋友那兒玩,可能要明天才能回來,兒子是不是一個人不敢睡?”
“纔不是!”晨晨悶聲應了一句。南宮寒笑了,摟緊了他小小的身子道:“爸爸還要去看可兒,你去嗎?”
“爸爸每天都去看可兒嗎?”
“是啊,可兒很堅強,爸爸捨不得放她一個人在那兒,晨晨和爸爸一起去陪可兒好不好?”
“好,爸爸昨天晚上也在陪可兒嗎?”
南宮寒摟着晨晨的手臂一頓,低頭看着他,就着樓層的燈光,晨晨撲閃的大眼睛閃着睿智的光芒,南宮寒不由失笑,用鬍子紮了一下他笑罵道:“你這個鬼精靈,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
“我纔沒有!”晨晨嘟囔了一聲,伸手摟住了南宮寒的脖子,將頭抵在他的肩頭,南宮寒愛憐的揉了揉他的後腦輕嘆了一聲道:“兒子,大人的世界你不要嘗試着去懂,你只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最後爸爸媽媽和寶貝們都會永遠的在一起,永不分開。”
晨晨點點頭,手更緊的摟住了南宮寒的脖子,悶聲又說了一句:“我不喜歡葉阿姨!”
南宮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抱着他回到了臥室,夜寒,他得給晨晨加件衣服,只是找到了晨晨的衣服,卻有些犯難。比劃着穿了好幾次,這才試着給他往身上套。晨晨掙了一下,拿過衣服自已穿了起來,南宮寒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滿的道:“壞東西,自已會穿還難爲你老爸我。”
晨晨不好意思的一笑,嘴邊隱隱有一個小酒窩,低聲道:“不是,我只是想體驗一下爸爸給我穿衣服的感覺。”
一句話說的南宮寒心一痛,鼻子微微有些發酸,無聲的接過了外套,動作輕柔了許多。晨晨不動,任他擺弄着自已,在父子兩個人默契的合作下,衣服總算是換好了,兩個人對視一笑,南宮寒又將他給抱了起來,走向了車庫。
夜晚路上的人不多,南宮寒卻顯的有些心不在嫣的,他知道杜漫寧在孫諾安那兒,從心底裡他是相信杜漫寧和孫諾安的,但是又想到她們畢竟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心頭不由有些惶惶然。想去找她回來,又擔心夜晚的可兒在等着他安撫,很是糾結。
“爸爸!”
“嗯?”南宮寒轉過了頭。晨晨望着他小聲的道:“爸爸你以前爲什麼要騙我?”
“啊?”南宮寒一愣,車速放慢了許多,很是不解的望着晨晨道:“爸爸有嗎?”
“有啊,還記得有一次在醫院裡,媽媽暈倒的那次嗎?你和我說你也是一個孤兒,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你的義父叫周偉。可是今天我明明看到爺爺了,而且他臨走的時候還偷偷的上樓看了我,還想要抱我呢,但是被我拒絕了。”
“你爲什麼要拒絕他抱你?”
“因爲爸爸不承認他啊,那我爲什麼要讓他抱。”
“小壞蛋。”南宮寒輕笑一下,臉上浮起了淡淡的感傷,卻並沒有去回答晨晨的話。晨晨等了好久,也看出南宮寒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所索也不問了,靠在車座上自已玩起來魔方。
杜漫寧是被小鳥給叫醒的。嘰嘰喳喳的就似在耳邊。她有些朦朧的睜開了眼睛,柔和的朝陽透過玻璃窗灑在房間內,寂靜溫馨!杜漫寧揉着眉心又一次的躺回了牀上,大約過了十秒鐘,她突然間好似記起了什麼,猛的擁被坐起了身子,臉上血色頓失。
低頭看着身上陌生的睡衣,心跳驟然加速,她跳下了牀,鞋子也沒有穿來回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拼命的感受着身體有沒有不適,或者有什麼異常的,但是除了宿醉的頭痛欲裂,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這時電話突的響了起來,杜漫寧驚的差一點跳起來,她生怕是南宮寒打過來的,好半晌不敢上前去接。等到電話鈴聲消失後,她才一步一步的上前,看到是蘇沫的來電,心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暗暗的平復了一個驚慌的心情,給蘇沫回了一個電話。蘇沫好像正在吃飯,口齒不清的道:“靠,要死啊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
“剛纔睡着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想你了嗎?白眼狼,昨天你還睡在人家的牀上,叫人家小甜甜,只不過是一夜的時間,你就對人家不耐煩了。”蘇沫誇張的說着,杜漫寧有些頭痛的揉着額頭,煩燥的道:“別鬧了沫沫,我現在心好亂。”
“還在猶豫要不要離開南宮寒?要不要回到孫諾安的懷抱?我就是不放心你,才這麼早打電話給你,要是你心情不好,咱們今天出來喝一杯吧!”
“喝你個大頭鬼啊,就是喝出事情來了,我現在……我……我現在在孫諾安這兒。”
“啊?”蘇沫一怔,好半晌才突的反應過來,壞壞的一笑道:“哇,你在孫諾安那兒?現在還這麼早,肯定不是現在到的,那麼就是說昨天夜裡你在孫諾安那兒?你和他……有沒有……那啥那啥?”
“那啥個毛線,我都煩死了,昨天我喝醉了,現在頭痛欲裂,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杜漫寧後悔莫及,語氣中竟是慌亂,蘇沫卻不以爲意,笑着道:“靠,煩什麼煩?你沒和男人睡過覺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孫諾安又不讓你付錢。”
“要死了你。”杜漫寧無奈的罵了句:“行了,口無遮攔的,我要掛了。”
“哎哎哎,別啊!說說唄,是那個南宮寒厲害還是咱們家小安安厲害?”
“蘇!沫!”杜漫寧衝着電話怒吼:“你tmd的能不能正經一點,沒看到我正心煩呢,不要開這種沒有營養的玩笑好不好,幫我想想現在怎麼辦?”